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過時,君墨安未曾瞧向她,只是擡袖指了指自己邊上的位置“坐下。”
他的話說的漫不經心卻理所當然容不得別人抗拒。
林子衝與都善長擡首衝她微微頷首,便又神色平靜攪着碗裡的熱粥。
此時,她已換上了那身天雲錦的蘭袍,變回了三王府的侍從桑哥與君墨安同坐一桌無論無何都於禮術不合。
吳桑有些爲難的瞧了眼君墨安對過的兩人。
兩個堂堂的東凌使臣對於一個小廝要與自己同起平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平淡的喝着粥。
君墨安不近女色,養男僕,兩人必是知道的。
是以,他們的剋意平靜讓吳桑心下更加的彆扭。
她立在那裡正自猶豫,忽覺後勁有被人凝視的灼熱不安,扭頭便瞧着伍清斂了眸中痛惜,扯着脣角衝她點頭示意。
她正要點頭回禮,埋首攪着熱粥的君墨安不悅的開口“還愣着做什麼!”
她連忙低頭坐下。
自她坐下,桌上的衆人便不再開口,氣氛壓的她有些透不過氣來,爲了儘快的解脫,她顧不得粥熱,低頭吃的極快。
邊上的君墨安反帕試嘴的空,瞧眼她便皺了眉,也不言聲夾了鹹菜便丟進了她的碗了。
她微愣,手裡的筷子微滯及偷瞄眼兩位使臣,見他們依然平靜,便拔着菜同粥一起吃了。
食不知味的用過飯,想要告退又似有不妥,便正禁危坐的呆在位子上等着君墨安的吩咐。
一夜未眠,靜下來眼皮便有些沉,頭也有些暈暈晃晃。
“車在門外,吃完了便自己去車裡候着。”
君墨安的話如天簌在耳際響想,她精神一振衝着在坐人的告了退,便快步走向了客棧的門口。
已經餵飽了草料的馬精神抖擻的駕着車立在門外。
她挑簾正要上車,手腕一沉,上面便多了一隻修長緊握的手。
回頭,是伍清那張清俊的面容,上面一雙痛惜充血的眼晃的她有些心痛。
“伍公子?”
瞧她攏眉,有些疏離的聲音,伍清不僅沒收手,眸間的傷痛更甚“隨我回天雲鎮!”
他從未有過的強硬與暗啞讓吳桑心底一震未及說話,一隻修長如玉的手緊挨着伍清的手將她的腕子自伍清的手間抽離。
她昴頭便望見了君墨安抿成一線的脣。
他的手勁挺大,抓的又緊,吳桑痛的眉頭緊擰,堪堪的望向他,可他卻不爲所動,墨琉璃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伍清沉聲問道“伍公子,桑哥是本王的貼身小廝,你卻要帶她迴天雲鎮,是什麼意思?”
吳桑怕伍清出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先行開口解釋道“伍公子將桑哥錯認成故人了。”
“嗯……?”
君墨安低頭望向過於急切的吳桑,深邃的眸子黑不見底,帶着風雨的前兆。
瞧着吳桑噤聲低頭,他復擡起頭來,面上帶了笑,只是未達眼底“伍公子同那位故人定是很親密吧?只是不知是男是女,說出來本王定會幫伍公子留意些。”
君墨安說的在情在理,吳桑的一顆心卻因感受到危險而懸了起來。
“伍清要找的是幼時的玩伴,時隔太久連我自己也認不真切了。”伍清彎彎脣角,衝着吳桑歉意的笑笑“小兄弟,真是對不住,將你錯認成在下的故人了。”
說完未及吳桑回話,他便衝着君墨安一抱拳恭聲說道“還望王爺恕在下眼拙之罪。”
“伍公子說哪裡的話,只是認錯又不是把人拐走了,哪有什麼罪不罪的。”
君墨安說的溫和從容將王爺的大度表現的淋漓盡致。
“多謝王爺,伍清還有些事情要去辦理,就此先行告退。”
若有所思的瞧着伍清有些蕭索的身影消失在客棧大堂,君墨安低頭瞧了眼身側的吳桑,聲音清冷的讓她打了個哆索
“怎麼,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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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開心,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