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塵不理君墨逸的感慨,自顧的問道“老五,你說朕應該怎麼處置煙霞?”
“皇兄想怎麼處置煙霞?”
君墨逸不認爲一向睿智的皇兄會被這點小事難住,所以很聰明的沒有回答,用了反問攖。
“若是朕方便處置她,還會問你嗎?償”
嗔怪的語氣一如從前,只是地位的改變,令君墨塵的話裡無端的多了許多的威嚴。
君墨逸眉頭跳了一下,細瞧君墨塵面上繞着揮之不去的煩燥,他才忽略了那種因爲地位不同帶來的微妙感覺仔細品味起君墨塵話裡的意味來。
有些事情看起來簡單,但不能細想,就如同現在煙霞的去留。
君墨逸以爲,若是不喜,君墨塵大可下旨將煙霞關入冷宮眼不見,心不煩。
或者想法尋個修齋的由頭將她軟禁在佛堂裡。
這種事情,君墨逸從小就沒少看,少聽。
可是,細想起來不論哪種落到煙霞的身上好像都有些不合適。
且不說她是皇上唯一的女人並懷了龍胎的身份使得皇帝對她的一點動作都會令人多心多想。
就是她徐贊女兒的身份,也不能讓別人瞧出皇帝對她的態度改變來,要不被那些投機的大臣捉到風聲,說不定會影響徐贊將軍平反一事。
徐將軍平反事次,若是讓那些人不再盡力,影響的可就是盟單蘭譜的事了。
君墨逸也覺得頭大,有些同情起身爲皇帝的君墨塵來“皇兄,這宮裡就煙霞一個女人,動起她來確實太明顯了,不如你下旨多選兩秀女進宮,到時你再處置她也就沒有那麼的明顯了。”
老五竟然提了個這麼不着調的建議,君墨塵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老五,四哥只是怕桑哥因爲煙霞會多想,你竟出這種叟主意,想來是你動了春心吧,明爲朕就下旨讓禮部替你物色合適的人選,替你把人送府裡去。”
瞧着四哥雙眸半眯還隱隱含奸笑的樣,君墨逸連忙求饒道“皇上千萬別。要是讓琉璃當真了,臣弟這輩子都只能打光棍了。”
“怎麼會?有朕有三哥在怎麼讓你會打光棍呢。只是怕到時你應付不過來。”
“四哥,那些都不是臣弟想要的,再多也沒用啊。”
瞧着五弟戰戰驚驚的一付求饒的模樣,君墨塵嚴嚴肅的望着他道“老五即然已所不欲就不要施與人明白不。”
“明白,臣弟明白,以後要是哪個大臣敢不要命的上奏替皇兄選妃,臣弟一定幫皇兄攔着。”
瞧着君墨逸一付討好獻媚的樣,君墨塵忍不住潑他冷水道“還是算了吧,你安王府裡還空着呢倒來攔着皇上選妃,那些個老臣會聽纔怪。”
即然此路不通,君墨逸只得令尋它路“要不臣弟尋兩個年輕漂亮的少年大張旗鼓的給你送宮裡來?到時桑哥就不會懷疑你對女人的煙霞動心了。”
說着君墨逸都贊起自己的機智來。
君墨塵聽着自己的弟弟越說越偏不想同他亂纏,直接道“你若是真有心,現在就去傾雲宮替朕把煙霞進宮的原因同桑哥說清了。”
這~~
皇帝四哥費了半天勁,就是爲了讓自己去當個說客啊。
君墨逸有些覺得君墨塵過於大費周折了。
這種事情自己去解釋不就好,硬生讓個外人去說總覺得有些過於誇張了。
君墨逸腹誹,可是沒敢說出來的。
不過他那點小心思怎麼能逃出君墨塵的眼睛。
君墨塵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桑哥看着通透,其實心思脆弱愛鑽牛角尖。
當初蘭兒的事朕解釋了這麼多回直到兩天前纔算讓她相信了。
現在又出來個煙霞,她住在靈秀宮的事已然是抹不掉了。
這次無論我說什麼桑哥都不見得會真的相信。
原本我也想着尋個理由把煙霞送出宮,這樣就可以拉開同煙霞的關係了。
可是依着桑哥的性子,保不其她會以爲我又是欲蓋彌彰。
所以這種事情只能讓五弟替爲兄去說個明白了。”
聽着君墨塵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君墨逸拍着胸脯道“臣弟保證不會令皇兄失望的,好了時辰不早了,臣弟這就去傾雲宮。”
煙霞提着一個描金龍鳳的紅木食盒在承運殿外等的心下焦燥,總算瞧着鄭路陪同着安王君墨逸一起出來。
她連忙迎上去衝着君墨逸便欠身行了一禮”煙霞見過安王殿下。”
君墨逸連忙虛撫道“煙霞姑娘不必多禮,本王受皇上所託還有要事去辦。”
說完走了。
鄭路目送着君墨逸轉身走了,望着煙霞投過來的目光忙道”煙霞姑娘,皇上正在研究國家大事不方便見你,姑娘請回吧。”
煙霞沒有想到皇帝連見都不見自己。
她咬了咬脣將手裡的食盒遞於鄭路的手裡道“這裡面是煙霞親手做的蓮糕還請公公轉交皇上。”
鄭路有些爲難的看她一眼道“煙霞姑娘,皇上貴爲真龍,用膳用點都有嚴格的規矩,你這蓮糕恕奴婢不能私傳。”
煙霞聽了鄭路的話差點沒有把鼻子給氣歪了,什麼不能私傳,不就是不願替自己跑腿嗎?
煙霞心裡不滿,可是想着自己現在畢竟不曾冊封,這鄭路又是皇上身邊的親隨得罪不得,便陪了笑將手上的赤金鑲多寶的玉鐲子自手腕上擼了下來,陪着笑臉遞於他道“煙霞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公不要嫌棄。”
鄭路掃量煙霞一眼,也不客氣伸手接了,然後順手拿過她手裡的食盒道“即然是煙霞姑娘的心意,奴婢替皇上收了。”
“多謝鄭公公。”
“即然東西已然送到,煙霞姑娘請回吧。”
隨着鄭路轉身,煙霞面上的笑便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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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運殿裡的君墨塵瞧着鄭路手提着食盒進來,眉心便不覺蹙了起來。
鄭路瞧出皇上的不悅,將手裡的鐲子呈於他道“皇上,奴婢收了煙霞姑娘的東西總不好不辦事不是?”
說話時鄭路小心的注視着君墨塵的表情,真到瞧着皇上的眸內現了笑意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即然收了人家的鐲子,這食盒的東西你也不併留下吧。”
君墨塵瞧着鄭路鬼靈精的辦事方式還真的喜歡,道“下次可以要得狠些。”
有這麼貫着下人的皇上嗎?
鄭路不知道,不過他聽了心下倒是高興,知道這次自己的自做主張是賭對了。
“奴婢知道了。”
“好了,你退下吧。”
君墨塵擺了擺手,瞧着鄭路忙帶着食盒退了下去,君墨塵擡手掐了掐眉心。
煙霞竟然開始賄賂自己身邊的人,看來還真不得不防着她了。
得了皇命要去說服吳桑的君墨逸走出好長一段吃點纔想起,自己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宮裡有個叫作傾雲宮的地方。
原本想要回去同皇兄問的,想着他可能現在還在同着煙霞糾纏不清,不想攪進去,但隨機攔住了同自己問安的太監。
那兩名太監也有些蒙,好在其中一個太監同內務府的人熟。知道他們曾把“福陽宮”的匾額換成傾雲宮的事,便衝着君墨逸道“回殿下,奴婢記得內務府的人提過,前兩日皇上下令把福陽宮改爲傾雲宮了。”
君墨逸沒想到君墨塵爲了吳桑竟然把自己生母麗妃的福陽宮改名了。
不過他現在可沒有精力去想改名的深意,快步便向着傾雲宮走了過去。
傾雲宮的匾額很新,匾下的大門關着。
在宮牆外沒有候着的宮女太監,找不到人通稟他只好擡手去扣門。
沒成想,手落下,門便欠了一條縫。
即然門未關,他便乾脆推開門,在門板上扣了兩聲,直到確定沒人迴應才走進了院子。
院子裡空無一人,正房的屋門也緊閉着,一點住人的跡像都沒有。
他皺了眉,不知道這傾雲宮裡的吳桑去哪了?
正想着要去承運殿同君墨塵確認一下,轉頭看到了正房邊上的垂花門。
他記起這福陽宮裡有個挺大的花園來着,便想着去後面碰碰運氣。
遠遠的他便看到了竈房裡竄起的煙的氣。心裡一喜連忙順着煙氣的地方走了過去。
正從竈房裡出來的綠柳瞧見君墨逸慌忙過來請安。
君墨逸開口便問“夫人呢?”
“回王爺,夫人剛剛同彩霞一起出去了。”
聽到吳桑出去了,君墨逸便覺得其中有事忙問道“你可知道夫人去哪裡了?”
綠柳搖了搖頭道“奴婢們只是下人,並不好過問夫人行蹤的。”
君墨逸知道她說的也對,連忙轉身便回了承運殿。
正在看着奏摺的君墨塵聽到鄭路的通報,忙把手裡的摺子丟到了邊,讓君墨逸進來。
“老五,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桑哥說什麼了沒有?”
面對君墨塵的追問,君墨逸只回了一句話“桑哥不在傾雲宮。”
“什麼?桑哥不在?”
君墨塵瞳孔猛收的望着他道“她不在傾雲宮,去哪裡了?”
君墨逸面對君墨塵的追問無奈的苦笑道“臣弟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面對君墨塵快要失控的反應,君墨逸只得努力的解釋道“臣弟一到傾雲宮,便聽綠柳講,桑哥同着彩霞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她們也不知道。”
聽說使女也不知道吳桑的下落,君墨塵一下子便想到吳桑是在刻意瞞着她們。
她要去哪呢?
出宮。
她肯定是要出宮離開自己。
一想到吳桑要出宮,君墨塵直接喊時了鄭路吩咐道“傳朕旨詣,現在起個個宮門不許人出宮。”
“是。”
鄭路領命退下,君墨塵邁步就要出去。
君墨逸忙拉住他的袖子道“皇兄,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找桑哥。”
---題外話---明兒見
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