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薇夫人的這番作態,衆人早就是習以爲常,皇后現在到底是看開了,一個沒有皇子的宮妃,就算再怎麼受寵,以後還不是要受制於她這個太后,更何況宮裡新晉了這麼多的妃嬪,這薇夫人未必能獨佔鰲頭,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罷了,且讓她蹦躂幾天再說。
這般想着,皇后的面色微微緩和了些,對薇夫人道:“皇上宿在你宮裡,凡事自是要仔細些的。”
薇夫人並未答話,只是微微撥了撥手裡的茶杯。
樑婕妤因爲剛剛薇夫人的那番話,原本高興的心情頓時化爲烏有。她晉封的事情是皇后親自向皇上提的,昨兒個下午就有人去清華殿裡宣旨了。但是皇上卻是一步都沒踏足她的居所,反而是去了薇夫人的長春宮。她雖然知道皇上不喜歡她,但是被薇夫人這麼明面上的嘲諷出來,到底是讓她失了臉面。更何況她的二皇子更是因爲薇夫人中秋節的那些東西,現今都只能躺在牀上。這個仇她是一定要薇夫人償還的。
樑婕妤收斂了心思,依舊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皇后娘娘,剛剛嬪妾來的時候正瞧見楚答應有話要說。”說完,便扭頭看着楚答應道:“楚答應,你有什麼事兒就和皇后娘娘說,皇后娘娘自是會爲你做主的。”
楚答應暗暗咬了咬牙,有些後悔剛剛的死咬不放,低聲道:“不過是個誤會。”
“哦,是嗎?”樑婕妤微微向黃答應使了個眼色,黃答應便起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話,事情是這樣的,有宮女拿着妾的帕子去找楚答應,說是讓楚答應救命,楚答應見那帕子是妾的,便去求了婉貴嬪,可是妾的帕子幾日
前便丟了。”
皇后聽到這裡,對着蕭婉道:“婉貴嬪,可是黃答應說的這樣?”
蕭婉一聽黃答應的說辭,心裡不免的冷笑,這黃答應和伍嬪是後來進來的,這麼會對她與楚答應的事情這麼熟悉,這事兒怕是早就定好了的。這麼想着,蕭婉微微笑着答道:“楚答應只是讓妾去救黃答應,說是黃答應衝撞了伍嬪,並未提到帕子的事情。”
“哦。”皇后聽了,望着楚答應道:“楚答應,可是婉貴嬪說的這樣?”
楚答應聽了,卻是一副極爲吃驚的樣子道:“娘娘,妾當時還親自將帕子給您過目了,怎麼會沒有的,而且娘娘當時說這確實是黃答應的手帕,娘娘如今怎麼可以這般說呢!”說着便是一副頗受冤屈的樣子。
蕭婉心裡止不住的冷笑,面上確實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楚答應說本宮看了那帕子,可有證據?”
楚答應確實並不害怕,朗聲道:“妾剛剛聞到娘娘今日身上有一股濃郁的檀香,而這帕子上也有檀香的味道。請皇后娘娘過目。”說完,便讓一旁的宮女將手帕遞了上去。皇后仔細的聞了聞,確實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蕭婉聽了楚答應的話,不由的嗤笑道:“楚答應怕不是忘了,本宮自從懷孕後就再也沒有用過香料,哪裡會有這檀香的味道?不過,本宮未懷孕之前倒是用過這檀香。”
楚答應聽得蕭婉這麼說,有些不可置信。蕭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本宮倒是疑惑了,楚答應當時來找本宮的時候是在鳳儀宮外頭的巷道上,說是伍嬪前頭的花園責罰黃答應,可是那巷道的前頭的
花園就緊連着鳳儀宮,這距離倒是比那巷道近得多,楚答應倒是真會舍近取遠,而且我看楚答應還神機妙算,知道本宮會在那個時候經過。”
楚答應聽得蕭婉的這番話,心裡一慌,有些口不擇言道:“當時情況有些急迫,我這纔去了巷道,碰上貴嬪娘娘不過是偶然罷了,貴嬪娘娘還是不要血口噴人。”
蕭婉聽了,不急不緩道:“這麼看來,楚答應遇事兒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皇后娘娘,而是去找其他的宮妃了,莫不是楚答應覺得皇后娘娘無法解決你的事情?還是楚答應覺得其他人能處理的更好?”
“沒有,妾沒有這個意思的,皇后娘娘。”楚答應立即對皇后道:“不是婉貴嬪說的那個意思,皇后娘娘。”
皇后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不過是這麼件雞毛蒜皮的事情,便對着楚答應道:“不過是一方帕子罷了,到底是不是也不打緊。黃答應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黃答應見了此時的情形,知道這事兒成不了了,便低頭道:“並未其他事情,就只是那帕子一事。”
伍嬪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人當了筏子,好生惱火,但還是想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皇后娘娘,嬪妾覺得楚答應倒是把後宮的宮規都給忘了。這纔會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若讓楚答應回去好好的抄寫宮規,讓她熟悉熟悉,免得到時候哪天見了太后和皇上又失了禮數,平白的讓太后和皇上生氣可就不好了。”
皇后聽得蕭婉那番含沙射影的話,心裡氣大,又聽得伍嬪這麼說,便肅聲道:“你就回去抄寫五十遍宮規,免得到時候再失了規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