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險爲夷
望着宏圖等人離去的背影,穀倉轉頭看向血茜問道“你想利用他?”
聞言,血茜微微一笑道:“宏圖此人極其桀驁不馴,如不能爲所用,利用一下也是無妨。”血
茜從穀倉眼中看到一絲猶豫,繼續說道:“穀倉師兄,我知道宏圖此次武王墓執行後,必會進入天統學院,你爲學院愛惜人才之心,血茜自愧不如,雖說宏圖此人天賦不錯,大家以後又是同門,但在一切還未落定之前,他可曾顧念這些?犧牲他一人成就我們的利益,在強者的道路上,這麼做是值得的。”
穀倉聞言釋然一笑道:“穀倉迂腐了,在這點上還不如血茜看得透徹,穀倉自愧不如!”
“穀倉師兄哪裡的話,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已你的立場更是如此。”血茜略有所指的道。
穀倉搖頭苦笑道:“我也不過是爲父親分憂罷了,大哥是個武癡,這種事情他是不擅長的,也只好我這個做弟弟的代勞了。”
血茜抿嘴一笑道:“師兄何必謙虛!天統學院有你們兩兄弟在,何須愁沒有人才?”
穀倉搖頭道:“血茜有所不知,雖說我天統學院乃五大院之首,但在這幾年的學院大賽中,星辰學院和小西天聖學院都隱隱有反超我們的趨勢,照這樣看來,如今這個“第一”恐怕是越來越難保住了啊!”
雖然他這番話說的有些誇張,卻是不無道理。血茜冷哼的道:“這有何懼?待這次武王墓後,我們血族的加入,定會讓天統學院在這第一位置上穩若泰山!”
穀倉神色有些欣喜的笑道:“那可就太好了!”心中卻暗自冷哼道:“哼!我只不過想利用你們來對付其他幾個學院,以此來穩固我天統學院的地位罷了,還真拿自己當救世主了?”
血茜走到血菲身旁站立,看似兩人像沒有交集,但卻是在暗自傳音道:“菲兒可有把握戰勝那朱奎?”
“恐怕你我二人聯手都毫無勝算。”血菲淡淡的道。
血茜心中微震,問道:“此話怎講?”
“那朱奎此人比朱家少主要年長几歲,當年與兄長血將在未知之地有過一次交手,此人僅輸於兄長一招,時隔多年想必也不會差太多。此次來武王墓他與兄長一樣是壓制修爲進來,他恐怕至少是出竅初境的修爲!”
血茜嘆息道:“看來,朱雀島這次是強者盡出了,還好我們準備的也還算充足。”
正待這時,武王殿大門再次被撞擊開,隨後掠進十幾道身影,從服飾上不難看出與血茜、血菲一樣,血色長衫,這些人中最引人注目當屬爲首的男子,血色長衫將修長的身材襯托淋漓盡致,再配上那獨有的俊逸臉龐,不禁叫在場的女子眼前一亮,總是時不時的多看上幾眼。但此人身上血腥味極其濃烈,這是血魔功修煉到極致的象徵,從而也不難看出男子俊美的外表下有着多麼狠辣的一顆心。
這個男子的出現,令穀倉的心狠狠抽了一下,這就是血族的現任少主血將?如果不是早有耳聞他的兇名,恐怕真要被這副無害的外表所矇騙啊!血族上下以殺戮著稱,生性好戰,視人命如草芥,他們從小便已殺人爲榮,吸食人血爲引進行修煉。
在大千世界中,遍佈甚廣,地球上所謂的吸血鬼,也只不過是血族的一個分支,在其他位面中也存在同樣的分支,只不過稱呼有所不同罷了,他們主要爲家族收集上品血液,以供家族衆人修煉所需,血族一族由於太過殺戮,早在幾千年前便被各種族所唾棄,但因爲該族實力強勁,依然有勢力與之較好。這也是武道界的潛規則,實力爲尊,即便你再不招人待見,依然有很多人願意倒貼你。
此時的血茜和血菲臉上均浮現出一抹笑容,但旋即血菲眼眸卻是暗淡下來,再飄向身旁的血茜,更是陰鬱。眼前的這個男子,可是血族衆多少女心追捧的對象,這其中也包括血茜,血菲之所以不像血茜這般迷戀他,那是因爲血菲與血將是親兄妹,但血菲對於這個哥哥可是極爲複雜的!
血將溫文爾雅的聲音淡淡傳出:“茜妹、菲兒,讓你們久等了。”
血茜聞言俏臉微紅,笑意難掩的道:“血將哥哥哪裡的話......”
血將溫和的看向穀倉和祁森等人,微一笑道:“穀倉兄、祁森兄別來無恙!”
兩人微笑還禮,穀倉道:“沒想到這次血族也是準備充分啊!”
血將微笑輕描淡寫的道:“穀倉嚴重了!只因這次武王墓關閉後將會消失,然而至今爲止,那武王傳承卻是無人能得,實數可惜,故此來碰碰運氣罷了。”
此時穀倉微笑而不語,心道碰運氣?這話鬼才信?先有朱雀島少主,後有血族少主血將,這次還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場爭奪盛世了。而此時的祁森兩兄弟,卻是及有默契的相互交換了下眼神。此處別看幾股勢力同盟聯手,但是大家均各懷鬼胎,心中都在盤算着如何能成爲最大的贏家……
穀倉微笑說道:“血將可是聽說,此次朱雀島那位傳奇少主也來了?”
血將聞言俊眉一挑,波瀾不驚的道:“哦!聽聞這朱雀島少主不僅容貌絕代,武道天賦更是絕頂。此番可是有幸了!”
穀倉繼續道:“此次我們合作,恐怕這最大的勁敵,要屬這朱雀島的少主了,但不知血將可有應對之策啊?”
血將聞言卻是淡然一笑,緩緩的道:“就按血茜之策如何?”
穀倉一愣,旋即似是瞭然什麼般,微微一笑說道:“不甚妙哉!”
在朱翎雪的引路下,季澤爵等人沿途直下向深處緩緩前行,武王殿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四周被密不透風的高牆捂的嚴嚴實實,沒有捷徑可言,更沒有安全之地,目前爲止,季澤爵她們已經遇到死士襲擊數次,毒煙、暗器等機關十餘次,一路行來,到處可見的屍骨,有白骨、黑骨;更有剛死不久的屍體,也有已經腐爛惡臭的血肉等等。
這一路,血腥場面隨處可見,白骨、黑骨應該是以往進來之人所留,而腐爛的屍體和隨處可見的肢體,則是此次第一批進入者所留,幾個人越走臉色越顯蒼白,雖說季澤爵五人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歷,但那畢竟是在空曠的戰場,而不像這裡密不透風,並且到處瀰漫着血腥味和腐臭味的隧道里。
朱翎雨和朱翎雪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驕傲如她們這般,從出生便被家族重點培養呵護,又何嘗見過如此血腥惡臭的場面?
“啊!”只聽一聲尖叫,是由最前方朱翎雪發出。幾人趕忙擁上前詢問狀況,只見朱翎雪一把抱住相娜,不在向身後看去,眼睛裡透着濃濃的驚恐,晶瑩的淚花奪眶而出。
其他人順着她之前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的牆壁上,已是被鮮血染紅,血紅色牆壁上掛着白色粘稠狀的腦漿,牆角處架着一口鐵鍋,鍋裡懸浮着一截已經泡得發白變了形的人手。從散落在一旁破碎的衣衫,可以辨別出,遇害者的性別是女子,繞過血色牆壁向裡望去,依稀可以看到橫七豎八並不完整的肢體,有的已被攔腰扯斷內臟散落周圍,有的被釘在牆上,等等類似的死相極其慘烈!由此可見這些女子生前受到過怎樣的玷污。
朱翎雨面色蒼白全身顫抖,雖沒有像朱翎雪那般喊出來,但也着實被眼前的慘象震驚到無法言喻。季澤爵慌忙的用身體擋住朱翎雨的視線,將她摟入懷中,但依舊撫平不了,懷裡人兒劇烈顫抖的身子。
像她這樣的天之驕女,對於真正弱肉強食的戰場認知太少,而此刻也完全被眼前的殘酷所顛覆。雖說她之前有去過禁地,也見過女子被人玷污,更見過廝殺後的慘烈,但玷污後分屍,甚至煮了吃!這樣變態的行徑,卻是首次見到。
此時的朱翎雨,不管她有多麼高的天賦,修爲有多麼妖孽,對於心境的控制有多麼高深,她依舊是個16歲的少女,也會憐憫,也會感性。雖說朱翎雨性格清冷淡漠,但同樣身爲女子,如此被人羞辱踐踏,死無全屍,毀了一個女人最爲珍貴的清白,對於那些性情剛烈的人已是致命的傷害,可死後,竟還要被人當食物一樣吃,她豈能無動於衷?
這一幕着實叫季澤爵這羣人潰不成軍,朱翎雪已在相娜懷中傾斜絕提,相娜呢?也好不到哪裡去,和季澤爵一樣有種想吐的衝動,權苒苒和上官雪去已經跑到一邊扶牆狂吐去了,唯有牛烈看着相娜和朱翎雪抱在一起,撇撇嘴,走向前去查看那些屍體。
“爵,這絕對是人爲!這麼變態!看這現場,遠比看美國恐怖片要刺激的多!”牛烈檢查了下屍體說道。
“死士沒有這種意識,他們如同行屍走肉般又豈會有這種想法,比起木偶沒什麼兩樣,只不過由修爲高深的軀體煉製而成罷了。那又會是什麼人做出如此變態的事情來?”季澤爵一道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看了看周圍繼續說道:“烈,把這幾具屍體銷燬,留在這裡太不雅觀。”
牛烈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在哪裡嘟噥道:“真是倒黴,看到這些不該看的,之前用意念探路也只是探測個大概,哪裡知道深入後會是這樣,早知道,就該提早做準備了,現在搞得大家都有些崩潰不說,如果這個時候在來幾個元嬰境的死士,咱們豈不是更麻煩?”
季澤爵憤恨的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動作快點,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這兒血腥味太重容易引來其他勢力。翎雪已經不能再帶路了,烈,接下來由你來帶……”
路字還沒有被她說出口,便感覺到身後幾股陰深深的波動,待回頭一看,只見數十個死士正向這邊衝來,慌忙之下咒罵一聲“該死!”隨即攬着朱翎雨纖細的腰肢急速飛掠出去,相娜帶着朱翎雪緊跟其後,上官雪舞和權苒苒齊聲對牛烈叫道:“烏鴉嘴!”然後絲毫不給後者說話的機會,跟上前面幾人。
牛烈這個憋屈,“啪”賞了自己一巴掌,說道:“我靠!說啥來啥。我可以去做預言大師了!”
說話間,幾名死士已是衝到近前,牛烈“嗷”一聲怪叫,撒丫子式的不顧形象飛速逃竄。
一時之間後有追兵,前面又兇險莫名,兩者相比較還是前面未知的兇險更爲可怕。季澤爵心中反覆思量下,正準備要轉身殺向那幾名死士,解決掉後面的危機,這時龍麒急切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快,前面左轉,第三個門!”
季澤爵聽到聲音後,沒有過多考慮,對身後幾人喊道:“跟緊我!”
季澤爵帶着幾人迅速向龍麒說的那道門掠去,掠到那那裡之後,方纔發現門是緊閉着的,四周已無路可走,季澤爵叫道:“龍麒!你跟我開什麼玩笑!這怎麼進去?”
龍麒一臉無辜的道:“你給我機會說了嗎?還沒等我說完就嚷嚷所有人跟你過來了。”
季澤爵望着越來越近的死士,問道:“怎麼進去?”
龍麒問道:“會音律不?”
季澤爵遲疑了一下,道:“會!”
龍麒又問道:“專業級?”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季澤爵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吼也沒用,不是專業,這扇門打不開,只能在這等死!”龍麒擺出,一副反正我不着急的樣子。
季澤爵這個恨,咬牙切齒的道:“談不上特別專業,至少八級。”
“那就夠了,看到門上類似九宮格的圖案板沒?”
季澤爵放眼望去,看到的卻是一個極其怪異的九宮格圖案,根本看不出任何和音律相關的東西來,於是出聲問道:“這和會不會音律有什麼關係?”
“過去按不同的聲調,敲打個曲子門就開了!”龍麒不以爲意的道。
季澤爵聞言滿腦袋黑線,連問道:“這個東西會發音?開什麼國際玩笑?一個曲子?這得多長時間?”
“再不快點,你們就等着被後面那羣死士淹沒吧!”
聞言季澤爵嘴角抽了抽,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與此同時,她身後的幾個人也開始抱怨道:“爵,你帶的是什麼路啊!你這是叫姐們幾個一起死這兒嗎?”
“是啊!你給我們待死路里來了。”
“爵,這門你能打開嗎?快點啊!”
這時,朱翎雨在季澤爵懷中也緩過神兒來,發現兩人現在姿勢有些曖昧,微微直起身子,臉頰緋紅望向神色有些怪異的季澤爵,問道:“怎麼了?”
季澤爵看了看懷裡的人兒,在看看同樣疑惑盯着自己的幾雙眼睛,艱難的開口道:“額,這扇門有點複雜,需要在上面按格子拍打個曲子方能打開!”
“啊!”幾人音調高八倍一口同聲的叫道。
“嗨!我來,我來,多大點事啊!這個我擅長,不就音律麼?我可是鋼琴八級的水準!”牛烈得得嗖嗖的推開季澤爵,走到門前,開始一頓亂拍,震的幾個人東倒西歪,你還別說,經她這麼一拍雖然門沒有開,但是將要靠近的死士卻停了下來。
牛烈一看有效果,更是肆無忌憚的敲擊着,慢慢的竟然也聽出了一些節奏,原來人家姐姐在拍《龍拳》聽過這歌的幾個人一臉鄙視的瞪着她,心道:“你敢按順序拍嗎?哪有一上來就從高潮開始拍的?”
而此時朱翎雨兩姐妹,早已閉了聽覺,表面上看似一臉淡定,可週身卻散發着咄咄逼人的寒氣,並以一種殺人的目光將牛烈盯着,很有即將衝上前去掐死她的衝動,隨着牛烈漸漸拍出的節奏,固若金湯的大門有些鬆動的跡象!這恐怕也是她們沒有衝上去的原因吧?
又持續了半秒,只聽“轟!”的一聲,原本擋住去路的門迅速上升,牛烈拍拍手,哼哼唧唧的道:“真是的,這樣就開了!我還沒拍夠呢!”
說罷,轉過身來對着幾個人得意的道:“喏!搞定!進去吧!”
迎上的卻是幾雙吃人的目光,牛烈頓時感覺背脊涼颼颼的,腳底跟抹了油似得,撒腿就向門裡跑去,只聽後方傳來齊聲怒吼道:“牛烈!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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