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的很化,內裡的蓮子綿綿軟軟的,直到吃完最後一口也沒有一點蓮芯的苦澀。
嚥下最後一口粥,輕輕的拭淨嘴角的粥漬,蓮子那綿軟微甜的口感依然在吳桑的舌尖流連徘徊。
她擡眸瞧着將碗筷收拾起來放入食盒的彩霞,道“彩霞,還食盒時,替我跟鄭公公說聲,這粥不錯。攖”
彩霞心下早以想通了現今皇上的真實身份,自然明白夫人這話是說與何人,在送還食盒與鄭公公時,將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遍償。
下朝之後又與朝臣們討論了許久政事的君墨塵,纔回到承運殿,鄭路便端了茶水上前服侍他。
自鄭路的手裡拿過茶杯,君墨塵也喝,望着他低垂的頭,問道“小路子,那粥你可送到了?”
“回皇上,那粥奴婢親手交到了夫人貼身侍女彩霞的手裡,待夫人用完才收回食盒離開的傾雲宮。”
鄭路的回答令君墨塵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道“差事辦的不錯。”
君墨塵的誇讚讓鄭路長舒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的擡眸偷瞄君墨塵一眼,道“皇上,彩霞姑娘還食盒傳了秦王夫人的話,這粥不錯。”
雖說這話是經了鄭路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尖細嗓音說出來,落到耳裡卻如同吳桑親口在他耳邊誇讚他讓人送的粥不錯,那顆被朝務弄得煩悶的心頓時愉悅起來。
他將手裡的茶杯放下,道“小路子,你去膳房問下這粥哪上做的。傳朕的話,去內務府支二十兩銀子,賞了。”
眼瞧着皇上那張不拘言笑的臉因爲秦王夫人的一句話而現了細如春風的笑意,鄭路心下只覺得嘖舌,忙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論是君墨塵還是君墨安做皇帝,都不習慣留人在身邊服侍,這鄭路一出去,整個大殿便只餘了君墨塵一人。
拿過案邊的摺子,打開看了兩眼,那折上寫滿了黑色的字,可是君墨塵卻根本就看不進去,他的眼前浮現的都是吳桑朱脣輕啓吐出“這粥不錯”時的笑盈模樣。
兩日未見已讓君墨塵心底的思念已然氾濫成潮,眼下又瞧見了夫人樣貌在眼前晃盪,他再也忍不住將手時的摺子一丟,便起身離了書案。
大殿高闊,又只開着兩扇殿門,這內裡的光線便有些陰暗,君墨塵自書案走到殿門時,一時無法適應外面強烈的光線,只覺得白晃晃的有些眼暈,人卻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去見夫人的時候。
他迎着刺目的日光,望着傾雲宮的方向,輕喃了聲“娘子”轉身回到殿內,再次坐回到了書案後。
望了眼丟在一邊的摺子他懶再看,伸手又取過了另外一本,是請皇上選秀,充盈後宮的摺子。
這種事不該自己管,他隨手便將其丟到了一邊,再打開另一個,同樣也是懇請皇上爲了子嗣着想選秀立妃的。
以着君墨塵對朝中大臣喜歡結圈子,抱對子的瞭解,這餘下的摺子不用看,也多是這類打着替大昭國運着想讓皇上選秀立後的摺子。
君墨塵將摺子遠遠的丟到一邊,脣角勾起了譏嘲的弧度。
這些大臣真的以爲皇上整日忙於朝政,便不知後宮爲了前朝的家族勾心鬥角,不知道他們這些看着頂着忠字的老臣們打的什麼主意啊。
不過自己還真得提醒三哥一下,別走了父皇的老路,被羣宮人糊弄半輩子。
想着君墨安將來被諸女圍繞的慘狀,君墨塵又想起了可以替自己舍了命的吳桑。
只要想起自己的娘子,君墨塵面上便是無法掩下的柔情,他探手入袖取出一隻拳頭大的玉璽。
玉璽周身潔白,只有在面向強光時,纔在中心的位置映出一塊紅色的斑跡,瞧起來如同玉璽生了心臟一般。
---題外話---看文愉快,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