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真人在蜀山世界千餘年來共收了十八名弟子,其中三弟子滅塵子,因不服七師弟齊漱溟接任掌教,叛出峨眉,另投邪派,改做曉月禪師。
另一位沈琇殺心太重,被長眉真人開革出門,投入佛門,被稱作屠龍師太。
今天除了以上兩位以下,全部到齊,連常年在後山閉關的都出來了。
剩下十六人分作兩夥,一夥以大師兄玄真子爲首,髯仙李元化、萬里飛虹佟元奇、坎離真人許元通、風火道人吳元智、醉道人、水鏡道人、簡冰如,這八人皆做道士,在左邊席位上落座。
另一夥以二師兄苦行頭陀爲主,白雲大師,元元大師,元覺禪師,餐霞大師,頑石大師,共六人,皆佛道雙修,做僧尼打扮,在右邊席位上落座。
齊漱溟爲掌教,荀蘭因爲掌教夫人,兩人共同管理門派內的男女弟子,並列坐在正中。
白羽書在苦行頭陀和齊漱溟之間臨時得了把椅子,其餘小輩弟子被留在門外,無一人在場。衆人落座以後,齊漱溟的長女齊靈雲從外面將門關閉,室內只剩他們十七個人。
在座的這些男女劍仙,帶着三分好奇打量白羽書,唯有玄真子和苦行頭陀,老神在在,閉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一下。
白羽書覺得自己不能怯場,他直面每個看他的人,對上眼光就笑一下,對方也即還以微笑,他感覺出大家對他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齊漱溟開口說話:“在月初時候,我得到先師真敕垂文,開示此世界的真相,說此界六十幾年以後就要迎來大天災,大地列崩,四海消解,最多不過百年,宇宙時空新歸於混沌。我們能飛昇的,要在這之前飛昇,不能飛昇的,就要另想辦法。恩師交代,說他從他方世界尋來一人,收做關門弟子,可讓這位師弟領我們脫離此界,到達彼方異域宇宙,存續峨眉法脈。”
原來這些長眉真人都交代完了,白羽書還發愁該怎們跟這些土著解釋自己的來歷,他看在座衆人的表情,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齊漱溟說這番話是給自己聽的。
齊漱溟說:“恩師在真敕中幻化出小師弟的影像,今日我們一見便知是師弟當面了,他也確實修煉的本門玄天真氣。恩師所言必定千真萬確,愚兄愚姊對你萬分信任,只是大家都想知道,師弟你要用什麼辦法帶我們到達異界?這些天我們討論許久,俱是盲猜瞎想,是連帶身體一併前往?還是單獨元神過去?像道家白日飛昇?還是佛教死後往生?不知師弟能否爲我們開示一二?”
白羽書只煉出了兩道宗氣,連門外那些小輩弟子也遠遠不如,御劍都不會,坐在這麼一羣動輒修煉幾百年的劍仙堆裡,心裡面是惴惴不安,甚至有那麼一點恐懼的。
可是當齊漱溟問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不安和恐懼瞬間消失。
是啊,你們雖然能夠在這個世界裡稱王稱霸,排山倒海,毀天滅地都不在話下,但你們這個世界就要崩壞掉了,要去另一個世界還得靠我。
你們殺不死我,還要求我,我怕你們做什麼?
他把心定下來,腰板也坐直了:“不瞞諸位師兄師姐,是需要小弟我利用天地元氣觸動大道的造化之機,將你們連元神和肉身一起帶過去的,在這邊是什麼樣,到那邊就是什麼樣。”
衆人都不敢相信,互相對視,距離近的還小聲地簡短對話。
齊漱溟問:“需要什麼條件?不怕師弟你惱,我觀你功力不高,得如何才能做到那般穿越宇宙,將我們這一般人帶到異域中去?”
李元化也說:“是啊,要想離開一個世界,要麼如道家修證純陽,飛昇仙府;要麼如佛教,藉助佛力,往生極樂。魔教之中,數千年來除昔日石神宮主之外,並無一人出離,只有將域外天魔召喚下界而已。然此三種方法都是極難,通常只有捨棄肉身,元神穿梭。你要將我們這些人元神形體全部帶到異界,何其之難,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了!”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我需要足夠的天地真氣才能夠觸動大道造化之機。”
李元化問:“那要如何才能得到足夠多的天地真氣呢?”
白羽書想了想,峨眉派這麼多人,他一個人肯定搬不完,他還要留出足夠多的天地真氣變現那些超級法寶,必須得引入更多的人分攤壓力。
他默默地打消了獨佔峨眉資源的念頭:“大開山門,廣收門徒。我會不斷將我那一方世界的人拉到此界中來,你們挑好的收他們做徒弟。每個人在此世界存在一個時辰,就能自虛空中造化生出半道天地真氣,將來攢得多了,大家合力,就能將你們全部帶過去。”
道行高的幾個,如齊漱溟、荀蘭因兩口子,玄真子、苦行頭陀幾人,都恍然大悟。
道行淺的,像簡冰如、醉道人、頑石大師那幾個,還是一臉懵懂。
其餘諸人,皆面露苦思,急切間想不通其中關竅。
玄真子忽然睜眼開口:“一甲子之內,我足以修成仙體,了道飛昇,不必勞煩師弟了。”
苦行頭陀也說:“我也可以自去極樂。”
餘下修佛的五個人也醒悟過來,隨之說:“看師父真敕開示,小師弟所居的異界亦是五濁惡世,我們皆早已發願往生西方,不必再往你那裡走這一遭了。”
一下子就去了七個人,白羽書感覺輕鬆了不少,他又看向齊漱溟。
老齊夫婦道行也高,如果努努力,六十年之內應該也能飛昇。
如果老齊兩口子也走,白羽書打算把峨眉派的掌教之位弄到手,以後到了地球上,帶着一羣玄門正宗的劍仙手下,找個山頭開宗立派,順利的話再弄個萬仙領袖當,豈不美哉?
齊漱溟卻道:“我道淺力薄,比不得諸位師兄,還要勞煩小師弟相助接引了。”
這兩口也要跟自己去地球?白羽書又看了看荀蘭因,荀蘭因向他微微點頭。
他現在雖然是峨眉派中人,但跟峨眉派這些人都是初見,當初看書時候,峨眉派裡面只有幾個喜歡的人物,既然做不得掌門,他也就犯不上大包大攬。
齊漱溟笑道:“日後小師弟有什麼需求儘管跟我說,無論什麼需要,愚兄愚姊都會盡力做到,包括在座的諸位同門,咱們爲了峨眉道統,定要齊心協力,共同應對這場天地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