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又望,甚至連那檀香也快燃完了,此時,那丫頭纔不慌不忙慢騰騰的走了進來,一套淡紫色的長裙,同色的小衣,長長的白底鑲紫色花邊的腰帶拖沓垂落到了地上,就這樣丫頭捧着那一套衣衫從門口一路走到牀前,如沁皺了皺眉頭,那腰帶的一頭一定是髒了的,但瞧着丫頭卻並不在意,只三兩下就拉起那垂落在地上的腰帶,然後隨手將衣衫扔到牀上,“你的。”再一轉身就出去了。
慢慢的坐起來,才發覺她好餓好餓,可是那丫頭的神情已經讓如沁看出來她根本就不屑侍候她一樣,搖搖頭,不管怎麼樣,她要先找到採月纔是。
輕輕的穿起那一身衣裙,居然奇異的不肥也不瘦,竟象是爲她量身定做一樣的合身,長長的發隨意的輕撩到身後,垂泄如瀑布一樣的灑落,讓她輕盈的只如一朵紫玫瑰一樣渾身散發着淡雅的幽香。
那男人居然沒有來叨擾她,心裡莫名的欣喜,乘着銀亮的月色,如沁踱出了房門,只想呼吸屋外那清新的空氣。
小小的院落裡,纖瘦的人影悄立,幾盆花草悄綻着花,圍牆邊一排小樹正抽着嫩枝,大門口的月亮門兩旁各垂掛着兩盞忽明忽暗的燈籠,好奇心讓如沁走到了門邊,幾步外幾個人影快速走來,如沁甚至來不及迴避,那幾個人影就到了近前。
幾個家丁模樣的男人舉着一個捲成筒狀的紅色喜被,鮮紅的綢緞盡頭,一頭是一個女子妖豔的描畫精緻的小臉,一頭是一雙白藕似的小腳,凝脂般的膚色在這夜色裡散發出珍珠般柔和的色澤,只瞧着那喜被的形狀,就可以想見這被中女子是何等的美色。
經過她的剎那,女子張揚而得意的望了一眼如沁,那招搖之意任誰都看得清清楚楚。
“沁主子,快進來吧。”院子裡剛剛纔熟識的婢女輕聲喚道,象是怕驚動了門外那被卷在喜被裡的女人一樣。
如沁默然轉身,沁主子,這女婢終於是改了口了,倒是知道她的名字,“採月呢?”
“採月是誰?”女婢挑眉問道,顯然並不清楚採月是她曾經的貼身丫頭。
如沁搖搖頭,既然她不認識那便罷了。
本想不欲理會這女婢的,可是她卻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沁主子可知道剛剛過去的女子是誰嗎?”
如沁跨過高高的門檻,並不想回答婢女的話,那女子與她何干,瞧那樣子一定是送去侍寢的,那麼卑賤的事情她卻那麼的趾高氣揚,真真是讓她不屑。
“沁主子,你都入堡兩天了,王爺連來看你一眼也無,當真是把你忘記了呢,這可不好呀。”那女婢想是不滿她的反應,哪個下人不想貪個高枝的主子,也好沾沾光,至少不被人欺負,也衣食無憂呀。
如沁坐定在屋子裡的紫木花雕的圓桌前,手肘端莊的放在桌子上,“你叫什麼名字?”不答反問,這婢女也不知仗了誰的權勢,居然壓在她的頭上,想一想,還是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