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很疼,整支手臂也因用力過度而不由自主的在顫抖。
磨刀匠的刀果然不是那麼好接的,我雖然看似輕鬆的擋下了他的致命一刀,不過我並不是一點代價都沒有付出,我現在全身乏力幾乎快穩不住身形,體內的本源神力也消耗一空。
不過我的樣子雖然很狼狽,我對手的模樣看起來也好不到那裡去,至少到目前爲止,他似乎還未從力量反噬的震盪中回過神來。
“你的拳頭果然還是那麼硬,難怪磨刀匠在你拳下逃得性命後蟄伏十萬年也不敢言出山之事”
半晌之後,許大刀從嗓子眼裡憋出一口粗氣後終於回過神來,他用力揉着自己麻木的右手嗡聲嗡氣的對我道“看起來我是沒辦法殺死你了”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站在一旁的張雲影當然不知道我與許大刀已在地獄的邊緣轉了一圈,我們兩人之間的生死搏殺不是普通凡人的肉眼瞧出端倪的。
她只是看見我們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對峙了一下,接下來就聽到了許大刀那句含混不清的話語。
太陽已偏西,今日的泰山之行對張雲影來說還算得上比較愉快,如果不是因爲許胖子與我之間有點不對付外,今天就是完美的一天。
“餓了麼?”我沒有開口解釋我與許大刀之間的一戰,也沒有告訴她許大刀已不是她的那個朋友許大刀。
對於女人來說,有些事沒有必要讓她們知道,我相信許大刀在沒有殺掉我之前是不會動張雲影的一根寒毛,因爲我纔是阻礙他們入侵計劃的關鍵因素,而張雲影只不過是懷璧之禍罷了。
“有點”張雲影摸着早已咕咕發響的肚子對我道“怎麼?你身上有錢了?是不是老道給你的?”
“是的,我們去找地方吃飯好不好?”我當然不敢告訴張雲影我身上的錢是怎麼來的,如果讓她知道我的錢是來自那個叫聶意青的奇怪姑娘,她肯定會氣破肚子的。
“你們吃飯能不能帶上我?”許大刀很沒眼力價的湊上來想蹭飯“好不容易進來了,當然不能虧了自己的胃”
兩人的燭光晚餐變成了自帶燈泡的三人飯局,尤其是那燈泡還屬於超大型號的曠世型男,我跟張雲影當然是胃口全無,點的一桌子飯菜全填進了許大刀的胃。
“你不要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許大刀一邊拼命的往嘴裡填飯菜一邊嘟囔着對氣鼓鼓的張雲影道“眼光是殺不死人的,我知道自己的存在讓你心情很不舒爽,不過沒辦法,誰叫我很久沒有吃上一頓如此美味的大餐呢?你忍忍,我很快就吃好了”
“拜託,你自己就是一個很出色的廚子”張雲影一臉嫌棄的環顧一下四周對許大刀道“不要做出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行不行?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丟人?”
“唉!我許磨刀的後人居然淪落成爲人掌勺的廚子”許大刀嘆息一聲自嘲道“魔門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搞清楚,你不是許磨刀”我也實在受不了許大刀惡形惡樣的吃相忍不住出言刺了他一句“你只不過是佔據了許磨刀軀殼的一介遊魂,今天你能坐在這裡大吃大喝全是拜我所賜,如果哪天你惹的我不高興了隨時可以將你抽魂練魄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就是頂着許大刀軀殼存在的許磨刀”許大刀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惡言惡語,他依舊據案大嚼吃的不亦樂乎。
作爲一個王子,我可是接受過最嚴格的宮廷禮儀教育的,以我的社交能力幾乎可以與世上所有最高貴的人進行交流而不失儀態。
現在面對一個潑皮式耍光棍的許大刀,我卻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以前混跡於賭場也跟很多地痞混混打過交道,但那些人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我只需透露一點自己的身份就讓他們退避三舍不敢對我稍有無禮之舉。
如今我面對的卻是一個宗師級的潑皮,我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了。
“讓你跟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還給你臉了是不?”
張雲影伸手抓住許大刀多肉的腰肋處用力一扭“吃完飯趕緊滾蛋不要耽誤老孃談戀愛知道嗎?”
我對許大刀無計可施不代表別人也拿他毫無辦法,張雲影收拾人的方法一般男人還真有點吃不消。
看着許大刀齜牙咧嘴差點把嗓子眼裡的飯菜噴出來的樣子不禁搖苦笑起來。
堂堂魔刀門的創始人居然被他的後世不知幾代孫教訓,這場面可千古難得一見。
我刺許磨刀的那句話張雲影是聽不到的,不然讓她知道自己教訓的人是自己的祖師爺,那會把她嚇壞的。
“我這就走,這就走”許大刀忍着痛站起身轉身就走,他一邊走一邊對張雲影道“我不耽誤你泡男人的時間,祝你今夜春夢了無痕”
“滾”張雲影順手操起一盤還未吃完的豬蹄膀咂向遠去的許大刀一邊破口大罵“你個死胖子活該單身一萬年”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呆立半晌後我小心翼翼的問猶自生氣的張雲影道。
“天色晚了還能去哪裡?”張雲影轉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當然是找地方睡覺”
睡覺是人生中最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只要一個人的作息時間正常,那麼天黑了就應該上牀睡覺。
我們普通人睡覺就是爲了讓身體得到休息精神得到放鬆讓自己在明天有充沛的體力旺盛的精力去應付工作學習。
當然,睡覺也分爲很多種睡法,你的父母讓你去睡覺那是真的讓你去睡覺,你的狐朋狗友叫你去睡覺說不定就是去喝酒打牌熬夜玩遊戲。
當你的女朋友叫你去睡覺時,那睡覺的含義就有所不同了……
這種覺會睡的累死人。
當然,這種覺讓男人覺得累死也很值得。
我是男人,當然也想睡這種累死人的覺,我也曾經在夜半無人時幻想過無數次睡這種覺的美妙與激情。
不過,當事到臨頭之時我居然發現自己緊張的口舌發乾全身冒汗只會縮在牀角看着脫光的張雲影一步步向我逼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