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金絲和黑珍珠,可是瞧着那宮絛的繡工,青玉卻又有些犯難了。小圓去找彩夏的時候,正巧碰見她們二人正在商量如何去縫製。小圓心裡靈光一閃道:“彩夏姐姐,若是你們願意的話,我想試一試。”
青玉已經知道黑珍珠是這個小宮女的,故而聽了她這話倒也沒有一口回絕,不過還是有些不信道:“你?”
對於青玉的質疑,小圓眨了眨眼睛,笑着望着彩夏道:“姐姐也瞧過我的繡工。”
小圓的繡工雖然不錯,可這宮絛珍貴的緊,若是縫壞了可怎麼辦?瞧着彩夏一直緊鎖着眉頭,小圓道:“彩夏姐姐,這麼耽擱着也不是個辦法,不若這樣,我待會兒回去按這個針法繡幾針,到時候拿來讓姐姐看看,若是姐姐覺得可以,那我便試試。”
彩夏和青玉相視一眼,如今卻是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了,不過這事兒到底是青玉負責的,彩夏倒也沒有直接決定,倒是青玉沉吟了一會兒道:“那就按你說的那樣。”
見青玉答應了,小圓嘴角劃過一抹笑意,隨即對彩夏道:“彩夏姐姐,青玉姐姐,那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瞧着小圓高高興興的樣子,彩夏也不好打擊她,只道:“嗯,你先回去吧,若是繡不好,也不要勉強。”
待走出了彩夏和青玉的視線,小圓蕭修儀的去了鹹福宮,找了蕭修儀。蕭修儀這兩日的心情可不好,柔嬪進宮比她晚,都已經有孕了,她倒是一直都沒傳出消息來,她也偷偷地問了太醫,只是太醫說她身體健康得很,不用用藥。
瓊文將小圓帶進來的時候,蕭修儀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瞧着桌子。
“小主,小圓求見。”
蕭薔停下了手指,瞧了一眼跟前的小圓道:“可是有什麼消息了?”
小圓將這事兒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末了,還問道:“小主可是想好了法子了?”
蕭修儀眉眼閃過一絲喜色,甚是滿意,遞給了她一包東西道:“這是賞你的,你放心,你好好的提本宮幹,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你老子,娘,還有你弟弟,也少不了好處。”
見蕭修儀這麼說,小圓忙感恩道:“奴婢謝過蕭修儀。奴婢一定會好好的乾的。”
“行了,你到時候記得把宮絛給本宮送來便是。”
下午的時候,小圓帶着繡好的帕子去找了青玉和彩夏。
瞧着那帕子上的繡工,彩夏有些疑惑小圓的繡工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好,她平日裡也是見過小圓繡的東西的,陣腳雖然細密,但是這繡法倒是沒有這張帕子繡的好。倒是青玉見了那帕子,一臉激動道:“這完全比得上那帕子上的繡工。”
小圓見彩夏有些疑惑,便微微解釋道:“彩夏姐姐,我剛剛近來的時候,有一個老嬤嬤指點過我,不過這種針法有些費時間,我平日裡便也不怎麼多繡,而且……”
小圓不說,彩夏也能猜到,宮裡頭少不了這種相互
傾軋的事情,就算是最低等的宮人們,也是如此。
青玉見這事兒終於有了眉目,笑着將那宮絛遞給小圓道:“這事兒就勞煩你了,你放心,若是這事兒能這麼結了,我便和彩夏一樣認你這個妹妹。”
小圓聽見青玉這麼說,並沒有很熱絡的答應,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青玉姐姐,我也只是剛好碰巧了,而且彩霞姐姐幫過我,你是彩夏姐姐的好朋友,我,我……”
瞧着小圓那緊張的樣子,彩夏笑着打斷道:“行了,行了,青玉,你就別逗小圓了。小圓,你瞧着這要幾日能繡好?”
小圓細細的瞧了瞧那宮絛,不過心裡卻是一陣沒底,那帕子是蕭修儀給她的,她也估摸不準到底要幾日,不過,瞧着彩夏和青玉都殷切的望着自己,小圓只得含糊道:“這宮絛質地做工都極爲精緻,而且這種繡法也比較繁瑣,比不得我在帕子上繡的,下針後不能毀針,怕是要個三五日的時間。”
原以爲一宿就能弄好,卻是要個三五日,青玉臉色的喜色倒是淡了幾分,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這個理兒,這宮絛是娘娘的陪嫁之物,自然不是尋常物件,小圓這樣,也是爲了謹慎,故而微微咬了咬牙,便開了口道:“行,三五日便三五日,不過,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保證這宮絛和原來一樣。”
“青玉姐姐放心,小圓一定會完成青玉姐姐的任務的。”
見小圓的模樣像是極有把握,青玉鬆了口氣道:“行了,這幾日我給你去請個假,你就好好的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小圓笑着點了點頭道:“那青玉姐姐,我就把這宮絛拿走了。”
瞧着小圓也心急的模樣,青玉笑着道:“那去吧,小心着些。”
“嗯,知道了,青玉姐姐。”
待小圓離開,青玉這纔給彩夏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這個小圓倒是不錯。”
剛剛說了會兒子話,卻是是有些渴,彩夏也喝了一口道:“是個不錯的孩子。”
青玉瞧着彩夏嘴角的笑意,將自己要說的話壓了下去,轉換了話題道:“對了,馬上就要中秋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一提到中秋,彩夏微微倒是有些愣了愣神,隨即笑着道:“那日,咱們怕是不得閒。”
這邊彩夏和青玉在聊着中秋的事情,那邊小圓已經悄悄的帶着那宮絛尋到了蕭修儀那裡。
“娘娘,小圓將那宮絛帶來了。”
蕭薔細細的瞧了那宮絛一眼,對於小圓辦事倒是顯現出了一抹滿意,示意瓊文將自己妝匣旁的那個黑盒子拿來。
裡面赫然躺着一塊和蕭婉一模一樣的宮絛。
蕭薔將那宮絛連帶着一個玉鐲遞給小圓道:“你把這拿回去,這鐲子是賞你的。”
小圓瞧着那條和剛剛自己拿來的那條一模一樣的宮絛,也不知道蕭修儀是什麼意思,不過瞧着她鐲子,可是上好的貨色,當下便謝了恩,出了鹹
福宮。
蕭薔瞧着那掉了一顆黑珍珠的五彩宮絛,眼裡的異色越來越盛,蕭婉,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自從柔婕妤懷孕之後,這賞賜可謂是不要錢一般的流進了思水軒。不僅如此,連帶着這思水軒的李常在也是分得了不少的恩寵,這不才幾日的功夫,就從常在晉到了才人。
“娘娘,這李才人又來了。”
剛剛還心情頗好的柔婕妤頓時就將手裡的瓷碗摔在地上道:“把她給本宮趕出去。”
“這……”墨兒面露難色,這李才人進來倒也得寵,若是就這般的把人給趕出去,倒是外頭傳自家主子恃寵而驕可就不好了。不過這李才人近來常到主子這裡來,只要一瞧,就知道她不是來看主子的,而是想露臉,把皇上給弄到她哪兒去。
皇上來看主子也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榮耀,只是主子有孕,自然不能承恩,李才人倒是藉着這個由頭好幾次把皇上給請到了她那裡。
“怎麼,還不快去,本宮瞧着她心煩。”
墨兒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李常在一搖一擺的走了進來道:“喲喲,這是怎麼了,婕妤姐姐怎麼生這麼大的氣了。”
柔嬪瞧着李才人那張笑臉,心裡一陣火氣,冷冰冰的道:“怎麼,李才人是想要管本宮宮裡的事兒?”
當初環兒不過死派人在李才人身邊唸叨了幾句,這李才人便悄悄的抓住的這個機會,很明顯,她成功了。只不過前幾次,這李才人到底沒這麼明顯的搶人,而柔婕妤到底還是顧着臉色,故而也就沒怎麼發火,可是今日柔婕妤瞧着李才人在沒有自己傳見的情況下就這麼闖了進來,而且還敢這般對自己說話,當下便道:“李才人不顧宮規,擅闖宮室,驚擾了本宮和龍裔,來人,去將李才人駕到外面去,墨兒,快去請皇上和太醫過來。”
李才人見柔婕妤沒有一聲預兆的就這般處置了自己,當下便大叫了起來,說她是冤枉的。不過墨兒怎麼會如她所願,當下便拿起一塊抹布塞到了李才人的嘴裡。
除了架着李才人的兩人,墨兒又派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來看着,這纔派了人去了太醫院和勤政殿。
李才人一直想要掙脫,可惜到底是比不過那兩個身強力轉的嬤嬤,而且,這掙扎之後,莫說這早上的髮髻早就散了,連帶着妝也花了,活脫脫的一個瘋婆子的樣子。故而,封睿來的時候,倒是一眼都沒瞧她,徑直的就往屋子裡頭去了。
柔婕妤躺在牀上,太醫已經診好了脈,見封睿進來,便道:“皇上,婕妤娘娘是怒氣攻心,這才動了胎氣,微臣已經給娘娘開了安胎藥。”
“你先下去吧。”
柔婕妤在聽到封睿的聲音後,這才緩慢的張開了眼睛,雖然面上歡喜,可是眼裡卻是不住的流淚,封睿瞧着柔婕妤那滿含淚水的眸子,心裡微微一顫。因爲,曾經那個人也用同樣的眼神望着自己。只是如今,留下的不過是一抹空空的念想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