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嬌俏的小臉上滿是得意,她嬌笑道:“怎麼樣,完全正確吧!”
老頑童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他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顫音道:“你怎麼知道的。”
黃蓉安慰道:“你沒有對不起你師兄,我也不是從你那裡知道的,是羣主大人告訴我的。”
老頑童這纔好受了些,轉眼間,又變得精神煥發,好奇道:“羣主大人是誰,連《九陰真經》都知道,我怎麼沒看見你和羣主大人說話,這是怎麼做到的?”
老頑童走近黃蓉身邊,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像個好奇寶寶似的。
黃蓉雙手抱着胸前,得意道:“不告訴你,你就說你是不是輸了,要不要遵守諾言。”
老頑童使勁地扯了扯頭髮和鬍子,上躥下跳道:“黃蓉丫頭,不帶你這樣的,以前你很好說話的,現在什麼都不肯說,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黃蓉:“哎哎哎,老頑童別扯開話題,以後時機合適,能說的話我自然會說。”
老頑童垂下頭,道:“我輸了,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說好了殺人放火那些我可不會答應的。”
黃蓉笑道:“不是那些,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得瑛姑原諒。”
老頑童倏然變色,雙手亂擺,道:“這個不行,這個不行。”
黃蓉道:“爲什麼不行,這個也沒有違背道義,難道你想食言。”
老頑童囁嚅道:“要不換一個,只要不讓我去見瑛姑,其他事情都行。”
黃蓉:“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老頑童你恐怕還不知道瑛姑爲了生了一個兒子吧。”
“這你都知道。”老頑童先是震驚,旋即又忙問道,“我的兒子?我和瑛姑的兒子?”
黃蓉轉述了羣主在顯聖羣說的話,老頑童聽完之後,宛若五雷轟頂,驚得愣在原地,久久不做聲,心中一時喜,一時悲,想起瑛姑含辛茹苦甚至捨命相救,更是大起愧疚之情。
黃蓉:“當年段皇爺知道你和瑛姑發生關係後,決定將瑛姑許配給你,那時候你已經逃避過一次了,你知道那樣子多傷瑛姑的心嗎?她只是一個女子而已,你不娶她,她還怎麼見人?
得知你被困桃花島,瑛姑一直想辦法救你,連命差點都沒了,想到這些,晚上你睡覺能睡得着,睡得安穩嗎?”
周伯通一臉動容,道:“你說的對,我對不起瑛姑,我馬上就去黑龍潭求得她原諒的。”
黃蓉聞言十分欣喜,道:“別急,現在天色不早了,就不要連夜趕路。
晚上時候海上一片黑漆漆的,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太危險了。明天再走吧。”
周伯通看了天邊的晚霞,道:“有道理,丫頭,聽你的。”
黃蓉:“那今晚要不要和我爹一起吃個飯?”
周伯通連連搖頭,道:“我不想見到黃老邪,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黃蓉:“老頑童,以前我爹欺負你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記在心裡了,以後我們還能一起玩耍。”
老頑童來回走動,道:“好,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跟黃老邪計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直到啞奴過來比劃了一番,黃蓉才離去。
……
屋內
燭光照在黃藥師微微帶着笑意的臉上,竟有一種莫名的和諧感。
自從得知黃蓉求仙人復活妻子後,黃藥師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欣喜,他回想起以前和馮蘅一起度過的溫馨、浪漫歲月,不知不覺竟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啞奴走了進來。
當黃藥師面帶笑容看向啞奴時,啞奴嚇得渾身發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瘋狂地磕頭。
在啞奴心目中,黃藥師一直是殘忍的代言詞,自從黃夫人死後,黃藥師就幾乎沒有露出過笑容,現在黃藥師莫名發笑,估計一會自己會死的很慘很慘。
黃藥師收起笑容,道:“起來吧,去叫小姐回來吃飯。”
啞奴這才起身,慶幸又感激地看了黃藥師一眼,低下頭,比劃了幾下才走了出去。
不久,黃蓉走了進來。
黃藥師:“蓉兒,快坐下來吃飯吧。”
黃蓉:“好的,爹,我已經跟老頑童說了,老頑童明天就走。”
黃藥師嘆了一聲,道:“嗯,把他困在這裡這麼久,也是十分對不起他,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黃蓉眼中露出一絲驚異,道:“爹,你真的變了,以前你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的。
今天竟然連連認錯,還有我看到你笑了。”
黃藥師:“也許是我的心態變了。今天的事情着實刺激了我,蓉兒,我爲你感到驕傲。”
黃蓉夾了一塊肉到黃藥師碗裡,道:“爹,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以後我們一家人的日子還長着呢。”
緊接着,黃蓉又道:“那一天我只是賭氣出了桃花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仙緣。
出了島後,我看到了很多,也認識了很多,百姓的艱難困苦顛覆了我一直以來的認知。
而得到仙緣之後,我覺得我應該要爲他們做些什麼,我希望他們的生活能得到改變,過得更好一些。”
黃藥師沉默了半晌,他緩緩放下筷子,道:“那你想怎麼做,怎麼去改變這一切?”
當一個人或一羣人吃不飽甚至要被餓死時,爲了活下去,他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易子而食也是輕的。這種情況得不到改善,民間就會產生無數的罪惡,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平民百姓。
而我做的就是給他們一個希望,人只要還活着,就會有希望,有了希望,才能過的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