吳桑的親口承認令君墨塵極其的愉悅,他望着她道“娘子,希望爲夫如何處理煙霞?”
“弄杯毒酒給她喝。王爺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君墨塵沒想到吳桑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攖.
她生性善良,如此對待煙霞不過是因爲她心存了扒上自己的心思償。
想着自己在娘子的心中竟然重要若此,君墨塵只覺得滿心滿谷都被巨大的喜悅填滿。
依着對娘子的瞭解,君墨塵知道這定是吳桑在衝動之下衝出而出的想法,若是自己真的照辦了,待她冷靜下來後多半會爲自己輕易要了別人的性命而懊悔。再則,雖說他厭惡煙霞爲人,但以宮中女人的身份她做些並不算大逆不道之事,而且她是剛剛平反的徐贊將家的唯一後人,若是姚家才倒,她便被毒死難免有人會覺得自己是在過河折橋。
只是一個猶豫的空兒,便聽得吳桑有些恨聲的問道“王爺,這是捨不得嗎?”
除了娘子,別的女人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
君墨塵忙道“娘子別誤會,明兒爲夫就讓鄭路把鳩酒送去。”
君墨塵真的答應下來,吳桑反倒冷靜了。
毒死煙霞確實可以讓她開不了口,但只就怕別人利用她的死亂開口,起碼那些個忠臣就會爲了皇家子嗣着想,勸着君墨塵選秀女入宮。
一個煙霞就夠受的了,再放一堆女人在王爺身邊,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雖說已經知道自己同王爺再無可能,吳桑還是非常不喜歡那種自家王爺被許多女人盯着瓜分的感覺。
她也不再細想了,直接搖頭道“不成。”
君墨塵就瞧着自己的小媳婦在那裡神情變來變去,瞧着她最後一臉煩悶的樣忍不住挑眉問道“怎個不成法?只要娘子高興,這宮裡的女人都去了,爲夫也沒有意見。”
有這麼表達愛意的嗎?
當自己是妲妃那種禍國秧民的禍水啊?
君墨塵瞧着吳桑面露驚喜,繼而輕翻白眼懶得搭理自己的小樣,心下發笑,口裡卻道“娘子不用擔心,即使爲夫把你擺臺前也沒有會懷疑你的。”
他什麼意?不用細想瞧着他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便明白了?
君墨塵竟然敢嫌欠自己長的不夠美!
吳桑似有不甘的瞪着一雙眼,擡手點着君墨塵的胸口道“王爺,你好好瞧瞧,桑哥哪裡不美啦?”
她實在是被紙上的信息壓的喘不過氣來,是以同君墨塵說着話,刻意將一切都暫時的丟到了一邊。
吳桑微擡着下頜,側着頭,兩片花瓣樣的脣抿的緊緊的,原本因爲失血折磨失了肉的兩腮也變得鼓鼓的,有着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君墨塵瞧着她一付醋娘子的樣,只覺得喉嚨發緊,一手握住她不安份的手,一手便去撫摸她的眉眼。
“不用瞧,娘子也美,比妲妃都美。”
隨着他啞聲說完,他的手便已經落在了她的脣上。
吳桑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妙,抿了抿嘴,道“那個~王爺~”
她本想讓君墨塵收回手指,卻不想他的手指趁着自己說話時脣微啓的空兒滑了進了脣縫間。
這情形好像香顏了些!
吳桑一呆,君墨塵的眼眸隨着指端傳來的酥麻而亮起一簇焰火。
眼瞧着君墨塵的狀況變得不對,吳桑猛然側頭,險險的避開了君墨塵落下的脣。
吳桑接連兩次的抗拒自己的親近,終於令君墨不得不認真的審視起她來。
他強行的翻過吳桑的身子,將她面對自己,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娘子,是不是爲夫哪裡惹你厭煩了?”
沒有燈光的屋內君墨塵的眼晴顯的異覺的明亮,吳桑不敢與他相對,垂下眼睫,對着他的脖頸道“桑哥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討厭王爺。”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壓抑情愫,氣息撲在他的喉節之上,熱熱,麻麻,弄得君墨塵的神魂都不些不可抑的搖拽,勾道望着她道“即然不討厭,怎麼不肯讓爲夫親你?”
君墨塵的話像個討不着糖果的孩子,吳桑心下刺痛,卻仍細心的解釋道“那個,親來親去的後果,王爺也是知道的。桑哥今兒的身體承受不起啊。”
說話時她意有所指的將下身同君墨塵稍稍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剛進屋時吳桑卻有說過今身體乏的話。是以君墨塵突然間便對自己的性急有些心虛起來,他清了清嗓,替自己洗白道“其實,是娘子想多了,爲夫真的只是想親親孃子。”
下面都那樣了,說出只是親親誰信啊?
桑哥確實沒信,不過也不好太過彆扭讓了他生疑,擡手指着自己的額頭道”王爺,親這吧。“
她的善解人意令君墨塵愈加的尷尬,勾頭,輕輕的親了口吳桑的額頭,道“即然娘子身子不舒服,便早些睡吧。”
吳桑早就在等着他的這句話了,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垂下眼睫後,突然想起睡前自己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望着君墨塵的下巴,道“王爺,煙霞毒不得!”
“爲什麼?”已然準備摟着自己媳婦睡覺的君墨塵聽到她的話,勾頭望着她道“煙霞一心想爬上爲夫的牀,成爲爲夫的女人,你不在意嗎?爲夫記得剛剛娘子還親口說要毒死她的。”
怎麼自己善解人意的替他着想,他的眼色反到不對了啊?
吳桑,嚥了口口水決定滿足君墨塵的虛榮心,道“桑哥當然在意啊,要不也不會被煙霞氣迷眼。不過王爺想想,若是沒了煙霞,朝中的大臣肯定會想法讓王爺選秀女允實後宮,這除了一個招來一羣女人對王爺虎視殫殫的。一個就夠受了弄一堆誰知哪個能就能得手呢,所以還是留她一條命吧。”
她一付想要霸住自己,不肯與人分享的樣,令君墨塵極其滿意。自得的輕笑自嘴邊溢出,低頭吻了口她的額頭,道“真留着,你就不怕她再跑你面前來討嫌?不怕哪天爲夫真被她給算計牀上去?”
“怕!”吳桑望着君墨塵滑動的喉節,想着煙霞若是好好活着終會有一天將自己與王爺是親生兄妹的事情召告天下。她就怕,怕的骨子裡生寒。
君墨塵感知到她聲音裡的抖動,用力的將她摟進懷裡,下巴搭在她的發頂將她整個藏在自己的身前,道“不怕。爲夫的心裡都是娘子,娘子聽的到嗎?”
說話時的他胸腔的震鳴與砰動的心跳透過衣衫傳到了吳桑的心上,震得她心裡悶痛,悶痛的。
淚水不期而至,她怕被君墨塵看破,悄悄的吸了鼻子,道“桑哥知道王爺的心。可是桑哥還是怕。想着她會開口說出各種各樣的謊言來迷惑王爺,桑哥就怕。王爺,咱留着她的命,只讓她開不了口好不好?”
“好”
得到君墨塵沒有猶豫的回答,吳桑心上的石頭總算鬆掉一塊。
最明顯的危險解決了,還有別的問題需要自己去印證,吳桑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王爺,可不可以派兩個認識路的人給桑哥。”
君墨塵並沒有問原由,即然她想好好的看看這皇宮的樣子,那便在自己可以滿足時滿足吧。
“好”
他乾脆了出乎吳桑的預料,吳桑不得不小心的問道“王爺,就不問問桑哥要人的理由?”
低頭對上吳桑探詢的眼眸,君墨塵忍不住吻了她額頭一口,瞧着她驚的將頭埋了下去,才低笑道“除了在這院子裡呆悶了,還能有別的理由嗎?”
當然是別的理由,不過吳桑不會讓他知道“沒有。”
吳桑的乾脆讓君墨塵頗受傷,道“娘子就不能說,因爲白晝且長,情心難耐。所以想找人帶你去尋爲夫?”
情心難耐,面對君墨塵自戀似的告白,吳桑的心都要揪出血來,她含混道“也成。”
什麼叫也成啊?
君墨塵雖覺不甘,倒也深知自家娘子就是這種誠實的性子,便也沒有糾纏,道“睡吧,明早兒自會有人來領着夫人出去散心的。”
“嗯!”
吳桑輕聲的應着,便不再言語,閉着眼聽着君墨塵的心跳,遲遲不能入睡。
君墨塵乏累一天,終於擁着心愛的娘子心下安定,很快便睡了過去。
因爲得上早朝,君墨塵醒的很早。
睜眼後低頭看了眼懷裡安穩的小心,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發頂,才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將她的頭移到了枕上。
吳桑的睡容雖說安穩,可是眼周卻又有黯沉的青色浮起。君墨塵心間現了隱憂,擡手去號她的脈腕,手剛一搭上,吳桑乎被他的動做驚着了,她卻眨着眼迷離的一雙眼,盯着他瞧了好一會,然後拍一拍他的臉道“王爺,你幹嘛追了桑哥一晚上,累死我了。”
說完,眼皮一沉又睡了過去。
原是沒有睡好!
君墨塵小心的將她被外的手放進被裡,忍不住輕笑道“爲夫不追你了,娘子好好睡。”
“嗯”
吳桑迷迷糊糊的應了聲,然後卷着被子一個翻身丟給君墨塵一個蝦子樣的背影。
想來娘子是爲了夢裡的事,牽怒到自己了,君墨塵苦笑的搖了搖頭。
君墨塵雖說不捨,但他終究還是這大昭的皇帝,爲了娘子的性命他也做不來爲了紅顏不早朝的事。
收拾完又磨跳蹭一會兒,他纔不終於離了傾雲宮去當他的大昭皇帝。
聽到屋門關起的聲音,吳桑便輕輕的轉過了身子,望着那緊閉的屋門發起起呆來。
她的眼裡紅絲遍佈,顯然是一夜無眠。
君墨塵果真是說話算數,才用過早飯,鄭路便帶了兩個比他年歲稍長的內侍過來。
見到吳桑鄭路帶着兩個內侍向她行了禮,才道“夫人,這兩是王爺特地同上皇要來的人,你若是想去哪裡直接讓他們帶你去便是。”
他說完衝着兩人點點頭,其中一個瘦些的先上前道“奴婢劉謙見過夫人。”
另一個胖些緊隨其後道“奴婢王倩見過夫人。”
兩人的皆是渾和之相,聲音雖說是內侍免不了的尖嗓,卻並沒有油滑之氣,吳桑很滿意,對着鄭路道“有勞鄭公公了。”
然後讓彩霞取了銀子就要賞給鄭路。
鄭路忙擺手道“夫人,使不得,使不得若是讓皇上自己奴婢收夫人的銀子,奴婢這差事也別當了。”
即然他推卻吳桑也不好強求,那鄭路瞧見夫人對於兩位內侍很滿意,便藉口要去回稟,先行走了。
彩霞送走了鄭路,回到院中皺眉掃量一眼立在夫人身側的兩名內侍,猶豫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夫人,鄭公公把他們送到傾雲宮是什麼意思?”
知道彩霞誤會了,吳桑道“這是我同王爺求來的。”
品出夫人話中的意思,彩霞驚慌道“夫人,你還是要出去逛皇宮啊?”
吳桑點了點頭,道“當然。”
有了皇上親派的內侍當領路彩霞再沒有阻攔夫人逛皇宮的藉口,甚至因爲覺得她過於小心了,吳桑心情不好之下將她留在了傾雲宮,單帶着兩名內侍出了門。
“去養心殿!”
邁出傾雲宮的院門,看似沒有目的走到一個夾路口,吳桑突然定身對着身側的內侍下了命令。
早上被點名帶到傾雲宮裡,上皇與鄭公公都曾親自交待過在安全的範圍內一切都要以夫人爲準。
兩位內侍恭敬的領命便帶着吳桑直奔養心殿。
養心殿里老皇帝神情憔悴的坐榻上。他身前的鄭和手裡捧着一碗蓮子銀耳羹正在苦勸着。
“上皇,這人是鐵,飯是鋼的。您好歹也吃口啊~”
老皇帝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拿下去吧,寡人實在是吃不下啊。”
---題外話---那個廢個話,雖說兩人相擁睡很看上去很美,但實際海風的經驗上是誰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