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有雪,天空有云,陽光灑落在人身上感覺溫暖無比。
這樣的天氣的確是出行的好日子。
北興門外,青石鋪成的大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鮮衣怒馬的俊俏公子,成羣結隊歡聲笑語不知愁的莘莘學子,嬌俏豔麗衣帶暗香的佳麗美人組成了一幅生動的圖畫。
他們都是趁着秋高氣爽結伴出城前往雀橋遊覽充滿活力的多情男女。
我的馬車也混在人流中慢慢朝雀橋駛去。
我躺在馬車中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聶明珠也坐在馬車中正透過打開的車窗看着車外的景色一臉笑容。
如今的她不再避諱與我共處一室,她知道我很多時候看着很不靠譜但卻謹守着男女大防從不逾越最後的底線。
這也是她沒事就喜歡和我呆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從皇宮裡出發到現在,我總是躺在馬車裡睡覺,從聶明珠把我“驚醒”後就一直感覺很疲憊。
我的睡眠不停的被車窗外鬼哭神嚎的狼嚎聲打斷。
有聶明珠這種極品美女坐在馬車裡對着外面那些半獸人微笑漣漣,那些雄性氣息爆棚的半獸人沒有衝進馬車來搶走她也算的上國朝對他們的教化比較成功!
“你能不能把窗簾拉上讓我安靜的睡一會兒,我的美人兒?”
“你的美人兒?我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美人兒?”
聶明珠轉過頭來看着無精打彩雙目無神的我一臉訝異,不過她還是順從我的意思拉上了窗簾。
“一個吃住在我家,出行坐在我馬車裡的女人不是我的又是誰的?”
世界安靜了許多,我的睡意上涌,在睡去之前我翻身下意識的嘟囔着說出這句讓我煩惱了一生也幸福了一生的話。
聶明珠安靜的坐在馬車裡低着頭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半晌之後她緊咬着下脣慢慢挪動身軀然後輕輕躺到我身邊……
少年男女的愛情就是這樣令人捉摸不定,它可以因爲一句話,一個表情,或許一個眼神就會悄然來臨!
何胖子趕車的速度越來越慢,他似乎知道了馬車裡的溫馨與浪漫,所以儘可能的讓兩人的二人世界長久一點!
這個世界美好的事物本就不多,能多留一點總是好事!
軟香暖玉佳人在懷的感覺妙不可言,尤其是在睡夢之中的人更是幸福無比。
我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這種事不關乎理智與禮法只在於男人本性!
我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的手正伸進佳人懷裡把玩着什麼,我飄上了雲端。
就在我要進一步作爲的時候腦海深處的某根神經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一下輕微的顫動將我從雲端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我陡然間翻身坐起拉開窗簾往外看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山澗旁石橋上一個腰間繫着一塊土布半裸着身體的青年男子正在欣賞山間美景。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瀰漫全身,後頸上一股涼氣順着脊椎傳遍全身寒毛炸裂。
我強行將轉身欲逃的念頭壓下去反而下了馬車走向那個年輕人,我必須弄清楚那人爲何會帶給我如此恐怖的心理衝擊,連身後傳來聶明珠不滿的呼喚聲也顧不上了。
青年男子的身材很棒,強健的肌肉下面隱藏着驚人的爆發力,刀砍斧鑿般的臉龐英俊無比,嘴角流露的若有若無的笑意卻又帶有一絲邪異的魅力。
這種男人才是女人殺手,不論是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歲的女子都會對他一見傾心!
這一點從圍繞在他身邊衆多的鶯鶯燕燕正對他大獻殷勤的女子羣上不難看出來。
他站在石橋上一言不發表情淡漠如一座雕像,對圍繞在側的各類佳人視而不見。
石橋就是雀橋,兩百年前的木橋早已腐朽成泥,此橋是京城裡的文人墨客與青樓名妓們出資請名匠打造而成藉以懷念將軍與花魁之間的愛情故事,也藉此慰藉那些流落風塵與情絕緣的妓子們落寞的情懷!
我走上石橋,他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存在轉首望向我!
我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猶如閃電交集在一起閃耀出無數火花!
我的視覺一遍模糊大腦一片混沌,整個人似遭雷擊,如果不是腦海深處那神奇的靈覺替我擋下這一擊恐怕我會立斃當場。
此人是誰?一身修爲高到一個眼神就可殺人的地步,這種人物連九天之上都很罕見爲何出現在凡塵俗世?
我與他素未平生爲何一見我就發出如此致命一擊?
那個男子移動腳步向我走來。
“有酒嗎?”這是他開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能請我喝杯酒嗎?”
“能不能穿上衣服?雖然你的身材很棒但也用不着成天這樣裸露着讓別人欣賞”這是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有景點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當然就會有酒肆。
這種酒肆裡的酒當然比不上青木老道窖藏的美酒,不過用來招待道左相逢的朋友也足夠了!
坐在酒肆簡陋卻算得上乾淨的酒桌上,我與他隔桌而坐,桌上有酒無菜!
“你是誰?爲何一見到我就要殺我?”我直言不諱的將之前遭到的攻擊事說了出來。
“不知道”男子的回答更乾脆“見到你的瞬間我那蘊含已久的一劍便發動了攻擊”
男子用手指捅破泥封把我們兩人的酒碗斟滿然後端起遞給我。
“劍意一出我就跟你一樣成爲了凡人”男子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我以後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之前是你要殺我,現在我沒死你卻又要我保護你?”如果不是那一劍之威的威力太大,我真的認爲自己遇上的是一個神經出現問題的瘋子!
“爲什麼?”我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出了這個愚蠢透頂的問題!
“因爲這是我在請求你”男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的鼻子差點氣歪。
這個世上還有如此奇葩人用如此奇葩的方式提出如此奇葩的要求。
當然,如果整個修真界知道此人也需要保護的時候恐怕打成豬腦子也要爭取成爲“保護”他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