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蕭鈞然疼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但臉上還是掛着淡淡的笑容,青玉忙垂下眼道:“蕭大人,您先忍着些,小榮子馬上就把太醫帶來了。”
“有勞了。”
這邊青玉剛剛說完,那邊小榮子已經火急火燎的把太醫給帶過來了。蕭鈞然身下的馬屁發狂得最爲厲害,連帶着他受的傷也不輕,更何況當時忠義伯將那馬匹殺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顧忌還在馬上的蕭鈞然。
蕭婉瞧着那太醫急急忙忙的將蕭鈞然包紮好之後,這才微微的將懸着的心放了下去。青玉瞧着蕭鈞然的情況不太好,正準備要去稟報,卻見擔架上的蕭鈞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青玉轉過身,微微紅了臉。此時蕭鈞然擔心的事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讓蕭婉擔心,進而並沒有顧忌到自己抓的是一個女孩子的手腕,只見他急切道:“你只說我一切安好,並無大礙就可。”
“這……”青玉微微踟躕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蕭鈞然瞧着青玉並沒有馬上答應,而太醫也在催促着那些個太監,快將蕭大人擡進醫帳,畢竟蕭鈞然的那個傷勢,如今他帶的藥就只能稍微包紮,蕭鈞然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抓着青玉的手更緊了:“只說我一切安好。”
瞧着蕭鈞然不復剛剛那般淡定優雅,反而是滿臉對蕭婉的擔心,青玉的心裡微微一軟,只道:“奴婢會盡量複述蕭大人的話。”
蕭鈞然自然知道青玉身爲蕭婉的人,自然是不能騙蕭婉的,如今能得到這樣的大答覆,蕭鈞然也微微鬆了口氣道:“有勞了。”
小榮子跟着蕭鈞然一同去了太醫帳中,青玉則是去了蕭婉的那兒。蕭婉面色急切的望着青玉走來,不等青玉走到跟前,就急切的問道:“可是有什麼大事兒?”
青玉福了福身,想着剛剛蕭鈞然交代的話,微微頓了頓道:“蕭大人受了一些傷,但是並無大礙,還請娘娘放心。”
雖然青玉是這麼說,可是事關親人,蕭婉到底還是有些無法釋然。紫芝知道蕭婉在擔心什麼,便微微出言道:“娘娘放寬心,既然太醫說蕭大人沒事兒,那蕭大人定然是無事的。”
說完便遞給了青玉一個眼神。青玉此時正低頭愣神,想着剛剛蕭鈞然的情形,並沒有看到紫芝的給出的示意。
紫芝瞧着青玉沒有反應,微微提高了聲音道:“青玉。”
“啊?”青玉猛然一擡頭,有些發愣,瞧着紫芝那略帶責罰的眼神,青玉恍然道:“娘娘,蕭大人他,並無大礙。”
青玉說的有些勉強,不過蕭婉此時的心思並不在青玉身上,故而並沒有瞧見她那有些不肯定而又支支吾吾的表情,不過這番表情卻是被紫芝收入眼底。
瞧着蕭婉那急切的樣子,紫芝便安慰道:“娘娘,咱們先回去吧,有小榮子跟着蕭大人,定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等娘娘回去後,再去瞧瞧蕭大人。如今娘娘幹站在這兒,也不是個法子。”
瞧着那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的地兒,蕭婉扶着紫芝的
手轉過身道:“那就先回去再說。”
青玉有些心神不定的跟在後頭,到了蕭婉的帳中,青玉站在一旁,紫芝接過宮女風上來茶呈了上來。
蕭婉此時並沒有喝茶的心情,瞧着一旁靜站的青玉道:“青玉,蕭大人的傷勢如何了?”
青玉咬了咬牙,走了兩步跪下來道:“娘娘,蕭大人並沒有大礙。還望娘娘寬心。”
蕭婉並不知道實情,如今聽得青玉這麼說,便微微舒了口氣道:“如此,便好。”蕭婉端起茶盅,正準備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青玉,你待會兒跟着紫芝去拿一些藥材送過去。也不知道哥哥那裡有沒有貼心的人伺候,小榮子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
青玉聽到蕭婉這話,微微埋下了頭。蕭婉瞧着下頭跪着的青玉道:“待會兒青玉送藥材過去後,就在哥哥那邊伺候。”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是聽了這話,青玉眼裡還是閃過的一抹竊喜,低頭道:“奴婢遵命。”
“哥哥出了這麼大的的事情,家裡那邊肯定也是急壞了,待會兒我修書一封,紫芝你送出去。”
瞧着蕭婉已經鎮定了下來,有條不紊的開始交代事情,紫芝也鬆寬心道:“是,娘娘。”
將這些事情交代好後,蕭婉這才覺得有些奇怪,這獵場上的馬匹都是由專人管理的,怎麼會就這麼無緣無故的發了狂,而且傷了這麼多的人?這幾日的事情連連發生,不由的讓蕭婉有些警覺了起來。
喚了小李子進來,蕭婉讓他去查了查這馬匹發狂的事情,可結果卻是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些掌管馬匹的人都受到了責罰,不少人被活活打死了,連帶着這場地這會兒也打掃的乾乾淨淨。離出事的時間一個時辰都沒有到,就有人死了,連地方都打掃乾淨了。蕭婉聽到小李子這番話後,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這麼急急忙忙的遮掩,定然是有貓膩。
小李子瞧着蕭婉半天都沒有說話,微微出言道:“娘娘,可是還要奴才去探聽探聽?”
“不用了,你退下吧。”
瞧着蕭婉心情不甚好,小李子也不敢多言,靜靜的退了出去。
且說薇貴妃回了帳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今日的事情倒是辦的不錯。”
倒是環兒,微微走進了幾步,低聲回話道:“娘娘,這事並不是咱們的人做的。”
“不是?”薇貴妃略微有些詫異,不夠很快便釋然道:“既然不是咱們的人做的,咱們倒也樂得看笑話。”
“娘娘說的是,這事兒一出,婉貴嬪那兒定然是着急得不得了呢!昨兒個婉貴嬪那麼猖狂,這老天爺都瞧不下去了,給娘娘做主呢!”
“本宮就是瞧不慣她那一副淡然的樣子,如今出了這事兒,我倒是要瞧瞧她還怎麼個淡然法。”娘娘說的是。環兒依言附和道:“這事兒可不小,婉貴嬪這會兒子怕是早就急壞了頭呢!”
薇貴妃拿起一顆葡萄,慢慢的撥開了皮,笑着道:“本宮就
是要瞧她急壞了頭的樣子。對了,那些個馬場的人和場地可都是清理好了?”
“娘娘放心,這次皇上可謂是雷霆大怒,那些個人個個都驚恐得不得了,還沒等娘娘開口,那些個官員們便紛紛查了起來,如今都已經差不多了呢。”
“是呀,又是大皇子,又是驚馬的,皇上能不怒嗎?”
瞧着薇貴妃提到已故的大皇子,環兒微微壓低的聲音道:“娘娘,這……”
瞧着環兒那害怕的樣子,薇貴妃冷聲一笑道:“行了,本宮不提便是。”
圍獵場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宮那邊也收到了消息。
月夫人入葬後,二公主便養在了欣嬪的名下,不過還是住在延禧宮,好在有着尖兒伺候着,相較與以前,二公主雖然是沉寂了不少,但是反應還算好。當初蕭婉走的時候,把彩夏留在了宮裡,照顧二公主,雖然欣嬪肯讓環兒伺候二公主,不過介於蕭婉和月夫人之間的關係,卻是並沒有同意讓彩夏近身伺候。故而彩夏平日裡也不過是隔三差五的帶些東西去瞧二公主。
這日彩夏剛從延禧宮回來,就見小圓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道:“彩夏姐姐,不好了,出事兒了。”
如今宮裡頭大部分的妃嬪都隨着皇上去圍獵了,留在宮裡的只有幾個懷孕的,又有皇后在,這宮裡頭能出什麼事兒,故而彩夏只當小圓是誇大其詞,反而笑着道:“什麼事兒,這麼火急火燎的,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咱們這些做宮女的能有什麼用?”
小圓非但沒有因爲彩夏這番打趣的話鬆泛下來,反而道:“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圍獵場出大事兒了,死了好多人。”
“圍獵場?”聽到這個詞,彩夏急了道:“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貴嬪娘娘有沒有事兒?”
小圓微微嘆了口氣道:“娘娘倒是沒事兒,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娘娘的哥哥,蕭大人出事兒了。”
娘娘的哥哥,蕭大人,圍獵場死了很多人。這些詞語在彩夏的耳旁迴響,彩夏只覺得心中一緊,有些喘不過起來,不過還是強撐着身子,着急的抓着小圓的衣袖道:“可是說出了什麼事兒沒有?”
瞧着彩夏那有些泛白和顫抖的指尖,小圓以爲彩夏擔心的是婉貴嬪,只道:“你且放心,貴嬪娘娘真真是沒有什麼事兒。”
“那,那蕭大人呢?”
“蕭大人我就不知道了,只聽說他傷的不輕。”
“哦。”
瞧着彩夏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圓嗅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氛,故而有些試探道:“彩夏姐姐,要不我去打探打探?”
原以爲彩夏會同意,卻見彩夏微微擺了擺手,有些落寞的笑道:“有娘娘在,蕭大人是不會出事兒的。二公主那兒我還要送些東西去,我就先回去了。”
小圓剛剛瞧着彩夏分明是從延禧宮回來的,可是卻說還要去送東西。故而心裡微微有了一個猜測,不過她卻並不肯定,這事兒還得想法子蕭修儀說說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