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歡迎,歡迎哈迪斯幫主再次做客海縱。”
飛龍剛落地剎那,大海就帶着與世春秋過來迎接;而與世春秋的笑臉相迎卻惹得哈迪斯一臉幽怨,他徑直跳下飛龍走到與世春秋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厲聲質問:“剛纔和宙斯取得聯繫的,就是你吧?”
大海笑呵呵的將哈迪斯緊繃的手拿開,然後不經意的將與世春秋推到了身後位置:“主意都是我出的,哈迪斯幫主有事找我就好,不要爲難別人。”
“就憑你還做不到這一點,”哈迪斯完全不給大海任何面子,但也不再計較那些:“你們的目地已經達到了,我們也做到了你們要的條件,東西呢?”
“哎呦,這個我還得和哈迪斯幫主道個歉。”雖然哈迪斯滿臉不悅,但大海卻並不着急,眼下被動的是奧林匹斯,我們不敢說佔據絕對優勢,但最起碼還是有說話的主動權:“我答應過雙魚姑娘將她得到的所有裝備贈送給她,咱也不能出爾反爾不是?所以我希望能以金幣的形式賠償賠償給哈迪斯幫主,要不……你開個價?”
“不用和我繼續裝傻,海角天涯。你比我更清楚我要的是什麼。”哈迪斯扭過臉看着大海,對待此事的態度嚴肅到讓人不寒而慄:“不管遊戲有何恩怨,那都只是一些虛擬世界的你來我往罷了。誰都不希望一個遊戲影響到了現實中的平衡,不是麼?”
“當然,如果遊戲中的怨恨帶到現實中的話,我會很苦惱的。”大海聳聳肩一臉同意。
“那就好,別的裝備我可以按照你說的以金幣形式賠償,但宙斯的那件頭盔請務必奉還。”
正在交談時,身後的與世春秋輕咳了一聲走到大海旁邊,很自然的融入了談話:“哈迪斯幫主不必擔心,雙魚那邊我來做工作,到時候所有裝備如數奉還,絕對不缺斤少兩。”
“若當真如此,那你倒還是明智。”
“但是,我還有個問題很好奇,雖然有些冒昧,但真的很希望哈迪斯幫主能告知一二。”與世春秋這傢伙一張嘴必然有壞水,哈迪斯也明白這件事情不可能過家家一樣見個面就輕易解決,所以他並未推辭,只是淡然的說着:“我可以先聽聽。”
“如果沒記錯的話,哈迪斯幫主的現實家族也是公爵級別,遠比宙斯幫主和波塞冬副幫主的家族更有名望,論身份論地位哈迪斯幫主都是幾人中的佼佼者……,但你爲什麼卻只願意屈身做一個副幫主,而且爲了他能做到讓自己進退兩難的地步?”
問題有些突然,但還在哈迪斯的意料之中,他揹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與世春秋,對這個一直認爲是徒有虛名的頂級劍俠有了另類的看法:“你知道的事情還真多呢……,但我不明白你問這些幹什麼?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只是好奇而已。”
與世春秋並不着急,但他的這份淡定卻讓哈迪斯有些肯定。
“或許,我對你之前的認知有些誤差了,春秋先生。”哈迪斯久違的微笑着,他深知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海幫主得到小丑皇那傢伙本來就夠難纏的了,現在又有你這種人輔佐,對我們來說真是天大的壞消息。”
“您過獎了。”
“哎哎哎?那我呢?難道我對你們來說就是好消息了?”一旁毫無存在感的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質疑。
但毛遂自薦卻讓哈迪斯滿臉厭惡:“你?一個屢次三番走狗屎運的莽夫罷了。”
“我特麼……”
“好了好了不要開玩笑了……,小宇,今天你功不可沒,回頭我得好好請你吃個飯,”大海走過來攔住了準備過過招的我,然後推着我的肩膀說道:“剛纔你的衝陣成功讓城牆方面的壓力驟減,現在咱們的隊伍已經突破了城牆位置,快去投入戰鬥吧!用戰績證明給哈迪斯先生看。”
大海的表達已經足夠委婉,識相的我便順坡下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朝着前方的戰場奔赴。
“好了,現在該談點我們之間的話題了,”哈迪斯看着我逐漸遠去,轉頭看向大海和與世春秋,“真打算將我們往死路上逼麼?逼急了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
哈迪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算宙斯那邊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奧林匹斯和哈迪斯做的事情撇清,但出於質疑,亙古大陸和蒼白大陸方面也肯定需要宙斯做些什麼來證明真實性,而眼下奧林匹斯能證明自己無辜身份的唯一辦法就是參與這場戰爭。
與世春秋這個人的腹黑絕對不亞於小丑皇和落盡千寒,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招數居然能動用哈迪斯來救我,但不管如何,這一招將本該在場外坐山觀虎鬥的奧林匹斯打的暈頭轉向;既讓奧林匹斯方面不得參與戰爭,又讓他們必須參與戰爭,
簡直就是創造了一個進退不得的死路。
“不不不,這並不是一場死局;非但不是死局,而且有一步好棋能同時滿足現在所有的難點,”與世春秋笑道,然後掰着指頭一一列舉:“這一步,既能讓你們躲開亙古大陸的壓迫,又能躲開蒼白大陸的壓迫;而且還能留的全身而退,同時還可以將我們手中的籌碼抽回去。”
哈迪斯的聰明名副其實,或許他從出手救我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唯一的破解之法。
所以他並未有太過出奇的憤怒,只是略顯失落的看着遠處已經被攻上了城牆的守軍,破開的缺口像是決堤的洪水,將那個口子越衝越大;可即便如此,亙古大陸的聯軍還是在奮起反抗着,將那些劣勢死死的壓在某處,動彈不得。
與其說是靠星宇入城禍亂萬軍,倒不如說是讓星宇衝入城內充當一個具有賭局性的魚餌。
賭敗,星宇亂軍也可依靠外面的人山人海將此城衝破。
賭勝,那就是更大的魚上鉤。
此城必破,但城破的同時能否抓到更多的大魚,這纔是今天的主題。
而奧林匹斯就是這條魚,一條自以爲身處絕對安全位置的魚,卻不知他們早已被海縱這個漁夫盯上。
“中國有句古話叫:海闊憑魚躍……;海縱,果然是一片深諳的大海,任憑魚化鯤鵬,卻都飛不出這片疆域。”哈迪斯嘆息着,言辭間居然還有些深邃的難懂,但他也明白自己和奧林匹斯,都已經沒了選擇的餘地。
“衝啊!!”
跟隨大軍成功衝上城鎮圍牆的我怒吼着秒殺了十幾個據守的劍俠,勇不可擋的威勢終於成功將這塊難啃的地方打開了缺口,身後的弟兄踏着攻城梯一個接一個衝入敵陣,爲後續力量的戰鬥投入發揮着所有力量。
爲了收復這個產生破口的地方,亙古大陸將戰鬥人員源源不斷往這邊投入,城鎮內的復活點成了他們最肆無忌憚的依靠,越發加大的生力幾乎形成了一道血肉築成的鎖鏈,將我們牢牢攔住無法動彈。
激烈的戰鬥你進我退的持續着,直到那一聲讓人猝不及防的系統提示在空中響起。
“【埋屍鎮】復活點已被摧毀。”
炸裂的消息瞬間點燃了整個戰場,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那個讓我們痛心疾首的地方,高大的陣法光芒如同凋零的落葉緩緩向着四周坍塌,最後在一聲“轟隆隆”的破碎聲變成了一攤廢墟。
突然的驚喜讓弟兄們有些喜出望外,周圍也都是此起彼伏的質疑聲:“臥槽!發生了什麼事情!?”
儘管事情太過迅捷,但此刻的我們卻無心顧及那些事情,當務之急就是抓住時機儘快殺入城內,畢竟復活點摧毀就等於亙古大陸無法在城內形成戰力循環,現在的他們就是死一個少一個!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如同貫日流星般從頭頂遮蔽了太陽一閃而過,擡頭望那巨大的隕石黑影從天外直接落入城中,在一雙雙驚恐且絕望的目光中炸裂成了滿城燦爛的煙花。
身後剛踏上城牆的殺無赦咂着嘴搖着頭一臉驚愕的自言自語道:“馬蹄南去這個狗東西實在太誇張了,我感覺他自己就能打下一座城。”
“別廢話了!突破!”
驍勇的九忠之影跨過城牆,劍起劍落直接斬碎了幾個不知死活的驃騎,他高舉起長劍縱身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入亙古大陸一片法師隊伍的正中央。
“神虹·祭陣!”
血肉橫飛夾雜慘叫連天。
與此同時,城內中央位置的宙斯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他利用逐出哈迪斯的消息成功暫緩了亙古大陸對他們的懷疑,假借着參戰的名義拖延了時間,然後帶領奧林匹斯的人趕往復活點,在他們盡數撤離之後打碎了復活點。
身後,是率兵趕來的弒鬼神。
“宙斯!你這個叛徒!”
憤怒的弒鬼神猛刺長槍直接貫穿了宙斯的脊背,狠狠將他舉過頭頂摔在地上,昂揚着馬蹄對準了他的腦袋狠狠踏了下去。
……
正如與世春秋所說,奧林匹斯如今只有一條路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並且不會擔心被蒼白大陸以及亙古大陸的勢力清算,更不會擔心被華夏的那些死敵排斥。
那就是,加入海縱。
城外的哈迪斯掛掉了波塞冬的語音,他已經得知了城內的消息,也得知了宙斯做出的決定。
如今,他們已無路可退。
“歡迎哈迪斯幫主和奧林匹斯加入海縱這個大家庭,當然!我們不會直接收納你們所有的人員編制,畢竟幫派人數有限,所以只能委屈你們做一個附屬幫派了。”與世春秋張開扇子笑着打趣道。
哈迪斯側着臉看向與世春秋,不禁問道:“春秋先生,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與世春秋笑着,然後搖了搖頭:“一介凡夫而已。”
……
馬蹄漸落,倒在地下的宙斯卻並未反抗,他只是用血漬斑駁的餘光看着那馬蹄,微笑着自言自語道。
“哈迪斯,這下……咱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