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鏡心的刀很快,每一刀斬出都會收割幾條人命,衝到他面前的敵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沒有一個人能衝過去。
爲了泄去心中鬱結太久的怒火他選擇了與敵人面對面的正面交鋒,他不想放過一個異族人,看着敵人在他刀下變成一具具屍體他心裡很痛快。
他站在大道中間如阻礙浪濤拍岸的礁石,金狼軍縱有千軍萬馬卻衝不破他的死亡刀網。
鐵青木不想出手,因爲他另有事要做,可他卻不能眼看着金狼軍後隊被阻在大道上任由他們被隱藏在密林中的箭手射殺。
他的身影從金狼王身邊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站在周境心面前八尺之處,這個距離是出劍的最佳位置,他不想用偷襲的手段來對付一名勇士,所以他站在了周鏡心面前。
周境心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青衣人瞳孔猛的收縮一下。
這個青衣人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卻如天空高不可攀登,如大地厚不可撼動!
周境心雙手倒握刀柄吐氣開聲,右腳用力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如射出的箭矢般衝向鐵青木,他手中的雙刀攪起兩朵刀花捲向鐵青木。
這裡是戰場不是江湖,三軍士氣可鼓不可泄。周境心可以退卻不能退,他面對強敵必須迎難而上。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向鐵青木出刀,這一刀充滿一往無前的慘烈,也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一刀。
鐵青木拔劍,劍光即起瞬滅!
周鏡心雙刀折斷整個人倒飛而起摔向地面,在他即將跌落塵埃時右掌輕按地面整個人再次飛掠而起如飛鳥般投入密林深處不知所蹤。
鐵青木的身影也同時消失,他那一劍雖破了周境心的刀勢卻未殺了他,因爲他心中本就無殺意,一把沒有殺意的劍又怎能殺人?
周境心雖撿回了一條命卻已身受重傷再無戰力,他與鐵青木之間的差距不是以道里可以計算的。
金狼軍的前鋒部隊距離舉石坡越來越近,所有經過箭雨洗禮而殘存下來的金狼軍士卒都舉起手中武器怪叫着衝向這座規模不大的城關,因爲他們都知道只要衝破這座不起眼的石頭城,清風王朝的千里江山就可以任由他們馳騁!
勃勒圖擡起頭看着越來越近的舉石坡城關心裡的殺意越來越盛,今日註定是一個血腥之日。
他今日的任務就是破開舉石坡城關爲金狼軍打開南下的通道。
爲了躲過鳳鳴山弟子的監視他扮作一個普通金狼軍士卒混在前鋒軍中一路奔行到舉石坡下。
舉石坡城關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看見佈滿城頭的弓箭手已拉開弓箭準備射擊。
“一羣螻蟻般的小人物也想阻擋我千幽山聖地入主關內?”勃勒圖獰笑着從馬背上長身而起掠向城關,他身邊七個同樣來自千幽山的侍衛跟隨他的身影同時起身向舉石坡城頭縱掠而去。
城頭箭支如瀑布般射向他們試圖阻止他們衝擊城關。
遲玉勝站在弓箭陣後面盯着城關之下金狼軍滾滾而來的鐵流眉頭緊皺,金狼軍反常的進攻方式讓他心中涌起陣陣不安。
金狼王不是戰場白丁,他雖不是軍事天才但絕對算得上一個合格的統帥。
從他一統草原領導金狼軍二十餘年的經歷上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之處。
如今他率領麾下十萬鐵騎沒有前鋒後隊甚至沒有試探不留後手就那麼一股腦兒全軍投入到他設下的圈套中。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難道金狼王全軍南下就是來送死的?
金狼軍前鋒已抵達城下開始衝擊城關。
看着從金狼軍鐵騎洪流中沖天而起的八道身影遲玉勝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深。
就憑八個千幽山的修煉者就想奪下七萬北征軍把守的舉石坡城關?
普通士卒或許無法抵禦他們的進攻,那鳳鳴山的弟子也無法攔下下們?還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軍中有鳳鳴山弟子在?
“鳳鳴山弟子何在?”既然千幽山的人出現了那麼就將他們交給鳳鳴山的人對付就行了,自己的部隊只需專心應對金狼軍的攻擊即可。
一道身着白色袍服的身影出現在遲玉勝身後,他是鳳鳴山玉天峰弟子喬希雲。
他看着天空中急掠而至的八道身影雙手緊握臉上木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喬希雲略微遲疑中勃勒圖八人已避過城頭上射向他們的箭支成功落到城之上。
八個修煉者如八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神般在城頭掀起一陣滔天血浪。
“喬希雲”站在遲玉勝身邊的龔浩天見狀大聲喝道“你還在等什麼?”
“殺”似乎被龔浩天一聲暴喝喊醒的喬希雲拔劍而起。
龔浩天與拱衛在遲玉勝身邊的十餘名侍衛人頭飛起,他們被喬希雲一劍梟首。
龔浩天臉上的表情充滿恐懼與驚駭,他至死也不明白爲何鳳鳴山的人爲何要出手對付他們?
清風王朝和鳳鳴山難道不是盟友嗎?
這是掠過龔浩天腦海中的最後一個疑問,然後無盡的黑暗淹沒了他。
喬希雲的劍如清風般吹過大地,遲玉勝身後的侍衛隊在清風吹過之後無一生還,他們在毫無防備之下被自己的盟友奪去了生命。
遲玉勝在劍氣臨身的一瞬間拔地而起掠過半空堪堪躲過來自身後的致命一擊。
喬希雲一擊未取得遲玉勝的性命便不再出第二劍,他是修煉者不是殺手,既然偷襲未果便準備堂堂正正的擊殺對手,鳳鳴山的弟子不能無恥到沒有下限。
遲玉勝落地後盯着喬希雲的眼神銳利如刀,他沒有問自己的盟友爲何會背叛盟約在他們背後痛下殺手,這些問題在刀劍與鮮血面前都顯的那麼蒼白無力。
立於遲玉勝周圍的部隊迅速以他爲中心聚擾組成一個新的戰陣,他們十分清楚自己的盟友已在瞬間轉換身份成爲了敵人,如今敵我雙方力量懸殊太大,敵人的強大已不是立於城關之上的千餘普通士卒可以對抗,不過清風王朝的士卒們根本不在乎。
這一戰毫無勝算,唯死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