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家天下形式存在的王朝想要傳承下去,血脈的延續無疑是整個王朝的命脈所在,一個王朝的統治制者必須是上一個統治者的血親之人才能順利的繼承王位坐穩江山。
一個與統治者毫不相干的外姓者想要坐上皇帝寶座建立自己的王朝除了發動戰爭纔有可能達到目的外沒有任何捷徑可言。
上天毀滅了我清風王朝除我之外的所有皇室血脈讓我柳家江山陷入無以爲繼的尷尬局面中。
雖然我可以坐上皇帝寶座讓清風王朝的國祚延續千萬載,可我畢竟已不再是凡塵俗世中人,如果長期滯留在凡間做一個俗世皇帝也實在無趣之極,如今我柳家又有一個至親之人即將誕生着實讓我產生一種意外之喜的興奮。
我不適合留在東方大陸做皇帝,因爲天道對我的追殺之舉已近在眼前,我必須在短時間內釐清自己留在東方大陸上的俗務儘快開啓自己尋找記憶之旅。
一旦我找回前世的所有記憶,我的實力將暴漲到無人可輕視的地步,到那時我柳家江山纔會穩固萬世,沒人敢再找他們的麻煩。
我大哥成親的日子尚短,估計他也未曾想到自己已爲清風王朝留下一絲血脈,二哥生性風流身邊雖從不缺少美豔女子,不過他卻十分注重保護措施從不肯讓那些狂蜂浪蝶懷上他的孩子,三哥是個木訥的少年一切行動都要聽從皇后的吩咐從不做逾越規矩之事,他還未成親所以血脈之事也無從談起。
看起來,大嫂肚子裡的孩子已是我柳家除我之外唯一留存的血脈了。
從大勢來講,這個孩子不論男女他都是清風王朝未來的繼承人,從情理上來看他是我大哥的孩子也是我柳清風謫親之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天道之上的那些人殘殺,我必須保證他平安的降世,保護他順利的長大成人然後繼承清風王朝的皇位成爲我柳家江山的繼承人。
在這個孩子未降世前我首先要做的就保密,因爲我還不夠強大,還不能保護他的安全,在我踏上逃亡之路後那些人想殺掉他們母子簡直易如反掌。
我看着靜立眼前臉色平靜的天象,此人已成爲必須除去之人,爲了大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着想,此人已不適合留在世上。
“王子殿下是否認爲蔣雲風的存在會對王妃造成傷害?”天象的語氣平靜的如一泓清水“你認爲殺人就可以保住王妃懷孕的消息不會泄露讓她可以平安的產下清風王朝的繼任者?”
作爲局中人,天象明白我大嫂肚子中的孩子對清風王朝來說意味着什麼,那是柳家江山的希望與未來,也是我柳清風將來的安身立命之處。
將來我有可能成爲三界之中至強之人,可一個人再強大也需要根源和一個家,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出身之處就會成爲無根的飄萍流落天涯成爲流浪者。
這個孩子會成爲東方大陸的守護者守住我的出生地,這裡有我的家人,不管將來我會成爲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裡始終有我的家。
天象的話很少,卻說到了重點,大嫂懷孕之事瞞不了那些人,因爲身份的原因她已被納入天道的視線中,如果在她身上發現不妥之處那些人是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你的幽寒玉魄練的還不到家”想通此點的我心中殺機消退,既然無法做到完全保密,那麼不妨另尋捷徑,在大嫂身邊留下一股強大的力量保證她的安全也同樣可以達到目的。
眼前的天象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他雖身爲男子可因爲修習一門女子才能修煉的玄功導致男性的很多功能退化,如今修爲已深把自己搞到男不男女不女的地步,如果他繼續修煉下去最終會被自己體內的極陰之氣凍結成一塊寒冰。
“這個雲風有自知之明”天象不否認自己修習的幽寒玉魄出了很多問題,如今的他感受不到以往日進千里的進境反而有種大難即將臨頭的感覺,因爲他每次從睡夢中醒來時都感覺手足麻木渾身冰涼彷彿置身於寒冬中被凍僵,他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忍住痛入骨髓的刺痛感起身不停的運動纔會化去那種徹骨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修習的玄功出現了問題,可苦於見識不足無法找出問題所在的根源,再加上昔日在崑崙頂爲了上位手段殘莓殘害了不少同道之人,他不敢爲了身上的問題遍尋天下尋求解決良方讓自己的仇人得知上門尋仇,所以只能聽之任之任由體內的問題存在,只要他還能出手與人抗爭就不再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的幽寒玉魄出自天玄冰玉錄中的下篇明道篇”我將腦海中關於幽寒玉魄這門功法的出處說了出來“這部功法本是天道之上那些女子爲了方便出行而創立的一門功法,你得到的只是其中的殘篇,你以男子元陽之身修習女子至陰之法焉能不出問題?”
“請王子殿下爲雲風解惑”天象盈盈下拜,心思本就剔透的他怎會不明白我說出這番話的目的,他知道自己因爲我爲了王嫂的安全改變策略不再殺人滅口而逃過一劫,現在更是得到了千年難得一遇的機緣可改變自身命運,這樣的機會他怎可錯過?
“我爲何要幫助你這個殺了我大哥的仇人?”不知不覺間,我毫無感情的眼中帶上了一絲笑意。
“大王子之死根源在天道不在我”天象跪伏在地道“他雖因我而死卻不是死在我手中,天象願爲大王子之死承擔所有責任,爲他肩負所有責任力保小王子平安降世”
不得不說天象是個極爲聰明的人,他的話不多卻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
除開大哥的死因外我甚至開始有點喜歡這個人了。
當然,我的取向很正常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使天象長的再象女人也沒用。
我負手走到跪在地上的天象身邊沉默不語,既然我身邊無人可用,這個看似身處敵對陣營的天象似乎成爲了我唯一的選擇。
沉默半晌之後,我舉掌向天象的天靈蓋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