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到底是在折磨你還是在折磨我自己啊……”
徐巧兒發出了出來3小時後的第101次無奈的感慨。看她本來以爲把我拖出來逛街大概會讓我累得叫苦連天,卻沒想到我根本就不在乎陪她多走路,到最後叫苦連天的反倒變成了她自己。
“叫你把車開出來你偏不開,不是說既然是逛街就得用逛的嗎?怎麼真用逛的你自己又受不了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收穫,胳肢窩裡還夾着2罐遊戲艙營養液,我的精神卻比她好太多了,男人體力方面的優勢是天生的,那沒辦法呢。
“我怎麼知道會碰到你這個怪物?都說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很痛苦,怎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哪裡痛苦了……”
雖然嘀咕得很小聲,不過我還是把她發牢騷的話聽了個清楚明白。壓抑住心裡想大笑的衝動,我看着她越走越慢的腳步,終於還是不忍心讓她繼續累着。
“前邊有間露天咖啡店,去休息下吧?”
看起來是在徵求她的意見,不過我可沒給她反對的機會,率先往前走去。10分鐘以後,我們已經在這間咖啡店裡享受着可口的飲料了。
“說吧,叫我出來到底是什麼事?”
喝了一口茶,我衝她說道。我可不認爲她只是單純的想讓我陪她逛逛街而已,既然把我單獨叫出來,應該是有什麼需要2個人商量的事要說纔對。
好在徐巧兒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在聽到我問話的那一剎那訝異過去後,她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我叫你出來是有事要說?”
“嘿嘿,都相處這麼久了,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說起來……”
“別說話,讓我再好好想想。”
打斷了我的話,她埋頭專心的對付着手裡的咖啡,只是看她連續三次端起杯子都沒送進嘴裡,鬼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放到哪兒去了。
“龍揚。”
我杯裡的茶都快見底了,終於她還是開了口。
“還記得上次我們去吃飯嗎?”
“……”
打生下來到現在就只傻過那麼幾次,我怎麼會不記得。不知道她在這時候提起這種敏感話題是爲了什麼,我選擇了沉默不語。沒得到我的迴應,她原本看起來有很多話要說的模樣陡的一變,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你當時的樣子好傻。”
“是嗎?呵呵,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對了,最近天羽出了個事兒,笑死人了……”
沉默了一陣後,我們很有默契的兩句話把那話題帶了過去,便聊起了遊戲裡的事,只是我心裡真的搞不清楚,我這到底是在自欺,還是在欺人……
琢磨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招了輛車,把幾大包帶2小罐都丟進去,回到了別墅。
“要加油哦!”
換好營養液後,大家都準備進入遊戲了,徐巧兒鼓勵了我一句。我握緊拳頭用力一晃,轉頭準備走進遊戲艙。
“龍揚!”
聽到她叫我,我條件反射的轉過了身,迎面而來的卻是我完全沒想到的。徐巧兒就站在我身後不遠,在我轉身以後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她雙手挽住了脖子,四片嘴脣貼在了一起。
恍惚中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若不是一聲玻璃摔碎的聲音把我們驚醒過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會不會讓我錯過了還有現實時間1小時就開始的第二輪比賽。只是那個聲音的來源就……
受到玻璃破碎的聲音驚嚇,我和徐巧兒瞬間製造出了起碼3米的距離,轉頭往門口看去,目瞪口呆的楓南正保持着一個端水的姿勢直直的看着我們,本應該在他手裡的杯子現在正四分五裂的散在他腳旁邊。
徐巧兒似乎想辯解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便逃似的鑽進了遊戲艙,我自己都還迷糊着呢,當然也不可能跟楓南解釋什麼,費力擠出個笑容擡手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就跳進艙裡,關上了門。兩個當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獨留下楓南一人還在那裡保持着同樣的表情和同樣的姿勢……
糊里糊塗進入遊戲,又糊里糊塗來到會場,我連第二輪比賽內容是什麼都沒注意看便糊里糊塗的在接到系統提示我是否接受以後點了同意。糊塗是要付出代價,等我被系統傳送到一片密林以後,殘酷的現實讓我後悔不已。
一陣白光以後,我出現在可以媲美熱帶雨林的森林中,我身旁站着另外兩個人。
“怎麼回事?”
突然發生的狀況讓我一下子懵了,只能向身邊的人請教了一下。
“運氣不好,哥們兒認了吧。”
回答我的是離我最近的玩家,跟我一樣也穿着一身氣質蠻不錯的布袍,沒估計錯的話應該也是一套湊齊了的套裝,就是不知道效果跟我的比起來如何。
“什麼運氣不好啊,這次是什麼內容?”
那人在聽到我的問題後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別逗了,喂,要一個人完成難度挺大的,合作?”
沒事兒我逗你幹嘛,真是……
“我是真沒注意比賽內容就進來了,快,給我說說。”
“……參賽者卻不知道自己的比賽內容,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
很不可思議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看不見的汗,那人繼續說道:
“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採集藥草。第二輪要做的就是採集第三輪比賽裡所要煉製的藥物的原材料,系統會隨機提出三種藥物,如果你不滿意還可以選擇更換,不過如果連續兩次更換還不滿意的話,那最後一次的結果就是必須完成的了。之前因爲被分配到三種高級藥物,我還想換換的,結果換來換去變成了兩種高級藥物和一種仙藥,鬱悶。你的呢?都是什麼藥?”
誰說男兒不流淚,聽到那人這麼給我解釋了一下,我真有痛哭的衝動。完全沒注意系統分配的藥物是什麼,不過我猜也猜得到在三位老大的“特殊”照顧下,我輕鬆不到哪兒去。要是當時我知道規則的話,說不定還能指望更改要求看能不能碰到輕鬆一點的,不過我想都沒想就點了同意,現在我要面對的肯定是老黑的惡意刁難了。
手發着抖點開系統信息界面,我看到了任務藥物,果然是板上釘釘的三種仙藥,而且還是我沒做過的那種,更讓人難受的是裡邊居然還有一種在我翻遍《藥神鑑》後發現是沒有記載的,這下苦了……
勉強的笑了幾下,我一片好心的對那人說道:
“我的藥可不容易,恐怕我們不能合作。”
沒想到那人居然把我的好心當成某種動物的內臟了,撇了撇嘴後帶着一臉不滿嘀嘀咕咕的一個人離開了,等他走後我才發現另外幾人在我們交談的時候已經各自散開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偌大的一片樹林現在只剩我獨自在這裡傻站着,說不盡的淒涼啊。
任務本身並沒有特別的地方,考驗的是作爲一名藥師所必須具備的採集中高級藥材的能力,只是煉製仙藥的藥材,那守護獸可就不是三下兩下能打發得掉的。之前採集一株丁蘭就碰到一個怪讓我連影子都沒見着就吃了大虧,現在要採集的可不是一株兩株,有得我煩了。
更煩人的是三種藥裡邊有一種我連原料是什麼都不知道,在得到任務目標以前,恐怕我還得進行一次大掃蕩才行,光是想想掃蕩有高級怪獸守護的藥草我頭皮就發麻。算了,咬牙也得上,抓緊時間纔是硬道理。
接下來好幾天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所要求的藥草等級高低都有,守護獸們到象事先商量好了一樣,同仇敵愾對付着我這個外來掠奪者,最常出現的情況就是前一分鐘我還追着一隻奇怪兔子滿山跑,下一分鐘就換成幾隻皮比城牆還厚牙比刀劍還利的動物追着我遍野飛,架沒少打,草卻沒挖幾棵,讓人無奈得想一頭撞樹上得了。
好在因爲是特殊環境特殊任務,人物的飲食狀態到是不用擔心,起碼我都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也沒發現任何不妥,既然這樣,挖夠草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費了好大勁採集夠了已知兩種仙藥的原料,又挖了好幾百棵非目標藥草,我總算是湊夠了所有的原料,被系統傳回了會場,我回來已經是近一星期以後的事了,這還是我整整一星期沒日沒夜在遊戲裡工作的結果,會場裡卻已經聚滿了早就完成任務在等待其他人出來後聽結果的人。
來到通告板,第一輪過後剩下的10000名左右的玩家已經有近3000人放棄了任務,繼續任務的7000人裡我出來的順序已經靠近6000了。
“變態……”
回憶着這幾天的經歷,我給這次任務下了2個字的評語。
“變態!”
恩?有回聲?左右看了一下,原來是身旁一人在發着和我一樣的感慨,這哥們兒還是熟人,正是我進那樹林時跟我講解任務內容的那人。既然見過面,這再見到了打個招呼也好啊,見他也轉頭看到了我,我衝他笑笑,伸出手去:
“你好。”
“哦,是你啊。完成了?”
跟我握了握手,他順口問了一句,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系統提示就出來了。
“二次淘汰賽已經結束,請各位玩家前往通告板查詢結果,未在通告板上的玩家已經失去了最終淘汰賽的資格,請到指定NPC處領取紀念品,獲得最終淘汰賽資格的玩家請於遊戲時間4日後查詢各自留言信息以獲取下一步參賽的時間和內容。”
再次打開通告板,我以5天半時間取得了兩顆中級藥物原料和一顆高級藥物原料的成績排名2200多名,排第一的仍然是那個半島飯盒,他用5天時間取得了兩顆高級藥物和一顆仙藥的原料。
不管怎麼說我是通過了,累了這麼久,得好好休息兩天才行。看着一旁衝着通告板不停點頭微笑的那人,我拍了拍他肩膀:
“通過了吧,接下來就不用加油了,要不我的冠軍又多一個對手,呵呵。”
知道我是在開玩笑,他也沒在意,隨口就邀請了我一聲:
“不容易啊,看你裝備也是個高手,要不我們一起吃頓飯,大家切磋切磋。”
“你請?”
“呃?哦,我請,哈哈。”
“行啊,我叫阿星。”
他回頭看了看通告,眉頭一緊又展,轉身往外走去,當然也沒忘了通告姓名。
“阿星啊,你好,我是半島飯盒。”
他就是半島飯盒啊,感覺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嘛。跟着他走出會場,正好碰到了不知道在會場外等了我多久的幽幽,看到我出來,她三步兩步跑過來,看了半島飯盒一眼,說道:
“我有話跟你說。”
完了轉身就走,看樣子我是沒辦法跟半島一起吃飯了,回頭跟他道了個歉,他到不怎麼介意,笑過後就獨自離開了,只是離開時小聲說的話我可沒辦法裝作沒聽見。
“阿星?前百名都沒進,沒什麼參考價值……”
汗,原來是想敲詐我的藥師經驗纔跟我套近乎啊。無奈的搖搖頭,我緊趕了幾步跟上已經走遠的幽幽,出了城進到一塊小樹林才停了下來。
幾天的忙碌讓我暫時忘記了進遊戲前所發生的事,不過現在又是兩人單獨在一起,我要想不起來還挺難。確保四周沒人後,幽幽猛一回頭,臉紅得可以掛在十字路口當燈使了,在張了張嘴後卻一個字也沒說,讓氣氛瞬間尷尬不已。回憶着那個吻,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話來打破現在的僵局,只能一屁股坐到樹下,四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藉以掩飾心裡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只是鴕鳥也不好當啊,老把頭埋到沙子裡總會給憋死,實在受不了現在的氛圍,我還是說話了,與此同時,幽幽也開了口。
“那個……”
“其實……”
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跟她那麼有默契了,怪羞人的,嘿嘿。
“你先說吧。”
女士優先是紳士良好習慣之一,雖然我不是紳士,總不能當個痞子,這點風度得有吧。
“那個,樹林裡挺冷的哦。”
“會嗎?遊戲裡恆溫的,不會冷吧?”
“……走了那麼遠,怪累的。”
好辦,看看身旁正好有塊大石頭,我隨手就搬起來放到她旁邊,累就坐下嘛。
“我這身甲好象不怎麼合身了,腰帶大概短了一點。”
“回去叫阿韻給你改改。對了,叫我來什麼事?”
也沒管遊戲里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鎧甲不合身的情況發生,我怕要是不打斷她的話她還不知道要跟我扯這些奇怪的話到什麼時候,乾脆直接問出口了。
“迴天羽啦!”
隨着一聲大喊,幽幽化作一道白光飛向天羽。我又說錯什麼了?怎麼生那麼大氣啊?搞不懂狀況,我也只好跟着她一起迴天羽去。
“回來了?”
剛一進城主府,就見到阿韻和紅蘭迎面而來,紅蘭帶着一臉古怪的笑容跟我招呼着。
“怎麼樣了?”
“哦,還行,只碰到一點小麻煩。”
“什麼小麻煩?”
“藥物等級要求太高,還有我沒煉製過的藥,所以找材料花了不少心思。”
“……誰跟你說這個!”
不是問我比賽的事啊?那在跟我說什麼呢?我是滿頭霧水,阿韻也一臉好奇,紅蘭卻冒了一把三丈高的無名火。進進出出的人們對我們幾個的奇怪行經大概見怪不怪了,權當沒看到我們一樣來往着,夾在人流中的瘋子到是停了下來。
“阿星,回來了?幽幽姐前腳到,你後腳也到,不至於追得這麼緊吧?真羨慕你這傢伙的桃花運,一個走了一個來,走了一個來一個,沒完沒了了都。”
該死,他是看到了我跟徐巧兒在進遊戲前做了什麼,讓他大嘴巴一張揚我可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趕緊一把拉過他捂住了嘴巴。不過我卻忘了離上次進遊戲到現在都已經快一個星期了,他要說什麼早說了,現在我捂他嘴巴有屁用啊。
“韻,我有點冷。”
“冷?”
紅蘭突然冒出一句話,到讓阿韻略微慌了手腳,趕緊把她抱住,關心的問了句:
“怎麼會冷呢?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出去看看?”
“不用了,你抱着就暖和,呵呵。不過剛剛逛了大半天,有點累了。”
“哦,那我扶你進去休息嘛。阿星,我們先走了,沒事的話等會兒碰個頭。”
扶好紅蘭,阿韻跟我說了一聲,便往裡走去了。在轉身的時候紅蘭瞪大了眼睛賞了我一個白眼,被我拽得緊緊的瘋子不明白紅蘭的意思,我卻明白了。這個幽幽,到底什麼意思啊?
放開不停掙扎的瘋子,我心事滿滿的進到府中後院,見到了正拿着花花草草發泄的幽幽。
“木頭!我讓你裝傻!臭龍揚!”
呃,有什麼火衝我來就好了,人家花草長起來多不容易,你這踩幾腳拽幾下人家會痛嘛。看着正發火的幽幽,我有點戰戰兢兢的感覺,不過該來的始終會來,躲過了初一我連初二都躲不過,別說到十五了……
“幽幽……”
“幹嘛!”
乍一聽到有人叫她,她頭也不會就吼了一聲,不過估計是聽出我的聲音了,到是停下了手裡虐待植物的動作,縮進了茶亭裡。看她自始至終不回頭,我腦子裡轉得飛快,水到渠成也好,一時衝動也好,始終還是有了計較。
輕輕走到她身後,我有點惡劣的笑了幾聲,隨口問道:
“還冷嗎?”
“……”
不說話啊?
“還累不?”
“……”
嘿,她真跟我抗上了。
“還要不要我去把阿韻叫來給你改造鎧甲呢?”
“……”
老這麼不說話我一個人把戲演不下去了,抓住她的肩膀,我慢慢把她身體扳了過來面對着我。眼下出現在我面前的幽幽我心不是平常時的一副處事不驚,也不是之前的滿臉同紅,更不是剛剛火光沖天,死咬着的嘴脣都快滲出血來了,通紅的雙眼裡滿是風一吹就要往外掉的淚水。這模樣可把我嚇得不輕。
“喂,別啊,我……那個,剛剛我不是沒明白嘛,那個……”
我沒說話還好,這一鬨到哄出事了,腰上一快肉被她兩個指頭溫柔的捏起來輕輕轉了360度,我那一聲慘叫還沒出口呢,她到放聲大哭起來了。
小魚從來就沒在我面前哭過,薛薇雖然性子柔弱,卻也不曾看過她流眼淚,徐巧兒這一哭我還真拿她沒辦法,也管不得因爲她的哭聲引來了無數好奇的八卦人士,缺少經驗的我只能把她摟在懷裡象哄小孩一樣哄着,直到收到消息的阿韻、紅蘭和瘋子過來了,她的哭聲才漸漸弱了下去。
紅蘭的眼神真的好恐怖啊,瞪我一眼後都已經把巧兒連哄帶騙拉走好幾分鐘了,還讓我渾身打冷顫,在瘋子和阿韻把我拉進城裡一間小酒館猛灌了好幾瓶清酒,略有醉意後我才緩過勁來。
坐上桌後,阿韻什麼都不說,帶着一臉我完全理解你的表情就給我倒酒,瘋子便在一旁發揮他那無窮的想象力給這個事件找解釋。
“之前還好好的,轉個頭哭得淅瀝嘩啦,老龍啊,你幹什麼了?”
我要真幹什麼了還好說,問題是我什麼都沒幹啊,對瘋子的問題也只能沉默以對了。我這當事人不解釋,瘋子的腦子就開始快速運轉了。
“難道你打她了?不會啊,先不說大姐那種男人性格捱打了會不會哭,你也不是會打女人的人吧?”
“要不你揹着她在外邊有別的女人被她發現?那到有可能,你的桃花運好得讓人嫉妒,肯定是跟別的女人約會時被她撞見了。”
我不辯解不代表他可以胡說吧,白了他一眼,我繼續喝着酒。
“怎麼?不是嗎?”
擺出一副沉思者的模樣,瘋子思考了半天,終於得出了他的最後結論。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們沒做好措施,種子發芽了,你執意不要,她執意不打。我說阿星啊,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小心呢,萬一……阿星?”
瘋子在發現我已經沒在座位上以後終於停止了胡亂猜測,四處找起我來,只是哪兒都看了,他怎麼就不看看桌子底下呢,本來就喝得軟綿綿的,被他那麼一扯,不掉下去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