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兩人帶着本部人馬離去。
劉備端坐在官椅上,全神貫注地翻看以往的卷宗,瞭解涿縣的民生情況。
砰砰!砰砰!
劉備忽然感覺心中一陣悸動,彷彿修爲高深者的心血來潮。
嘶!我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俗話說,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如今我派關羽他們去將那些違法的賭場封禁,那賭場的老闆自然少了一大筆收入,甚至可能破產。
這樣做,真的像殺了賭場老闆的父母一般。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是一般的人做法;而能開賭場的人,自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輩,斷了他財路,估計他會殺人全家。
我先天中期修爲,少有敵手,倒是不用擔心,甚至有殺手來殺我,也會被我擒住。
而母親只是個普通人。
就算我是郡守,也怕賭場老闆喪心病狂,鋌而走險,對我母親下手。
想到這,劉備不禁放下手中竹簡,對左右吩咐道:“備車。”
“是!”
侍衛立刻迴應一聲,擡步就走。
“等一下,備豪車!”
侍衛停住腳步,轉身抱拳,答道:“遵命!”
等了一個呼吸,見郡守劉備沒有其他吩咐後,侍衛才緩緩退了出去。
……
“是,大人!”
原本趙老六心驚不已。
可聽着聽着,聽到是去查封賭場而不是監牢後,他立刻點頭哈腰,心花怒放。
現在的他,臉笑得跟菊花一般燦爛。
他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妻女道:“我隨着青天大老爺去辦案,以後我們就不用東躲西藏,擔心那些人來討債了。”
趙老六的妻子舒了口氣。
趙老六摸了摸兩個丫頭的頭頂,道:“乖乖聽媽媽的話,爹晚點就回來了。”
大丫頭點點頭,小丫頭拉着孃親的手嗯了兩聲。
隨後,趙老六在前,關羽帶領的十名騎兵和三十名縣兵在後,一同前往四方賭場。
……
四方賭場外。
正想進去賭一把的賭徒,見這一架勢立刻溜入人羣中,小心觀察。
關羽騎着馬上,居高臨下,環視一圈,所見者皆低頭垂目,不敢言語。
“封鎖所有出口,許進不許出!”
縣兵聞聲而動。
騎兵也在關羽的吩咐下,來回巡查,若是見到想翻牆逃走的人,可動用弓箭射擊。
隨後,關羽下馬。
他手持青龍偃月刀,帶着四名縣兵大步流星地走向賭場內。
“開!開!開!”
“大!大!大!”
“小!小!小!小!”
雜亂、激動的聲音從場內傳來,可以聽得出每個人都喊得聲嘶力竭,彷彿誰喊得最大聲誰就能贏一般。
關羽用刀隔開帷幕,明亮的陽光照入。
賭場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少人雙目睜大,滿臉瘋狂看向關羽這邊。
“你,你是什麼人?”搖骰子的人問道。
“嘭!”
“你們老闆在哪裡?某要找他!”關羽將青龍偃月刀一杵,冷聲道。
賭徒們面面相覷。
他們開始感覺事情有些不妙,還有人暗暗將銅錢塞回了袖中。
看着面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威風凜凜的關羽和他那寒光閃閃、全金屬打造的長刀,以及,地上寸寸裂開的地板,搖骰子的那個人不禁嚥了咽口水。
嘶!這紅臉漢子來者不善啊!
難道官府要對我們下手了?!
空氣一度凝固。
“哈哈哈哈,鄙人正是四方賭場的掌櫃,不知官爺有何貴幹?”
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隨即便看到某扇門打開,走出一個滿臉帶笑、雙眼眯成一條線的胖掌櫃。
“那就對了,抓住他!”
關羽左手一揮,縣兵立刻上前要抓住胖掌櫃。
“慢着!本店是有合法經營權的,而且每一年,我們都交了足夠的稅!”
胖掌櫃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笑了笑道。
“這不是你們非法拘留,逼良爲娼的理由”關羽面無表情地看着胖掌櫃,“趙老六進來吧。”
話音剛落,衆賭徒便看到帷幕再次拉開,走進一個瘦弱的人。
“數日前,你們四方賭場的大頭小頭前往追債,竟要將趙老六的妻子和兩個女兒抓走,這,就是證據。”
關羽提刀指着胖掌櫃道。
胖掌櫃臉色一白,隨即陰狠地盯了趙老六一眼,強顏歡笑道:
“這,這,應該是手下的人不懂事,其實這只是個誤會,誤會!來人,把趙老六的借據拿來。”
關羽沉默不語,靜靜地看着胖掌櫃。
沒過多久。
一個夥計拿着借據走了過來。
身後還跟着十數名膀大腰圓、手持棍棒的壯漢。
夥計走到胖掌櫃面前,附耳嘀咕了幾句。
胖掌櫃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拿過借據,將借據撕碎,討好般笑道:“官爺,您看着行了嗎?”
趙老六滿臉喜色。
關羽搖了搖頭,道:“動手。”
兩名縣兵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前兩步,將枷鎖慢慢套在胖掌櫃手上。
由始至終,胖掌櫃都沒下令讓壯漢們出手。
這,令關羽大失所望。
也令賭場的不少賭徒垂頭喪氣,因爲他們想賭場壯漢和官兵打起來,好渾水摸魚,趁亂撈一把。
隨後,關羽令夥計將所有賬本和借據找出,並將賭場相關人員全部帶走。
……
樓桑村。
一棟早已翻新的木屋前,劉備翻身下馬,推門走了進去。
而二十名騎着駿馬,握着長槍的騎兵和驅車的馬伕則在門外等候。
“娘!”
劉備深情地喊了一聲。
坐在草蓆上,編織着草蓆的劉母聞聲擡頭,隨即激動道:“兒啊,你回來了?”
“是的,兒準備接您去縣城裡享福了!”劉備笑道。
劉母放下尚未織好的草蓆,起身仔仔細細地看了劉備一番,顫音道:“兒啊,你,你這是做官了嗎?”
劉備哈哈一笑,轉了一圈,好讓母親看一看這光鮮亮麗的官服。
“是的,兒現在是郡守了!”
“郡,郡守?是我們涿郡的郡守嗎?”劉母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