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罈子?
這不是小茶茶帶的那兩壇酒嗎?
“狐狸,不要砸了!”
葉非茶清麗的聲音突然響在夜色裡。
“再砸孟江就生氣了。”
她走過去一把將蘇季千手中的茶壺搶下,放在桌邊,回頭看向兩個人。
“沒什麼事,你們兩個繼續睡去吧。”
“這人是誰?”
孟江和柳三言直勾勾看着夜色裡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人。”
葉非茶嘆口氣。
“喝酒誤事,這句話其實並沒有錯。”
“他……”柳三言結結巴巴開口,“主子?”
“嗯?”依稀辨認得出柳三言的聲音,蘇季千語氣不善地應了一聲,“又有什麼事解決不了了?”
“不是……”
柳三言嚥了一口口水。
天!這個人居然真的是蘇季千!
不可能吧!
平常那個重視自己儀表的魅力男人,居然會將自己搞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跟個叫花子似的。
他的目光移向葉非茶。
“不關我的事。”葉非茶開手,“我是想阻止的來着,可是他跟瘋了一樣,根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但這也太……”
“什麼?”蘇季千怒喝一聲,“我怎麼了?很醜嗎?醜你不看啊!”
那兇惡的語氣到還像是他,但這種間接承認自己長得醜的話,蘇季千是怎麼都不可訥訥個說得出口的。
“別看了,你們回去吧。”葉非茶不想添麻煩,催促兩個人離開,“等到他睡了我就走了。”
“我不睡!”
蘇季千似乎火氣很大,怒吼道。
“是該回去,但不是他們。”
男人低沉隱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葉非茶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是關默喬過來了。
擡眼看去,男人逆光而立,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心情很差。
酒明明就是這個男人給買的,怎麼現在又跑過來興師問罪?這種行爲也太可恥了。
“跟本王回去
睡覺!”
他伸出手。
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小女人在想什麼,一定在心中惡狠狠罵自己呢。
是,他的確是同意讓她稍微陪蘇季千一小會兒,但並不是陪這麼長時間!這天色晚的,再不睡覺就要天亮了,孤男寡女在同一個房間裡喝酒?
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女人做這種事情?!
“誰要跟你睡覺。”
葉非茶被關默喬的霸道弄得心裡暖暖的,但又剋制不住地回嘴。
男人眉頭一豎,目光帶上威脅。
想到前不久他還傷成那個樣子,再想向蘇季千現在,葉非茶決定還是應該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算了,就不和他計較那麼多,服個軟好了。
“我要是走了,蘇季千怎麼辦?”
“將本王窖藏的酒拿出來。”
關默喬衝身邊的小廝吩咐道。那人應聲,很快就去取酒了。
“孟江和柳三言你們兩個在這裡陪着蘇季千,他要喝多少就讓他喝,但是不要惹出來什麼差錯。”
“是。”
柳三言頷首。
“現在你跟本王回去。”
門邊的男人伸出手,掌心在月光下格外瑩潤。
葉非茶回頭看了眼醉眼朦朧的蘇季千,又回頭看看關默喬,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他溫暖的手心裡。
“你們兩個好好照顧他,”葉非茶叮囑道,“最好能趕快讓他醉得不省人事上牀睡覺,省得大家都麻煩。”
愁有沒有借酒消掉她不知道,他知道蘇季千這回撒酒瘋撒了個夠本。
見到兩人點頭,葉非茶纔跟關默喬一起往回走。男子拉着她的手,將她緊緊禁錮在身側,不讓她跑遠。
關默喬心裡被一種莫名的感情撐得滿滿的。
抓着她的手不自覺更加用力了些。
這個女人,一生一世都要在他身邊。
“蘇季千和肖嫣然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他開口。
“怎麼了?”
葉非茶被他問得有些心虛。
她什麼都沒做,爲什麼他說的話跟她做了什麼手腳似的。
“我知道蘇
季千對城哉閣十分重要,離開京城太不方便。不過父皇既然說不許他踏入京城半步,這個月一定查的非常嚴格。你要保證蘇季千沒有任何失誤。”
“保證保證。”葉非茶鬆了口氣,“原來就是這事,我一定保證。就算出了事,也由玉狐呢。”
“還敢說玉狐?!”關默喬眉頭一豎,佯怒,“還想像上次那樣胡鬧不成?”
“肯定不會!”
葉非茶連忙舉起手發誓。
關默喬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盯着她打量了許久,確認她沒有說謊,才一把將她拽回自己懷裡,語氣霸道:
“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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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非茶在房間裡提筆寫信的時候,突然間明白前一天晚上關默喬爲什麼會突然對自己說“不要再管”狐狸的事。因爲她就是這種喜歡管閒事的閒人。
她現在正在給肖嫣然寫信,這封信會通過城哉閣的線人送到她手上,至於回不回信,她就不知道了。
藉着一點點酒勁兒,再加上關默喬溫暖舒服的懷抱,她昨天晚上入睡的非常快。但是睡着之後,腦子裡總是蘇季千和肖嫣然的臉。搞得她早上一醒來就心神不寧。
“我一直以爲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啊!”
她回憶着上一世最喜歡的電影之一《東邪西毒》裡面的臺詞,慢慢寫着。
不知道肖嫣然會不會聽得進去。
不要負氣,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喜歡就先在一起好了。
這是她想了一晚上的出來的結果。
果然是穿越之後一直在爲所欲爲,不用擔心被什麼人捉到,所以她也開始變得大膽浪漫了嗎?換做是從前的自己,她怎麼可能敢這麼選擇?
按照她小心翼翼的性格,一定會選擇離開蘇季千。但現在她卻在勸說肖嫣然和他在一起。
或許這之中也有關默喬的的功勞吧?
這麼想着,她將寫好的信紙摺疊好收入信封。
她一向起的很早,雖然昨天喝了酒,但今天卻起得甚至比往常還要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