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再強也只是蛇而已,比起把命丟在這裡,被咬上幾口又算得了什麼。郝飛經過最初的驚異之後,邁開腳步狂奔了出去,四面八方的毒蛇蜂擁而至,或纏或咬的吊在了他身上,漸漸的把他裹成了一個人形大糉子。
天竺大鬍子不可思議的盯着郝飛遠去的身影,道:“他居然不怕我的蛇毒,那可是我特殊培育的品種,神恩者被如此撕咬都不一定能頂得住啊。”
“或許他有什麼可以抵禦蛇毒的裝備吧。”天竺少女再次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開始抖動。
這些毒蛇還是很厲害的,郝飛被各種負面狀態侵襲,眼前一會兒黑一會而亮,身體也若有若無的輕飄起來。幸好混子功依然強悍,不斷的幫他在抵抗,而且也算跑的及時,再多纏一些這種堪比牛皮繩的毒物,腿都邁不開了。身後那彎刀青年還在追趕,速度居然非常的快,完全不輸一般的二階輕功。
追吧,等拉開距離就先解決掉你!郝飛心裡剛剛冒起想法,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飄了過來,眼前場景開始模糊,繼而又清晰起來,如此反覆。
這又是什麼狀況?郝飛腦子有些眩暈,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毒蛇的緣故,那股香味有問題。
“救命啊!郝師兄救救我啊!”
“郝師兄別走!拉我一下啊!”
“好難受,師兄救命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郝飛背後響起,他忍不住回頭看去,華山派三個弟子和僱主正站在遠處,聲嘶力竭的呼喊,臉上表情十分的痛苦,彷彿正在被千刀萬剮。
剛剛還興高采烈、笑顏如花呢,現在就撕心裂肺、呼天搶地了?這情緒也變化的太快太深刻了吧。郝飛輕輕甩了甩頭,努力使自己清醒,那幾個人影果然消散開來,聲音也消失不見。只是不幾秒,人影聲音又聚集起來,不斷的呼喊。
好厲害的幻術!郝飛至此才感覺到後怕。他現在混子功的全抗性已經高達160%,卻依然能斷斷續續的不斷被影響,足可見對方幻術的功力。怪不得剛剛使用龜息大法的時候能被無聲無息的攻擊,那個時候若是對方痛下殺手,自己早就涼了。也幸虧當時他留了個心眼,和幻像對話的時候雲山霧罩的亂說一氣,對方以爲他實力低微,想拿他來練手,這才逃過一劫。
“我去搬救兵,你們堅持住!”這種幻術總歸是有影響範圍的,郝飛只回頭看了這一眼,嘴裡大聲呼喊了一下,腳下不停繼續朝着外面跑去,很快就跑了出去。
天竺少女微微一怔,繡眉皺了起來。
小薩米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獵殺外國的對手,卻沒想到對方是個逃跑高手,不但速度奇快,還不懼毒素。不過他知道盡管如此,主人的幻術一出手,也能牽制住他。可惜事情處於意料之外,此人極度怕死,居然一句搬救兵,反而跑的更快了。這讓他非常憤怒,對方的這個速度,自己是追不上的,殺不了,不但情報會泄露,主人交代的任務自己也沒法完成了。
這種情況是不能發生的,看到少女那微皺的眉頭,小薩米特怒意勃發,狂吼一聲。他可是天竺三大主神溼婆的護衛傳承,專職殺戮,論地位可是和得到八部衆乾闥婆傳承的主人是一樣的級別。因爲心中對少女的愛慕,他才捨棄了伺候溼婆傳人的地位,轉投乾闥婆門下,甘願做一個從僕。而乾闥婆也委以重任,爲了培養他的殺意,不斷給他積蓄殺意,鍛鍊身手。現在,怎能因爲一個膽小鬼,讓自己不能完成任務,讓乾闥婆的戰術出現紕漏?
小薩米特積蓄的殺意濃厚,但是乾闥婆並不允許他隨意使用。因爲他還不能完美控制這股殺意,一個不小心,殺意入腦,他就會失去主導意識,變成一個嗜血的殺人狂魔,只知道瘋狂殺戮,至死方休。在華夏區這就是走火入魔,沒有相應的功法壓制,殺人太多就會出現這種狀況。
爲了能早日成爲乾闥婆的心目中的男子,小薩米特早就暗中苦練殺意攻擊,現在,他已經能夠控制極少的一部分殺意輔助自己了。這個秘密他本來是當做驚喜,想在合適的時候展現給乾闥婆看的,而現在,正是時候。一股黑氣慢慢的出現在他周身,雖然量不多,但是正好能緊緊的貼身包裹住整個身體。
被殺意包裹之後的小薩米特速度大增,比先前快了一大半,風馳電掣般朝着郝飛追去。
郝飛脫離出幻術的範圍後沒急着逃跑,而是開始收拾身上那幾百條毒蛇。這些毒蛇果然有些門道,身體堅韌,速度驚人,需要動用內力才能一一捏死。當然,對於一個廚師來說,這種毒蛇也是極好的一種食材,郝飛一邊收拾,一邊把最粗最大的幾十條都挑出來收了起來。
數量太多,猙獰的蛇口死死的咬住,每一條扯下來之後毒牙都還叮在身上,小小的尖牙居然能無視內力的防護,雖然只是剛剛刺破錶皮。郝飛正驚奇於這小小毒物的可怕,身後勁風傳來,他連忙一個側撲,躲開之後又是連續幾個兩個空翻,防止對方追擊。
小薩米特在背後偷襲的一刀落空,也是毫不猶豫的追趕上去連續幾刀狂砍,哪知道對手經驗豐富,落地之後並不停留,後面幾刀依舊落空了,不由得心頭煩躁起來。此時他的速度已經很快,到了自己能控制的邊緣,但還是不夠,對方比他還快上一絲,自己必須再快一點。
只有不停地戰鬥才能突破自己!小薩米特在心中瘋狂吶喊,給自己打氣加油之後,再次抽調出一股殺意,附灼於全身。
郝飛站穩了身形,擺出架勢正準備反擊,一股森寒陰冷的氣勢突然瀰漫開來,迅速擴大着。他頭上冷汗冒出,又出什麼情況了?這股氣勢很明顯就是殺意,很純粹的殺意。糖斬也有殺意,但是卻控制的很好,有頭有尾的,像寫大字,漂不漂亮就看筆力。但是這股殺意,就像墨汁灑在宣紙上,四散而開,濃墨重焦又無跡可尋。
危險!郝飛的心臟都好像慢跳了一拍,他急忙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