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聽了冷笑道“皇上,到現在還在替麗妃瞞着?”
“朕替麗妃瞞了什麼?”
老皇帝心裡一動,有些東西在心裡呼之欲出。
“瞞了什麼?”瑾姑望着老皇帝冷笑道“麗妃對太子與皇后做了什麼皇上不是最清楚的嗎?償”
瑾姑脣含冷笑的望着皇帝,眼裡滿是嘲諷之意。
君墨塵抱着桑哥跪於邊上,對於自己怕孃親曾經對大哥與和善的張皇后做過什麼他一無所知。他忘着瑾姑面上月毫不做假的忿恨想要開口問清,卻又怕自己麗妃兒子的身份會令瑾姑更回的憤怒。
他兩手緊緊的護着吳桑,兩眼緊緊的盯着在瑾姑的面上,忐忑的靜待她與老皇帝講出當時的真相。
老皇帝望着瑾姑,搖了搖頭道“瑾姑,你此話到底何意?你可曾想過,不說麗妃纏綿病榻多年,無心與人爭鬥的心性。就單單憑她與張皇后情同姐妹感情,她如何可能做出傷害太子與張皇后的事情來?,
“呵。”瑾姑望着老皇帝眼裡滿是譏諷的笑,輕哧道“情同姐妹?太子與皇上還是父子呢,不也一樣爲着一句話丟了性命,皇后還與皇上是夫妻呢,不也因爲自己兒子的一句醉話丟了命?”
瑾姑說的冷冷清清,聲音不高卻如炸雷在衆人心裡炸響。
鄭路與鄭和提着心望着老皇帝,替瑾姑提了心,嚇的手心微微了見了汗。
君墨逸與君墨塵沒有想到瑾姑有這樣的膽,他們多少知道父皇對於當年之事多有悔意,有心擔心盯着他生怕他承受不了這種語言的打擊
老皇帝只覺得心裡一痛,面色變得煞白,眼裡懊悔,悲傷,沉痛相交雜,喉節滑動間身子也隨着微晃,但很快的他平了情緒,衝着瑾姑苦笑了一下,聲音平靜的說道“太子與皇后的命因寡人而喪,與麗妃並無甘系。”
見到老皇帝直到現在還不忘了維護麗妃,瑾姑心裡替自家張皇后多年的癡心不值,也替張皇后在世時一心安扶後宮把麗妃當做姐妹的做法感到不值,她更恨麗妃狐媚死去多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依然重於張皇后。
她忘了眼抱着吳桑跪坐在上的君墨塵笑道“這位新帝的癡情倒是同皇上極像呢。只不知道新皇上能不能同父皇一樣十幾年都不變心呢。”
瑾姑說的極爲平靜,君墨塵卻驚得挺直了背,將吳桑緊緊的護了起來,警覺道“瑾姑,桑哥並非皇室中人,你心裡有什麼怨衝我來好了。”
一直沒有言聲的君墨逸聽了四哥的話,擡手指着瑾姑便喊到“你個老婆子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口口聲聲說是麗妃害了大哥,害了張皇后,證據呢?”
君墨塵沒有想到君墨逸會在這裡直接出言不遜,他緊張望向君墨逸想要開口阻止他,沒曾想瑾姑冷笑道“證據?婉妃就是最好的人證。
皇后曾經的封號自她口裡吐出,大夥都驚了。
瑾姑望着老皇帝接道“若不是婉妃看不過眼,私下傳了信,只怕必皇后還傻傻盼着麗妃幫忙呢,到時不只是一個皇后,太子,只怕整個張家都要搭了進來。”
瑾姑的話做實了皇帝的猜想,自嘲的苦笑了下,道“若是麗妃害的太子,爲何最終成爲皇后的是婉妃,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
“這~”瑾姑只道是麗妃記惱張家大公子曾經對她的糾纏所以伺機報復,還真的沒有想過其它。
皇帝瞧着瑾姑似聽進了了道“你久居在荒院之內,可能一事並不知曉,杜德海後來成了皇后身邊的大太監。”
“杜德海?”
瑾姑只覺得腦袋嗡嗡做響,一時無法接受太子的近身太監轉投婉妃的事實。
“他弟弟是史飛龍手下一名兵士。”
一句話解開了瑾姑心裡疑惑,她想着張皇后臨死前知道太子是被麗妃出賣進的心灰意冷,聲音便哽噎起來“娘娘,你可以冥目了。”說完她轉頭望向君墨塵道“麻煩皇上替奴婢解開身上的繩索。”
她身上的戾氣已然散,君墨逸瞧着君墨塵抱着吳桑單手抱去解不便,也怕瑾姑體詐,主動上前替她解下了縛起她的黃蟠。
身上的束縛得清,瑾姑望了眼腳腕上已開始凝結的血跡,強撐着以單腿撐地站起,衝着老皇帝福了福道“瑾姑見過皇上。”
老皇帝瞧着她身體不便忙道“瑾姑,你傷着虛禮便免了吧。”
“不,瑾姑這禮是代皇后行,還請皇上收下。”
說完轉頭看了眼君墨塵懷裡的吳桑道“對不住了!”
聽到她話聲不對,君墨逸擋在吳桑身前時,就瞧着她手起掌落,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瞧着她人就要跌倒,君墨塵起身擡手抓住了她的肩“藥~藥在哪?”
瑾姑頭上的血迎面而下,留進了她咧開了嘴裡,然後頭一歪人徹底的沒了氣息。
君墨塵慌了揪着她的肩,晃着她道“藥呢?”
君墨逸瞧着四哥快瘋了,兩手撐住他的肩道“皇兄,瑾姑死了,你再晃她也醒不過來的。”
君墨塵知道到現在已然迴天乏力,開力的鬆開手。
瑾姑失了支撐人卟通一聲跌到地上,再沒了半點聲息。
老皇帝眼瞧着瑾姑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性命,心裡難受。
瞧着君墨塵逸兩手緊緊的按在君墨塵的肩上,在瞧着君墨塵懷裡不曾有半點反就的吳桑,只覺得造化弄人。
強自壓下心底的洶涌的情緒,步子沉重的到瑾姑的身前,蹲下身子。
君墨塵瞧着瑾姑死了,甩臂掙開君墨塵的手,也蹲在瑾姑的身前,隔着衣服搜起她的身體來。
他貴九五至尊卻對着瑾姑做出如此輕薄的舉動,令鄭路瞪大了眼。
君墨逸與老皇帝眼睜睜的瞧着君墨塵將手自瑾姑的領口伸了進去大氣也不敢出。
君墨塵的手在裡面沒有摸索多大空,便收了回來。
將手小心翼翼打開,掌心中便多了一顆龍眼大小的蠟丸。
君墨塵也不說話手間用力便捏開了丸上的蠟封,他還沒來得及將藥丸丟到口出,老皇帝出手極快的將藥丸自他的掌心奪走了。
“父皇,把藥給我。”
老皇帝聽了他的話,反而收手入懷,將藥護了起來,眼後兩眼沉靜的望着他道“皇上,瑾姑是靠着怨念支撐這麼多年的,她的話你豈能輕信?”
君墨逸聽了老皇帝的話也幫腔道“皇兄,瑾姑離死前的話,明顯有着歹意,這藥還是等楚夫人瞧了過再替桑哥服用吧。”
君墨塵也記得瑾姑死前那句“對不起”說的蹊蹺而不吉,現在父皇與五弟同勸阻自己,他便也冷淨下來。
衝着鄭路道“替朕備車,朕要親自去趟楚府。”
鄭路領命想要起身,卻痛的額生細汗就是站不起來。
隨在老皇帝身後的鄭和衝着老皇帝道“上皇,讓老奴替皇上跑趟吧。”
老皇帝應了鄭和,他便飛快的離了福華宮去讓人備車。
楚府守門的僕人聽到一陣急促的了馬蹄聲,還沒瞧清是哪來的車,那車便停了下來。
瞧見是宮的車馬,他們正要入府通報,一身緋袍的安王抱着一個被披風蓋住的人下了車。
“安王殿下”
面對下人們的問安君墨逸理也沒理徑直往裡面走。
他是堂堂的安王爺,這些人不也攔着由着他走過前院,穿過垂花門進了內院。
楚夫人正在藥廬外的院子裡忙着翻曬草藥,瞧着君墨逸懷抱一人步子沖沖的趕過來,忙停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
“安王,這是?”
君墨逸道“桑哥被宮裡的人暗算了。”
聽君墨逸提到自己的徒弟被人暗算了,楚夫人上前便扯開了披風。
披風下果真是睡着一樣的吳桑。
楚夫人看了心便揪到了一塊,一面在前面帶路,一面問道“她到底是被誰暗算的,是不是又因爲你那個混蛋四哥。”
雖說君墨逸替自己四哥莫名其妙的成了混蛋覺得冤,但現在不是爭這些的時候,他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將經過說完兩人已經時到屋內,楚夫人幫着他把吳桑放到牀上。
吳桑經過這樣的折騰都沒有醒來,楚夫人心裡便覺得不妙。
她擡起吳桑的眼皮查看了她的瞳孔,又擡手號上了她的脈。
很奇怪,她的脈相正常,即不像是盅發了也不像是中毒了。
“你說皇上從瑾姑身上搜出了解藥?”
見楚夫人問起,君墨逸忙擡手伸到懷裡把那個沒了蠟封的藥丸取了出來遞給楚夫人。
楚夫人把丸子放到鼻端嗅了嗅眉頭便皺了起來“這解藥真是從瑾姑身上搜出來的?”
“是啊,這藥丸有什麼不對嗎?”
楚夫人望了眼君墨逸道“倒也不是,只是我很好奇當時那個瑾姑怎麼說的?”
君墨逸怕自己出錯回憶了一下才道“她說,只要皇兄把這個藥丸嚼碎了混着自己的唾液哺到桑哥的口裡她便會醒來。”
“她真的這麼說的?”
楚夫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君墨逸再三確認着。
君墨逸點了點頭“本王記得千真萬卻,難道這喂法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