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別想了,這東西只有在空間狹小的地方纔能顯示出威力,在開闊的場地根本不可能有人站在那裡讓你打的。”逍遙聽到醉含笑的自語忍不住出口打擊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我想要這個主要是想要對付你的,省得你整天以我哥自居,臭屁的不行……”醉含笑毫不在意的壞笑着說道。
“額……”
……
震耳欲聾的金鐵相擊聲在刑堂正門轟然響起,黎赤城雙劍交叉疊在胸前,用盡全力擋住了梅掌門手上射出的一點白光。這道飄渺的白光在他的雙劍之上瞬間凝聚,竟然是一枚圍棋白子。黎赤城微一疏神,陡然間感到一股磅礴充沛的兇猛力道從棋子上涌來。他用力一繃雙臂,整個人忽悠悠朝後撞去。身後的幾個刑堂高手被他的身子撞得橫飛而出,他自己最終狠狠撞在了刑堂正門之上才勉強止住了後退的勢頭。
這位神秘的梅掌門似乎並未打算放過他,在他撞中正門的瞬間,素手一翻,一道詭異的烏光脫手飛出,射向他的左眼。黎赤城咬牙忍住雙臂的痠痛,擡左劍奮力一擋,叮的一聲,左手劍自劍尖以下三寸處突然斷裂,亮晶晶的劍尖在空中畫出一道銀線,穿過他的左耳,重重釘在身後的黃銅大門之上。
“併肩子上!”黎赤城強忍左耳被割破的劇痛,單膝跪地,雙劍一舉,大喝一聲。他身後刑堂堂衆齊齊發出一聲喊叫,轟隆隆地圍殺了上來,將梅掌門和隨行的幾個總舵弟子團團圍住。
這位少女掌門一點都不害怕,只見她身子輕靈地高高飄起,彷彿被一股平地而起的旋風托起身形,雙腿橫飆,嗒嗒嗒嗒四聲脆響,踢中四名最靠前的殺威棍手,這四個人身子橫飛而出,帶倒七八個躲閃不及的刑堂堂衆。隨着雙腿上的借力,這位少女掌門的身子升到更高的空中,一對素手微微一揚,黑白相間的數十枚棋子成扇面狀四外掃去,從四面衝上來的刑堂高手隔擋功夫不及黎赤城,距離又近,來不及躲閃,無一例外股平地而起的旋風托起身形,雙腿橫飆,嗒嗒嗒嗒四聲脆響,踢中四名最靠前的殺威棍手,這四個人身子橫飛而出,帶倒七八個躲閃不及的刑堂堂衆。隨着雙腿上的借力,這位少女掌門的身子升到更高的空中,一對素手微微一揚,黑白相間的數十枚棋子成扇面狀四外掃去,從四面衝上來的刑堂高手隔擋功夫不及黎赤城,距離又近,來不及躲閃,無一例外的中招倒地,疼的滿地打滾,竟站不起身子來。
片刻之間,在這位少女掌門周圍已經躺兩全的刑堂好手,足有二三十人,這股強橫無比的威勢頓時鎮住了所有想要進攻的堂衆,每個人都在猶豫着望向手足無措的黎赤城。
“黎赤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梅掌門冷冷地望着面青脣白的黎赤城,“給我讓開!”
黎赤城咬着牙,渾身瑟瑟發抖,他知道下一次再出手,這位神秘掌門的棋子就會打在自己面門要穴之上,頓時就要一命嗚呼。但是思及刑堂堂主關夫人慘烈的刑法,他竟是不敢就此讓開去路。
“找死!”梅掌門冷喝一聲,伸指一彈,七道黑光成北斗七星形狀,打向黎赤城周身要穴。黎赤城雙目血紅,將雙劍舞成一團爛銀光盤,試圖抵擋這一次凌厲的暗器突襲,但是那七道黑光一瞬間穿過了他舞起的劍幕,他不由得絕望慘號一聲,就在這時,七道銀光突然從身側呼嘯而來,分別擊中了這風馳電掣而來的七枚黑子,一陣爆竹般的脆響,七枚棋子全部粉身碎骨。
“關夫人!”梅掌門雙手一攏,藏在袖中,沉聲道。
“哼!梅掌門……”從遠處走來的關夫人面沉似水,步履從容,看也不看這位身份神秘的少女,似乎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動容。
“我剛剛離開刑堂不到一天,你就上門來找麻煩。天下七派八家這麼多人都在南山鎮中,莫非你想他們來看看關中劍派內訌時的熱鬧?”
“關夫人,我將連大俠和鄭捕頭送入刑堂之時已經承諾讓他們完好如初地接受公審。這幾日我收到風聲,你在堂內對他們濫用私刑,令他們生不如死,這豈不是令我違背了當日的誓言?”梅掌門冷冷地問道。
“你賭咒發誓是你的事,和我刑堂有何關係。關中刑堂向來都是閻羅殿,不對他們動點邢反倒奇怪。今天好叫你知道,前幾日的刑法只不過是個熱身,今夜我纔要對他們動用真正的酷刑。”說到這裡關夫人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獰笑。她那秀美的面龐彷彿岩漿熔化了一般觸目驚心地扭曲着,露出一股無法形容的獰惡:“我想到時候,也許你不會來求我放他們走,而是求我殺了他們。”
“好一個蛇蠍心腸的惡婦!”梅掌門厲嘯一聲,雙手一揚,滿空數十枚黑白子天星海雨般撲面而來。關夫人一個旋身,雙袖飛揚,數十枚銀針呈現同樣扇面形狀撲天而來。銀針和棋子叮噹相碰,發出滿空清脆的暴響。關夫人銀針剛剛出手,人已經騰空而起,雙袖一抖,百餘枚銀針呼嘯着撲向梅掌門。
這位梅掌門竟然不避不閃,雙手連揚,不甘示弱地射出百餘枚棋子,這批黑白子出手的力道比剛纔又重了七分,破空之聲淒厲如鬼哭,銀針你和棋子撞出滿空青藍色的火花,因爲相撞而射歪的銀針棋子四外亂飛,嚇得觀戰的刑堂堂衆與關中總舵的弟子四外躲藏。
這兩位暗器天才此刻施展開動人心魄的輕功身法,上縱下躍,左騰右閃,你來我往,縱橫翻滾,黑白閃光混合着銀光橫空飛舞,時而叮噹相擊放出一空青光,時而交錯發出刺耳的混響,時不時一道被擊飛的寒光劃空而過,遠遠射入遠處的灌木林莽,驚起無數慌張的棲鳥。關夫人和梅掌門的身影彷彿一綠一紫兩團祥雲,忽聚忽散、忽起忽落、忽飄忽凝、忽前忽後,不停地閃躲變換,分分合合不知鬥了幾個回合。
到最後關夫人身形高高拔起,雪白的雙手終於從合攏的袍袖中伸了出來,修長的纖指疾張,一空銀針彷彿夏至午後的急雨,居高臨下地向梅掌門。
梅掌門此刻地處劣勢,又遭到如此猛烈的襲擊,眼看就要被萬針船身。危急關頭她嬌喝一聲,一把抓住自己身上的墨綠外袍,用力一撕,伸腕一抖,這墨綠衣袍鼓動起澎湃的真氣,彷彿一面肥大的盾牌呼嘯着沖天而起,撞向滿空銀針。但是關夫人的手勁何其凌厲,那銀針破風的勢頭穿金破玉,豈是一件鼓風的衣袍可以阻擋的。
只聽一陣布帛撕裂聲,梅掌門的衣袍被射出數百點小孔,滿空的銀針照樣兜頭罩下。
“嘿!”梅掌門雙手一揚,趁着銀針白衣袍所阻的瞬間,數百枚棋子暴雨般劈將出來,勢不可擋地撞在數百枚銀針上,不阻擋住了銀針的穿鑿之勢,而且帶着滿空銀針倒飛而回,轉頭回射半空中冉冉落下的關夫人。
四周觀戰之人都以爲這下關夫人難逃萬箭穿身之禍,無不驚叫起來。誰知道關夫人只是悠然自得地雙袖一舉,暴雨般撲面而來的銀針棋子就彷彿百川歸海一般一股腦地白收入她的袖中。
令人緊張的無法喘息的激鬥此刻突然間停止。梅掌門和關夫人木雕泥塑般面對面驀然而立,彷彿都陷入了沉思。周圍觀戰的總舵弟子和刑堂堂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無不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息。
一陣晚風吹過,梅掌門蒙面的墨綠紗巾隨風飄去,露出她明豔秀麗的面孔。她長着一張略顯豐潤的瓜子臉,精緻的櫻桃秀嘴,筆直如玉柱的鼻翼。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玲瓏剔透,充滿了深淺不一、變幻莫測的光華,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閃現出不同明暗度的光芒。她那雪白的臉龐上緩緩滴落了一絲鮮血,原來剛纔關夫人的一枚銀針最終還是穿過了她的棋子陣,劃傷了她的臉頰,射散了她的面紗。
“好一個精緻漂亮的人兒,若是死在今晚,豈不可惜。”關夫人將這位梅掌門的相貌看在眼裡,目光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妒意。
“‘漫天花雨擲金針’是南湖山莊慕容一脈的絕技。‘萬流歸宗’乃是太湖山莊歐陽氏的神功。關夫人居然身懷兩大暗器世家的絕學,真讓我刮目相看。”梅掌門淡淡地說。
“不敢不敢。掌門大人的‘渡鶴功’和“暴雨打梨花”的暗器功夫恐怕是長安梅家歷代以來登峰造極的。想來你是六藝堂的第一高手了。說起來好笑,你當了掌門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關夫人本來新了並不太看得起這位憑着一紙遺書身登掌門之位的小姑娘,如今看到她驚世駭俗的功夫和她分毫不差的眼力,心中也不禁肅然起敬,連語氣也恭敬了起來。
“我叫梅清漣,乃是梅堅老掌門的侄女,我自小父母雙亡,是他老人家將我養大成人。自從他老人家過失,我對天發誓,一定要將害死他的兇手碎屍萬段,爲他報仇。”梅清漣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嘴脣,低聲道。
“身爲刑堂堂主,我當然祝掌門好運。”關夫人冷笑一聲,“不過你你今夜一下子將身份來歷全都據實相告,倒讓我嚇了一跳。”
“已經沒有必要隱瞞,再過數個時辰,關中劍派二十年來所有的秘密都將會大白天下。”梅清漣朝刑堂洞開的大門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緩緩轉過身來,竟就這樣悠然而去。
關夫人眉頭輕皺,似乎對於梅清漣的舉動不太瞭然。就在這時地牢深處的嘈雜聲終於在一片靜謐中傳入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