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人,另外沒開言的一方,也只有一個人,派手下的親兵副將下去?這簡直可以等同於送菜。
自己下去?
還是送菜。
自己下井了,手下的兵將留在上面怎麼辦?
而另外此起彼合的三方,恰好的,都是有勢力的人。
反對?
五個裡頭有三個都已經同意了,剩下的兩張反對票,有用麼?
大秋千看着對面同病相憐的散人玩家,嘴角不由勾勒出一道苦笑。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看起來,有的時候,還是要有個公會,至少,有幾個朋友,隊友,戰友。這個遊戲,才能好好地玩下去啊!”大秋千心中,無奈地嘆息。
對面的散人傀儡師,有一個有意思的名字:“天曉得”。
“哥們兒,要不,咱倆組個隊?”看到大秋千嘴角的苦笑,對面的散人天曉得,似乎也受到了鼓舞。開口道。
天曉得的嘴角,也掛着,心照不宣,同病相憐的苦笑。兩個孤僻獨行者的心理距離,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瞬間拉近。
“咱倆立個系統協議,萬一搶到點啥的話,賣錢平分了怎麼樣?”天曉得提議道。
“也好!”大秋千無奈地點頭:“不過,咱倆誰下?”
天曉得:“猜拳怎麼樣?”
“也好!”
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兩人於是猜拳。贏者下井。
大秋千輸了。
只好等着看天曉得,和另三方派出的代表,一起下井。
天曉得猜拳贏了之後,呵呵一樂,收回拳,回頭將外面的各種傀儡,全收回揹包。
“咦……”大秋千忽然一愣,倒是省起不對:“莫非這哥們兒手下全是傀儡,親兵副將什麼的,一個都沒有?”
貌似事實就是如此。天曉得將傀儡一個個收回之後,他那裡一片,就是一空,除了他,再無別的存在。
如此純粹而個性,只帶傀儡,連兵都不帶的傀儡師,倒是叫見者紛紛側目。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哥們太牛囧逼了。
因爲傀儡這東西,畢竟還是要玩家自己操控,而親兵副將,就算智能再低,那也有系統幫忙照料一點點,總比系統什麼忙也不幫的傀儡強。
如果天曉得帶着五十個親兵,再弄上一大幫傀儡,佔到井口的位子,倒也並不算誇張。
但現在他僅憑着一羣傀儡,就佔到了井口的位子,連大秋千,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這哥們怎麼衝上來的?”
之前大混戰的時候,他是全部精力都用在自己的操作上,卻是沒功夫關注周圍的情形,一時之間,卻是無從知道,天曉得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做到這一點。僅憑一個人取得這樣的成就,貌似比他大秋千還誇張一些。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瞬間,大秋千,不由有些被對面的哥們折服了的感覺。
“這麼看起來的話,倒是他去比我去更合適一些。”大秋千自我安慰地想道。
確實如此,如果是大秋千下的話,他還要擔心上面的兵將怎麼樣。遠沒有這位傀儡師這麼方便,可以直接將手下的傀儡全部收回揹包。一身輕鬆,後顧無憂,再沒有比他更適合下井的玩家了。
另外三方,一見天曉得的這番動作,臉色也馬上變了。
如果井下沒什麼東西,那還好。
如果井下萬一真有點什麼東西,那該怎麼辦?
井下近乎封閉的地形,太適合傀儡師的發揮了啊!
一般傀儡最大的弱點,就是敏捷與速度太低!但如果是在井下的話!
他們這一方派出去的三個代表加起來,也不是這個傀儡師的對手啊!
絕對不是!
井下的地形,太適合傀儡的發揮了!大把的傀儡往外一丟,擠得滿滿當當,剩下的三個人,躲都沒處躲!
就算派下去三個傀儡師都沒用!
顯然沒用!
人家一個人就打到井口來了,這說明什麼?
還用別的說明麼?
就算派下去三個傀儡師,顯然也不是這個變態傀儡師一個人的對手啊!這太顯然了!
本來如果這個傀儡師還是一個人的話,那還有辦法,就算萬一井裡有“東西”,就算那東西不出意外,落到了傀儡師天曉得的手上,那他也拿不出去。三方人馬把井口一堵,天曉得就得在井裡活活困死。“那東西”,顯然是無法放進揹包,也無法走傳送陣的東西。
但是,上面的這個變態祭祀,貌似也很不簡單的樣子。不然也不至於一支隊伍就打到井口來了啊!
這下真是懸了。貌似有些弄巧成拙的味道。
但是已經沒辦法了。
前面的人都已經下井了。
天曉得收回傀儡,衝大秋千一抱拳;“哥們兒!我下去啦!上面靠你啦!”
“走好!”大秋千也高興地一抱拳。
雖然天曉得還沒有在他面前真正出手,但僅憑他一個親兵都不帶的自信,就已經給了大秋千,很大的激勵。
天曉得呵呵一笑,施施然下井。
大秋千眼睛忽然一亮。
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天曉得腰間懸着的一塊白色玉佩,表面,有一層金輝閃過。
“難道!”
大秋千的心跳,猛然加速一倍!
“難道!那東西!好巧不巧!就在這口井中?”大秋千的心臟,在胸腔中,劇烈收縮,膨脹,像是一顆永不休息的炸彈!他的呼吸,微微一窒,他的腰間,有一種名爲腎上腺素的東西,急劇釋放,像是有一股熱流,在體內生出,流轉。他的背後,有一股電流,從頭皮,一路往下,順着脊椎線,一路往下,直擊尾骨。
兩隻耳朵轟地一聲,像是一道無聲的驚雷劃過耳邊,轉眼間,雖然耳中轟鳴,但外面世界的一切聲音,似乎都已經,隨着這股轟鳴,加重百倍!
兩隻眼睛,劇烈顫抖,世界陡然一清,色彩變得濃重,線條變得清晰,形狀變得深刻,連人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更加生動。
他的全身,從上到下,每一處筋肉,都開始暗暗緊緊繃起。
他已經進入高度的警戒狀態。
這一切,只爲天曉得腰間的白色玉佩,忽然閃現出來的,那一道,淡淡的金芒。
那是,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