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神醫與彩霞一起來到後園時,便瞧着坐在鞦韆架上坐了一人,擡頭望着碧蘭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深秋的風雖說還不夠凜冽,但也已然有了透骨的趨勢。
彩霞望着吳桑隨剛飄起的衣袂便急了,也不顧不得身後還隨着的殤神醫,直接衝到了鞦韆架攖前
“夫人,外面風涼,你怎麼出來了!”
面對彩霞全然擔心自己的一張臉,身爲夫人的吳桑突然有些心虛償。
她順從的由着彩霞扶起自己離開秋千架,兩腳立地後氣勢有些微弱的替自己辯了句。
“彩霞你不覺得今兒的天格外淨闊嗎?我往這鞦韆加上一坐,就覺得心裡暢快。說不定被這風吹吹,身上的病氣也能被吹跑了。”
自家夫人竟然扯到秋風治病上了,彩霞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道“夫人,秋天的天兒不是一直這樣嗎?彩霞覺得與其吹風,還是殤神醫的湯藥來得管用些。”
直接被彩霞拆了臺,吳桑恨恨的擺出夫人的譜來。
不過她畢竟不是那個小心眼淑妃,這種念頭也只是隨便想想,她還不至於真的同一個關心自己的人計較這些。
想到淑妃,吳桑的心裡便有些不舒服。
彩霞瞧見了她猛然蹙起的眉心,忙關切的問道“夫人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問完也不等吳桑答話,直接轉頭衝着殤神醫,道“神醫,快來幫我家夫人看看,她好像又不舒服了。”
原本還走的慢吞吞的殤神醫聽到彩霞的喊聲,一個擰身便落到了鞦韆架前,上手便搭住了吳桑的脈腕。
“師侄,你哪裡不舒服?”
吳桑沒想到彩霞的小題大作的性子竟然也絲毫不遜於她的主子君墨塵,有些哭笑不得的對着殤神醫道“師叔,別聽她乍呼,桑哥沒事。”
其實在搭上吳桑的脈腕之後,殤神醫便知道剛剛是那個忠心的小丫鬟過於驚乍了,不過爲了安心,他還是問了句。
彩霞可是不放心的,在一邊提醒道“神醫,夫人昨兒還燒着呢,今兒又吹了一早的涼風,怎麼能沒事呢?”
明明只吹了一會,到了彩霞的口裡卻成了一早上。
吳桑面對彩霞誇張的說詞,無力的嘆了口氣,對着殤神醫道“師叔別聽她的,桑哥剛剛纔出來,這點小風不礙事的。倒是不知前面王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到吳桑問起君墨安的情況來,殤神醫的神情微凝,然後才道“有師叔在呢,你就放心吧。”
又是這句狀似胸有成竹的話。
吳桑的心卻並沒有放下來,她無法忽略自己提到君墨安時,殤神醫面上一閃而過的那抹不太自然的表情。
殤神醫卻不想給她追問的機會,道“即然師侄身體無礙,師叔便去前院替王爺施針了。”
殤神醫要去給君墨安施針,時間自然是耽誤不得。吳桑縱使心裡有疑問也只得暫時的壓了下來。
彩霞瞧着殤神醫轉身走了,攙着吳桑的手臂,將她扶回了屋內。
“王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才坐到桌邊,吳桑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挺好的。”答話時彩霞正專注的提壺倒水“夫人,外面風涼,喝杯熱水曖曖。”
接過彩霞遞過來的水杯,吳桑並沒有喝,而是專注的望着彩霞道“彩霞,你說實話,王爺的情況倒底怎麼樣了?”
吳桑很少用這種嚴肅的神情盯着人看,彩霞知道瞞不過,低下頭道“神醫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除了他,別人一律不準靠近王爺。”
想來彩霞只是爲了讓吳桑安心而撒的謊,吳桑不願苛責她。
她望了眼桌上的小衣,並沒有忘記自己答應夜琉璃的事,卻興不起半點拿筆描圖的心思。
彩霞瞧見她這樣,便安慰道“夫人放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神醫絕對不會讓他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