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巨響,轉眼一過,祭壇就被這羣憤怒的黑蛟給毀得面目全非,到處是飛濺的石塊和玉欄,就連那塊千年寒冰,也不能倖免,而我,則被卷軸暴發出的一片白光所吞沒,在那電光火石的瞬間,消失在祭壇之上。
一聲飽含憤怒的刺耳龍吟從大廳裡響起,震得整個大廳都在顫抖,啪啪啪,屋頂的玻璃都跟着碎裂開來,在它們的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膽敢將那冰之本源給偷走,這無疑是給這羣黑蛟一記重重的耳光,而最迫切需要這個冰之本源的,除了被趕到五層邊緣地帶的寒冰君王笛多曼,別無他人,有了這玩意,就該黑蛟們倒黴了。
嫋嫋盤繞,久久沒有散去的龍吟聲吹響了戰鬥的號角,成羣結隊的黑蛟呼嘯着從裡神殿裡飛出來,如一片黑雲,籠罩在廣場上,它們在空中搖頭甩尾,大聲吼叫着,猙獰的面孔上佈滿了無窮的殺意。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頭通身泛紫,犄角異常粗大的黑蛟直接從神殿裡破頂而出,飛到黑蛟羣之上,然後擡爪一指正北,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聲,衆黑蛟立即應聲而動,黑壓壓地往北飛了過去,目標不是別的,正是那片冰霜之地。
“虧你也是一把年紀,一把鬍子,好歹也是個老人家了,竟然還欺騙我純真幼小的心靈,祭壇那裡何止只有幾頭黑蛟看守,足足有十幾頭,而且圍繞在那冰之本源周圍的黑霧,還能破了我的隱身,讓我無處遁形,你這哪裡是讓我幫你偷東西,簡直就是明打明的讓我去送死啊,你說,你對得起天地良心嗎,對得起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嗎?”剛從白光中閃現在寒冰君王笛多曼身邊的我,沒得他開口相問,立即帶着一臉的怒容,張嘴如滔滔長江水般,劈手劃腳地衝他直嚷嚷起來。嘿嘿,這冰之本源肯定是個好東西,既然到手,那哥們我就先貪污了,有啥效果回頭再看,哪能這麼容易就給了這老傢伙,我心裡暗想道。
聽我這麼一說,寒冰君王笛多曼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他急切地問道:“那你得手了嗎?有沒有偷到冰之本源啊。”
“我的潛行都被黑霧破了,那還偷個球啊,沒死在那就算是好事的了,你沒看到那麼多黑蛟同時撲下來的氣勢,嚇得我腿都直打顫,要不是我手快,捏碎這個傳送卷軸,估計我的小命就得送在那了。”我衝寒冰君王笛多曼白眼一翻,沒好氣地回道,要是天地裡有還表演系排名的話,估計我的演出絕對可以上榜了。
“什麼,你竟然沒偷到?”我的話立即讓寒冰君王笛多曼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皺着眉頭大聲叫道,“那魔力棒呢?”
“在這裡呢。”我應答着從身上摸了摸說道,“呀,怎麼沒了?我明明塞在腰間的啊。”我裝模作樣地在身上一陣好摸,然後帶着滿臉的驚訝說道,“難道是剛纔黑蛟撲下來的時候,我沒塞好,在傳送過程中掉了?”
“掉了?你竟然把魔力棒弄掉了?”寒冰君王笛多曼那張溝渠遍佈的老臉幾乎要變得抓狂,他高高舉起手中的魔杖,跟我是怒目相對,咆哮道。
“不好意思,還真是沒了?要不,待會等那邊黑蛟平靜下來,我再幫你去揀回來怎麼樣?”我給出一臉的無辜,惴惴不安地說道,同時,腳步也漸漸往後挪移着,放在背後的雙手裡,則滑出一長一短兩把兇器。
從寒冰君王笛多曼佈滿血絲的雙眼裡,我似乎已經看到,他快到了怒火爆發的邊緣。很顯然,我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而且,我也根本沒有表現出一絲會交出冰之本源的覺悟,除了給我點厲害看看,讓我有所畏懼外,光靠言語,已經無法讓我有任何的觸動。什麼叫死豬不怕開水燙,咱現在就是這副模樣。
寒冰君王笛多曼高舉着魔杖,一步步向我逼近,原本蒼老的臉上現在滿是一片陰毒之色,不停張合的嘴脣裡,則念頌着奇怪的咒語,在他的喃喃碎語之中,地上的冰雪迅速地堆積起來,形成兩個高大的雪堆。空氣中,彷彿有幾隻無形的手在推揉着,拍打着,將之塑造成兩個巨大的雪人。本來它們的模樣還是挺Q的,但是,隨着寒冰君王笛多曼最後音節的脫口,平地裡陡然捲起一陣狂風,二把由尖冰凝結而成,閃着咄咄逼人的寒光的丈八長槍立即出現在它們手中,再加上圓滾滾的頭顱中睜開的兩對紅色雙瞳,頓時將它們殘留的最後一點可愛全部抹殺掉,剩下的只有冷酷和兇悍,而地上的冰霜的範圍也縮小了不少,看來這招的確是很耗資源。
靠,竟然召喚了兩個同是四十九級的雪衛出來,我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敢情這老傢伙想要翻臉了,不能硬拼,咱得趕緊腳下抹油,閃得飆才行。
我眼睛一轉,剛要對那寒冰君王笛多曼說兩句場面話,先緩一緩他的火氣,上揚的目光裡,突然映入一片翻騰的黑雲,不,不是黑雲,而是一幫氣勢洶洶,直衝而來的黑蛟羣。
“不好拉,黑蛟殺過來了!”我擡手一指遠方,滿臉驚訝地衝寒冰君王笛多曼高喝,而心裡則暗暗喜道:這幫傢伙出來的還真是及時啊,這下可省了我不少的麻煩,老傢伙,大敵當前,你不會還跟我斤斤計較吧。
聽得我這話,寒冰君王笛多曼連忙轉頭往後一看,陰毒的臉色瞬息之間又變了,變得十分的蒼白,跟那地上的冰霜似的,緊跟着轉頭衝我瞥了一眼,眼光裡帶着如毒蛇般的光澤,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乖乖地呆在這裡,別想逃,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