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洺王在聽到曲老這般問道,也是略作沉思了下,方纔開口說道:“曲老說的極是,只是這件事情,我想還是由小爵來定奪的好。”
曲老聞言緩緩點頭,道:“恩,洺王說的不無道理,小爵對東林海那邊成見仍是頗深,這件事情還是等她自己回來處理好了。畢竟東林海那邊也是一直希望與小爵見上一面,如今小爵不在禁獵團內,他們也是知道。”
“是啊!當年季楓來我們阿斯特拉艾亞學院也是態度極爲的誠懇,後來不還是被我們逼得顯露出了原形嗎?所以這一次,莫要掉以輕心纔是。”閣老開口說道。
“不過,這一次東林海季家那邊反對季楓的聲音似乎是越來越高了……”凌老略有所指的道,他自是沒有講話說明,對於阿斯特拉艾亞學院與東林海之間的矛盾他還是略有所知,故此,這話意思到了便可。
“這件事情,我們在觀察一段時間,看清楚一些。”
曲老最終下了定論,接着道:“待會給小爵她們傳個信兒,說明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和計劃。上次她們的傳信中有說到,靈界的靈臺盛會,翎雨、筱然、艾特瓦爾、戈林納多塔,白愫等人均是能夠進入,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啊!估計短時間內,小爵她們還回不來,我們待會再商議下雷火的事情……”
異界皇宮一間偌大的宮殿內,老龍皇端坐在首位,目光掃過下方的衆人,最後停留在南爵的身上,緩緩的道:“太子,對此有何看法?”
南爵聞言微微一笑,道:“父皇,如今我們的計劃雖然被禁獵團逐一破壞,但先前的積累,對於我們來說也是有着不小的收穫。既然如今已被兩界發現,那我們便索性去糾結過去的成敗,現下對我們來說,應當把全部精力用在你上古遺蹟戰場之上。”
“哦?皇兒這般有把握?”老龍皇聽聞南爵的話後,倒是起了興致,問道。
南爵緩緩點下頭來,視線掃過衆人,最後在南翔的身上停留片刻,說道:“把握到不敢說,只是既然人家已經公然下了戰書,那我們豈有退縮之理?南翔你說是不是?”
南翔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太子的計謀一向未曾出過太大的紕漏,只是這一次,接連被對方破壞,我想兩界也會有所防範吧?”
“哦?南翔有話不妨直言。”南爵笑着問道。
“想來近些日子計劃的識破,兩界顯然對我們的動向已是有所瞭解,既然對方公然將戰場定在上古遺蹟戰場之內,想必也是有着諸多的準備。”
聽聞南翔這話,南爵倒是極爲贊同的點點頭,而後問道:“不知南翔可是有法子應對?”
南翔微微一愣,自打南爵的出現,無非令得衆皇子爭奪皇位的夢破碎,雖然異界表面看上去極爲的團結,但實際上,那些暗中對南爵下手的人,已是被她逐一暗地處理掉,這一點上,也是南翔遲遲未有對其表現敵意的原因。
然而,自打回來那日開始,南爵的行動便是隻肯與父皇一人分享,從不會問及其他人的意見。今日,卻是有些反常,難道說她看出了些什麼?還是雅典娜看出了些什麼?一想起雅典娜,南翔的心中便是隱隱有些傷痛,想他苦苦追求雅典娜數十年,而對方卻是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更別說是動情了。
可這南爵一回來,便是將其霸佔有了去,並且雅典娜的視線,打從南爵的迴歸,便是一直未從這人的身上移開過,似乎異常的眷戀,又似乎在補償着什麼?總之,南翔不曾見到過這樣的雅典娜。
“臣弟愚鈍,暫且沒能想出良好的法子來。”
南翔的話使得南爵兩眼微眯起來,她還真不信這個心機最深的弟弟,會沒有法子,但今日卻還不是時候。想到這裡,南爵擡眼看向,老魔皇道:“父皇,兒臣已有法子應對,到了那時,或許我們與兩界的戰場,也將會一觸即發。”
“哦?太子可是想將戰場放在那裡?還是說……”
沒待老魔皇說完,便是被封殤打斷了去,道:“太子爲何不將計劃細細說來,也好讓我們身爲異界的衆人,替太子分擔一二。”
老魔皇對封殤的出言打斷有些不悅,但卻並未出聲呵斥,旋即擡眼看向南爵,而此刻南爵也是在回望着他,旋即衝他點了點頭,擡眼看向南翔,道:“封殤執行便可,何須非要知道整盤計劃?難道是你替南翔問的?好讓他想親自指揮不成?”
南翔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陰冷,旋即笑道:“太子莫怪封殤,臣弟從未有過這等之心,封殤也只不過想替太子分擔,也是出於好意罷了。如今我們與兩界的戰勢迫在眉睫,能夠多一個人分擔也是好事,更可況我們都是父皇的孩子。”
南翔這話說得極爲敲到好處,不由的叫南爵柳眉微微一挑,笑着道:“南翔這番話令我感同身受啊!我們的確都是父皇的孩子,那就團結起來一直對外,幫助父皇一統天下,振興我們異界。對於父皇而言,我們作爲孩子的,只有服從執行,如若父皇想說,他自會說出來與大家分享,何須你們在這裡指手畫腳,該如何做呢?”
“呵呵,太子莫要怪罪,是臣弟們冒失了。”南翔見南爵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忙笑着道。
南爵略有深意的看了南爵一眼,方纔說道:“希望你們是真的懂了。”
說完這話,南爵偏過頭來看向雅典娜,後者見她望過來,也是緩緩點頭,站起身來,對老魔皇微微一禮道:“魔皇,前幾日我的卦象表明,最終,與兩界爆發的戰場,將會是在三角域。而那裡也將會是人皇洞府顯現地方,如今兩大聖物均在我們手中,而那沉香又是一直沒有消息傳出,所以通過卦象我猜想,沉香定然是在兩界之中,並且,七煌寶樹的轉世也將會在那一日出現。”
“什麼!國師這話可是當真?”老魔皇聞言面露驚容,震驚的站起身來,問道。
雅典娜緩緩點頭,道:“當真,因此太子的計劃並未被對方識破,最終戰場也是選定在了那裡。”
老魔皇聞言緩緩坐了下來,旋即驚魂未定的說道:“如此最好不過,如今看來我們唯有想盡一切辦法,逼迫對方使用出沉香!數萬年不曾出現的人皇洞府,終是要出現了…”
靈界龍族皇宮內,此刻聚集了各族首領,而老龍皇與精靈王、白鵠、鯤裘秂等人則是分別坐在上方,而季澤爵等人,則是選擇坐在了下首第一個位置處,大殿內的氣憤異常凝重,就在方纔精靈王等人將異界的事情與大家說了一遍,也說明了觀點,而此刻,他們正在靜等衆人的答覆。
許久,鶴妖族族長,鶴冠羣說道:“如今種種跡象看來,異界的確是在奔着那人皇洞府做準備,而我們是否發現的有些晚了?”
“一切都還不晚,看我們如何去應對了。”精靈王看向鶴冠羣說道。
“不知精靈王打算如何應對?”雪熊族首領,熊天出言問道。
精靈王聞言微微一笑,道:“與人界聯盟。”
衆人聞言一片譁然,交頭接耳間便是有人問道:“不知龍皇、精靈王、狐族族長、鯤鵬族族長你們四人的意見是否是一致?”
隨着這人的問出,各族首領也是紛紛靜了下來,望向上方的人,而此時的四人聞言後,先是相互的對視一眼,接着便是齊齊對着衆人點下頭來,依舊有精靈王開口道:“如今,我們四人已經達成一致!”
“那如此看來,我們唯有以四大族爲主,我們狼族跟着便是。”狼族首領,狼戰極爲好爽的說道。
“我們雪貂族也跟着便是!”雪貂族族長,貂影說道。
“我們巨猿族也是!”
“還有我們……”
整個過程及其順利,季澤爵心中不禁有些暗歎,靈界的四大族與人界大不一樣,他們不會像人類那般工於心計,在乎利益得失。相對比起來,三界之中唯有人類最爲不好籠絡,人類自古多年衍生到至今,無論是成長,還是領悟上,都要遠遠超過異界與靈界,但也是最爲狠辣,最爲骯髒、殘忍的種族。
“不知道我們此次與人界聯盟,人界那邊是否也會像我們靈界這般統一呢?據我所知,人界那邊可是有着不少勢力,結怨頗深。”這話由勳鹿族族長,鹿華農說出來倒是點破了人界的劣勢。
這話季澤爵自是聽懂了,方纔她也有想都,對於靈界有此一問,她並未有什麼意外,看向精靈王等人微微一笑,旋即站起身來道:“各位無須擔心,這一點,人界已是將其排除,那日龍族婚禮的同一時間,人界天統學院也是上演着同樣的戲碼,然而,異界的兌換條件與靈界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們用天統學院的師祖顧長風和龍族大長老龍三通,來和我們換老龍皇一人。”
說到這裡,季澤爵微微一頓,方纔繼續說道:“近來,我時常回去想,爲何我們兩界會受到異界這樣的算計,爲何我們兩界會有人,能夠讓他們有機可乘,人界那邊,該處理掉的,我們都進行了處理,不會讓對方有一絲的翻身機會,所以,靈界這邊儘管放心便是。”
季澤爵的一席話後,精靈王接過話來道:“爵大人說的沒有錯,昨日人界那邊傳信時,我們都有在場,也是知道此事。不知大家現在可還有什麼顧慮?儘管問出來,都說說問你們的想法。”
“我們雖然都願意跟隨四大族與人界合作,可是如今,我們要如何做?想必異界從東林海手中搶走六道圖騰的事情大家也有都聽說,我們如今似乎手裡沒有任何的籌碼啊!”
“是啊!如若沉香也被異界得了去,我們豈不是要把忙活一場,或者被異界牽着鼻子走?”
“如今七煌寶樹的轉世尚不知是何人,即便奪得三大聖物,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尋的到,只是七煌寶樹轉世一旦覺醒,我們靈界便有這個責任將其徹底抹殺,否則將會給天下生靈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
“我想七煌寶樹轉世出現,也將會是人皇洞府開啓之時,到了那時只要我們將七煌寶樹轉世抓起來,未必非得要抹殺。”
“七煌寶樹轉世一點甦醒,她的意識將會受到七煌寶樹本體的侵佔,至於最後兩人誰能戰勝且不說,有一點與之契約者心懷不軌,只怕我們不徹底抹殺,後果不堪設想啊!”
“……”
如此這般的議論之聲,一時之間不斷在大殿之內響起,這時,季澤爵似是又想起,朱矢說的話,她眉頭緊蹙,輕喃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對待七煌寶樹的轉世了嗎?”
“爵大人何出此言啊?難道說,爵大人並不想殺了七煌寶樹的轉世?又或者說,爵大人對此有着不同的看法?”精靈王出聲問道。
季澤爵聞言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想,如若這個人是我們之間的任何一人,或是我們的親人,夥伴,我們也要這麼殘忍的去對待嗎?”
“恩,這個倒是沒有想過,如若是那般,事情便會變得棘手了呢!一方面既要對付異界,另一方面要想辦法妥善處理七煌寶樹轉世,的確有些棘手啊!”白鵠重重嘆了口氣道。
“我覺得,眼前還是先說一下沉香的事情,七煌寶樹轉世都是後話了,如若沉香一天不出現,七煌寶樹轉世都將是個謎。”鯤裘秂接過話來說道。
精靈王擡眼看了看鯤裘秂,說道:“沉香在我們這邊。由於事關重大,大家只需要知道便可,不方便透漏到底在何人之手,大家也不用多想,這樣只是爲了避免出現第二次東林海那樣的事情。”
衆人聞言方纔紛紛點頭,精靈王這般考慮的確不無道理,他們也是明白,一點公開那勢必會傳開,人多嘴雜,一不小心將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這一點上各族族長還是極爲的配合,故此也沒在有人問下去。
“如今人界那邊正在負責收集雷火,我想靈界也加入其中,畢竟靈界這邊人界還是不好肆意的越界。另外,我希望大家可以想個法子出來,究竟用何種辦法可以做到,我方纔所說到的那件事情。”
季澤爵的話令得所有人選入沉思,對於前面的收集雷火來說,他們倒是並不會覺得有多難,因爲在靈界精靈族有着對付雷火的手段,故此,他們不存在人界所遇到的問題。可如若在不傷害七煌寶樹的情況下,唯有將其封印,但那種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可如若果真是身旁的人,是那七煌寶樹的轉世,又要如何選擇?
“我說兩句。”
這時,響起老龍皇的聲音,衆人不禁紛紛擡頭看向他,如今的老龍皇與那日剛從異界手中放出來,截然不同,自打那日龍麒將瓊漿玉露給其服下後,老龍皇在短短几個時辰內,便是恢復如初,並且氣息暴漲數倍,但也僅僅是無限接近那人皇境。
“此次諸位前來我龍族參加婚禮,遭此變故,實在是深感抱歉!諸位不僅千里迢迢前來道賀,更是準備了厚禮。然,麒兒與可兒原本理應是一對,卻不曾想中間被逆子龍骨加害,出現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家門不幸。爲了不讓諸位白白破費,我打算,明日爲麒兒與可兒完婚。”
“好啊!龍麒如今的實力,已是算得上他們這一代的領軍人物了,再加上他如今在龍族中的威望,這場婚禮一定要好好給他們籌備啊!”精靈王笑着說道。
“是啊!龍麒這孩子我很是喜歡,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實力了,可比我們家的鯤琨強多了,也不知道我們家鯤琨什麼時候能夠像龍麒這般出息。”鯤裘秂有些羨慕老龍皇的說道。
“哈哈……鯤兄你也不能如此說鯤琨,他我可是見過的,在年輕一輩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啊!”老龍皇謙虛與鯤裘秂寒暄道。
兩人這般你來我往的說着,倒是聽得精靈王與白鵠極爲不爽快,於是,兩人對視一眼,旋即白鵠說道:“好像沒有我和老精靈什麼事情了,不如咱倆外面溜達溜達去?”
說着便是拉着精靈王起身,卻是被老龍皇與鯤裘秂攔了下來,老龍皇忙說道:“誒,你們啊!多少年了,還是這般,你們兩家的孩子纔多大?哪能與麒兒和琨兒相比,他們可都是經歷了上千年的歷練,方纔有了今日的成就,然而,比起你們兩家的丫頭,可是要遜色的多!她們今年也纔不過數十年的歷練吧?”
“是啊!這倆丫頭可是了不得呢?短短數十年居然達到至尊境,當年麒兒與琨兒也不過是百年方纔至尊,那個時候,已經算是妖孽般的存在了,然而,千年來人家麒兒都九品至尊境了,我們家琨兒居然還在八品至尊境晃悠…哎…”
聽聞鯤裘秂這般說,精靈王那眼睛掃向下方正與朱翎雨交頭接耳的季澤爵,開口說道:“我說你們兩位能不這麼比嗎?你不知道,與人界的朱雀島和東林海這一代相比,我們四家根本無可比性嗎?人家纔是出了兩個名副其實的妖孽啊!”
咋一聽聞,季澤爵與朱翎雨微微一愣,旋即季澤爵苦笑道:“精靈王,我想你說錯了,應該是季家,而並非是東林海。”
“爵大人難道仍不肯認東林海嗎?據我所知,季萱與所有支持你的長老,可是費了不少苦心方纔獲得如今的局面,你不考慮一下?”白鵠笑望着季澤爵說道。
“季萱姑姑,當初對我保證過的,她沒有失言,爲了她我也會與東林海好好談上一談。”
季澤爵對於季萱的印象,還是那次朱翎雨的生日宴上,當初她對於東林海季家是沒有半分的好感,對於季萱的態度,也是極爲的冷淡,但當日季萱對她保證了,也說到做到了,如今在一想想,當時的自己,似乎太過的草率了些。
“好了,今日我們說的這些事情,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也都管好自己的族人,我們在龍麒大婚後,在商討一次,便將事情定下,執行下去,至於雷火的事情,也大量派人去找吧!能夠找到自然是好,如若找不到,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那種天地孕育而成的東西,並非是我們說找便能找得到的。”
衆人紛紛起身行出龍族皇宮,季澤爵也是拉着朱翎雨來到龍族一處,較爲僻靜且景色宜人的山頂之上。
季澤爵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偏過來對朱翎雨說道:“翎雨,真好!父母的仇終於報了,如今我身上就之差一件事情還沒做到了。”
朱翎雨似有猜想的輕瞥了這人一眼,旋即將目光望向遠方的景象,只是那絕美的臉頰上,此刻帶着點點笑意。
季澤爵在見到朱翎雨笑而不語後,也是輕扯出一抹會心的笑意來,而後轉過頭來,雙手放在嘴旁,成一個喇叭狀,對着遠方大喊道:“我要娶朱翎雨……”
話還沒有喊完,便是被一隻纖細的手堵住了嘴,旋即看到朱翎雨面紅耳赤的看着她,眼波流動間傳遞着濃濃的情誼,輕嗔道:“休要在這裡亂喊,你可是想這裡的人都能聽了去?”
季澤爵放下手來,輕攬住朱翎雨的腰肢,輕聲道:“我纔不怕,再過些日子,你便與龍麒那他們去拿靈臺盛會了,似乎又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翎雨了呢!好捨不得……”
自打上次朱翎雨從鳳皇古堀中出關,這人便是這般,總會這般酸溜溜的說一些話,惹得她心疼,緩緩伸出白皙的玉手,附上這人的臉頰,輕語道:“如今不是在你身邊嗎?待上古遺蹟戰場之後,我們便不需要在這般奔波了,到時候,你要陪我去過一過平凡人的生活。”
“好!我答應你。翎雨,你知道嗎?即便是這樣看着你,我還是會想念。就如同禁地那次一般,我總怕……”
沒待季澤爵將話說完,便是被朱翎雨再次堵住了嘴。而這一次,堵住她的卻是對方的雙脣,兩人就這般相互吸允着對方的香澤,以此來表達那已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