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傲仿似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根本就對沒有分出半點注意力到阮廣傑的身上,笑吟吟把目光轉移到了樂國良的身上。
樂國良被蘇立踩踏在腳下,本來是無比溫馴的。可是在看到阮廣傑的悽慘下場以後,又看到這隻惡魔把目標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當下便嚇得失聲尖叫,語無倫次道:“不要…離我遠點…求你了……”
這呼喊聲有點多餘和徒勞,因爲荊傲拿刀的手還是第一時間動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擊的目標並不是樂國良,而是已經奄奄一息的雨護衛。
落點精準,一刀穿心,雨護衛頓時死得不能再死了。
“風雷雨電陣,嘿嘿,”荊傲伸出舌頭舔了舔刀鋒上的鮮血,眼神終於透出了與其清秀面孔不相稱的瘋狂猙獰:“這一下再也施展不出來了吧?”
多年的搭檔,風雨雷電四人的感情深厚非同一般。見荊傲驟然下殺手,當下都暴怒異常,各展手段,不顧一切的朝荊傲發動了攻擊。
蘇立眉頭微微一皺,身形一晃,以極快的速度閃身連動,轉眼便到了三人的身前。三名護衛雖然反應過來了,可是少了風雷雨電陣的加持,他們說到底也不過只是第一極限的力量水準而已,在蘇立有心速戰速決之下,根本就不是蘇立的一合之敵,轉瞬便被全數擊倒在地下了。
“他們想要死,就讓他們死好了,你太多事了。”荊傲面上微露不悅,不過隨即馬上又無所謂的笑了笑,說:“算了,反正這三個廢人留着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就饒了他們好了。”
說罷,果真不再看他們一眼,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如驚弓之鳥的樂國良身上,和善的拍了拍其肩膀,娓娓道:“一個暴發戶家族的小少爺,竟然公然叫囂並欺負到荊家小公主的頭上來了,勇氣可嘉啊……我個人很欣賞你的勇氣,可是我們荊家的臉面可不能隨便丟掉,不然讓那幾個老頭知道的話,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兄弟,只能委屈你了,你是想要上面來一刀,還是下面來一刀?”
語氣是足夠的和善,可這哪裡是什麼商量,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恐嚇。樂國良一張臉如喪考妣,驚嚇過度讓得他大小便失禁,褲襠上沾溼了土黃色的一大片,連話都不能完整的說一句,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已經連人話都不會說了嗎?可憐的孩子啊,妹夫你把人家欺負得太過分了。”荊傲對蘇立一臉埋怨道。頓了頓,見樂國良還是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便開口道:“決定不了?沒關係,我這個人最是好心腸,還是我來抓主意好了。”
刀光一閃,一蓬血雨頓時從樂國良的下體上飛濺開來。這血水半點也沒有灑落到荊傲身上,只因他如魅影般遊走到了樂國良的身側,閃電出手,揚起了一片肉眼難以看清的刀光。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樂國良後知後覺的痛嚎聲響起的同時,荊傲正好收回了自己的刀鋒。
樂國良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片完好的地方,整一座鮮血淋漓的人肉雕塑。
全然不顧樂國良的痛苦哀嚎,以看待藝術品的挑剔目光評頭品足了好一番以後,荊傲這才嘖嘖點頭道:“離我想象中的藝術美還差好遠的距離,但還算是湊合了,不錯不錯。”
“惡魔,真是沒救了。”荊飛燕咬牙鄙夷道,眼神之中滿是不善和恨意。
饒有興致的轉了一圈以後,大概是終於欣賞夠了這血肉模糊的慘景,荊傲終於放過了肉體精神被雙重揉碎的樂國良,在一腳把他給踹翻了以後,望了望已經恢復了意識正在地上呻吟的阮廣傑,又看了看仿若蛆蟲般在地上翻滾的血人樂國良,終於收起了面上那虛假的微笑,冷着臉開口道:“荊家荊傲,好好記住這個把你們玩殘的名號,然後滾回家去哭訴吧。隨便搬什麼救兵也可以,你們想玩,我隨時奉陪你們玩下去。”
撂下狠話以後,荊傲不再理會兩人,回過頭來,換上輕鬆的笑容對蘇立說道:“人已經見過,要做的也做完了,那就此拜別吧。友情提醒一句,現在你已經是全世界殺手惦記着頭顱的熱門人物,在再見之前一定要好好活着哦。”
說罷便自顧自的仰天大笑了起來,在難以揣測的大笑聲轉身離開了縱橫四海酒吧。
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蘇立若有所思。
“行事不拘規則束縛,隨心肆意狂傲灑脫,這個人看來好像只遵循本心行事,不過這份狂傲實在太張揚了一些,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不喜歡這個人。”方靜璇下結論道。
“肆意?不對!這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得出的行動。”凱文接過話語說道。略略沉吟,他又開口補充道:“出手狠辣,沒有半點遲疑和留情,很明顯這一下就要和阮樂兩家結下死仇了,按理說這完全沒有必要纔對……剛剛蘇立已經完全掌控住局面了,他這樣做的唯一後果就是把所有的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來。據我所知,樂家和阮家聯合了以後,實力大增,爲了進一步擴展影響力,它們似乎暗地裡對荊家有所行動……禍水東引,殺雞儆猴,一石二鳥啊。”
蘇立笑了笑,說:“這麼說來,我這位大舅子確實是一片好意沒錯。他主動出面用荊家的面子把這件事扛下來了,倒是幫了我們不少。雖然我是不怎麼怕那些混蛋,但是麻煩總是越少越好的,不是嗎?”
“不要太高估他了,他纔沒那麼好心腸。正如璇姐所說的,他只是自我爲中心,活在自己世界的瘋子而已。”荊飛燕撇撇嘴,滿臉的不以爲然。
荊傲的舉動意味不得而知,不過給了蘇立不少便利卻是事實。經他這麼一鬧,阮樂兩家想要再把這件事情鬧大,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荊家的分量了。如果他們更聰明一點的話,就應該保持緘默淡化這件事,畢竟自己理虧在先,要是因此給了荊家報復的藉口,那纔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場面本來就已經接近尾聲,在荊傲這一通攪局以後,現在更是徹底收場。看着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阮樂兩人,再看看一臉忐忑不安的磊落,蘇立吁了口氣,心中的那股邪火的躁動終於平息了下來。
可是,猛然間,蘇立卻如夢初醒,驚覺到了那細微的不和諧。
“終於發現了嗎?”菲爾的聲音適時響起,顯然他一直有在默默關注蘇立的變化。
“是的。”蘇立點了點頭,面色有了些許的凝重。
他發現,他的感覺似乎發生了很細微的變化,變得比以往更加暴躁和容易失控了。這次的接連兩起事件,雖說有契子作爲*,但蘇立自我感覺自制力應該沒有差到這種程度纔對,動手應該會有分寸得多。可是剛剛那瞬間,他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衝動,要是荊傲不在最後時刻出來攪局的話,那動手摧殘阮樂兩人的很可能就是他了。
“我的情緒,怎麼了?”蘇立擔憂問道。
“聖子之血。來自於原罪的力量,擁有它的代價可不輕。即使你沒有動用它的力量,它也會在無聲息間一點一點的把你的靈魂污染腐蝕,要是不時時刻刻抗拒它所帶給你的誘惑的話,很可能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拖入到墮落的深淵之中。”菲爾解釋道。
“我記得你說過信仰之力能夠淨化這種原罪。我有充足的信仰之力來源,一直都有按照你的話語去壓制這股力量。”蘇立說道。
“信仰之力只能治標不治本,要是你沒有給予原罪足夠的重視,那你就很難壓制它對你的潛移默化影響。你在重組本源時已經跨過了心魔的障礙,現在外物對你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現在要做的,是從內心深處對心靈的淬鍊。”
“……心靈嗎?”蘇立暗自點了點頭。
“抱歉了,唐經理,把你這場子折騰得有夠糟糕的。這裡是我的一點點心意,希望可以補償唐經理你的損失。”蘇立滿懷歉意的對唐恆說道,同時又再遞上了一張金色的*。這張金卡與剛剛用來砸李子林的那張一模一樣,都是一千萬美金額度的*。雖然只是蘇立的錯覺,但這個仗義執言的酒吧經歷還是給了他不錯的好感,蘇立是真的把他當做是可以交往的朋友。現在事件了結了,他當然得好好補償一番。對於朋友,蘇立從來都不吝嗇,而他什麼都缺,恰巧就是不缺錢。
“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兄弟你可真是把老哥我折騰得夠嗆的。”唐恆苦笑着應和了一聲,果真不客氣的收下了。縱橫吧被這麼一鬧,場面東西損失倒是事小,事後的影響才真正的讓他肉痛。客流量因此而減少幾乎已經在所難免了,問題只是損失大小而已。雖然幕後大老闆金口一開不用唐恆負任何責任,但看着這棵自己親自種下的搖錢樹倒下,心裡總不是滋味。
不過這種不滋味他倒沒有怪罪到蘇立身上,相反還很樂於接受蘇立這份友誼。有把幾個大少全部踩在腳下的跋扈,卻能平等平和的和自己這種小人物交談,傲上不欺下,這種朋友在閱人無數的唐恆眼中最是難得。
當然,如果他知道蘇立這種卡內裡的金額的話,對蘇立的評價更會水漲船高。錢多也不是這樣浪費的,一個隨隨便便對朋友甩出鉅款的傢伙,要麼就是沒頭沒腦的敗家凱子,要麼就是對朋友肝膽相照的好漢,蘇立很顯然就是屬於後者。
“這裡好歹是我的場子,出事了我當然得善後,這裡就交給老哥我好了。兄弟你先撤吧。”既然幕後老闆已經選定立場要站在蘇立這邊,那做戲就要做到底了。承了蘇立的這份情,打定放棄這棵搖錢樹這最壞打算的唐恆乾脆就好事做到底,放開手腳幫蘇立處理好這幾個麻煩的傢伙。有一手遮天的大老闆林輝在後面罩着,唐恆根本就無所畏懼,這幾個所謂大少,他還真不怎麼放在眼內。
當然,場子中事情的後續,還是有必要向大老闆彙報一下的。唐恆和對蘇立寒暄了幾句以後,便告罪一聲先一步離開了。臨走時吩咐手下的保安動手把樂國良和阮廣傑兩個半死人,還有他們的一干手下收拾好,打算隨便找個醫院丟下就算。磊落纔剛被荊傲狠狠威懾了一把,而且覺得自己現在勢孤力弱,眼神忿忿不平,卻沒有愚蠢到敢出手阻攔。只能灰溜溜的跟着,打算找個機會再解救下另外兩個倒黴的可憐蟲。
只是這清場還沒有完畢,便再一次因爲不速之客的闖入而被逼中斷。
“……哈哈哈哈!這不是阮少和樂少嗎?我沒有看錯吧?喲,你們剛剛把我從這裡丟出去的時候可是不可一世的威風啊,怎麼才這麼一陣子而已,就搞成這幅德行了?”
在一大羣人的簇擁之下,李子林去而復返。他的傷勢已然經過一番包紮,外表看來除了那有些扎眼的白紗布以外其餘倒看不出異樣,不過行動依然還不甚利索,得依靠兩人一左一右攙扶,顯然就是剛剛一頓毒打的後遺症了。他本來還是憋着一張苦瓜臉進場的,可是在與如垃圾般被往外擡出的樂國良等人狹路相逢時,他憋悶的情緒一下子得到了宣泄,當即狂笑了起來。
阮樂兩人相較之下,阮廣傑受傷稍輕,見一個不被自己看在眼內的傢伙竟然敢出言嘲笑,咬牙切齒道:“李子林,你這條養不熟的狗!現在就儘管吠吧,等我們脫身以後,一定會把你活活玩死的,我發誓!”
李子林臉上霎時多出了幾分怒色,手腕中不知道何時扣上了一柄手槍,槍托重重砸在了阮廣傑的面門之上,一邊砸一邊猙獰喊道:“傻逼,老子敢大搖大擺回來,就沒有打算讓你們有報仇的機會。裝孫子你們不領情,現在就讓你們看看老子狠辣的一面好了。”
隨着重重的一聲哼聲,跟班們齊刷刷的掏握槍在手,分別瞄準了場中的所有人,李子林則癲癇仰天大笑:“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蠢蛋時常有,今天特別多。這廝大概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吧?想用他手中的玩具擺平我們,還真是秀逗啊。”方靜璇嗤笑道。
方靜璇倒沒有半點誇大,蘇立這邊五人都是異能者,即便是最弱的風輕綾,也不是區區子彈就能解決掉的。如果他們願意的話,甚至都能在這些人開槍扣下扳機前把這些人全數撂倒。
當然,前提是這些人是普通人的話……
方靜璇並沒有馬上發覺到,然而蘇立卻察覺到了有點兒不對勁。
眼前李子林找回來的這批打手,似乎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然而這些人身上並沒有半點力量,從氣息上來看是普通人無異,怎麼挑也挑不出任何的不和諧。
不過蘇立還是堅信這些人有問題,與證據無關,僅僅只是多次生死邊緣徘徊的出來的直覺而已。這些人身上有着讓他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這就已經足夠讓他重視了。
“你也注意到了?這些人中混雜進了一批特別的傢伙,他們有着與身份實力不相稱的銳利眼神啊。很麻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那些賞金殺手了。”凱文低聲說道。
風輕綾也沉聲開口道:“不錯,是練習外門功夫的殺手,而且似乎已經成氣候了,連我也分辨不出來。所謂外門功夫就是指偏重外物而薄弱於鍛鍊自身的傢伙,容易速成卻很難繼續有寸進,不過卻是很好用的消耗品。看來你被人盯上了,這些傢伙很難纏,建議你狠心一點無差別下重手,這樣的話能夠更主動一些。”
蘇立點了點頭,認同了兩人的判斷。不管林輝還是荊傲,都有提醒過他被懸賞的事情,因此有刺客找上門來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不過在風輕綾提議要下重手一點時,他竟然下意識的認同並想要馬上施展紫焰把所有敵人燒成灰燼。幸好有菲爾事先的提醒,因此蘇立才能馬上警惕這個危險的信號。以他的能耐並不難辦到,可是近百條人命,至少有九成是無辜的,就這樣濫殺,蘇立辦不到。他寧可花多一點的時間,也不想要平白的讓自己雙手沾染上不必要的血腥。
就在三人低聲耳語的這瞬間,對方人羣中不知道誰率先扣動了扳機,刺耳的轟鳴聲連連炸響,三子彈呈品字形朝着蘇立飛竄而來。
這種槍法極其刁鑽,幾乎把可能的閃躲大致方位都封鎖住了,手法顯然是專業級別的水準了。可是以蘇立的能耐來說,要躲開並不是什麼難事。槍響的瞬間,他以更快的速度身體偏側,三顆子彈便分別錯身而過。同時他眼瞳內精光閃現,一道精神力衝擊力被激發而出,精準的轟落到了開槍者的腦門之上。
蘇立的精神力衝擊,即便是第二極限強者也承受不住,更何況是普通肉身的人類?似是承受了重物正面撞擊一樣,襲擊者正面被撞飛甩起來,摔落到地面之上時腦門已經炸碎,散落了滿地的血漿。
“媽……媽的!”
離那殺手站得最近的一人完全目睹了這一幕,外加上被血漿濺滿了一身,意識頓時陷入了混亂的恐懼之中,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發狂了似的舉槍朝着蘇立連連扣動手中的扳機。
比起剛剛那名混雜其中的殺手,這人就顯得業餘得多了,射擊勉強還能算是準確,但是卻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壓迫感,蘇立躲得更加從容,根本就不能構成任何的威脅。
子彈怎麼打也打不中,隨隨便便瞪人一眼就能爆頭?李子林也被蘇立的強悍表現嚇怕了,心中萌生了悔意與退意,然而深知道現在他已然騎虎難下,要是退縮的話阮廣傑了樂國良首先就不會放過自己,到時也就同樣死路一條。橫豎是死倒不如賭一把:“射,給我狠狠射,我就不信這廝能躲一輩子!責任由我來負,你們儘管放手殺人就好!”
其實用不着李子林下命令,面對這蘇立超人般的表現,再回想起剛剛同伴被莫名其妙爆頭的慘景,所有人理智或多或少都因爲恐懼而變得瘋狂,舉槍對蘇立射擊的人數也就越來越多。而那些殺手真正有殺傷力的精妙射擊也混雜其中,蘇立在忙於閃躲的同時根本就無所適從和分辨。
一段紅綾忽然飄落到了蘇立的身前,看似柔薄弱不禁風,然而卻輕易的把如雨點般密集的子彈全數擋下來。那些殺手的攻擊雖然刁鑽,但不過只是人所使用的普通槍彈而已,想要突破方靜璇用真元力驅使的法寶就太異想天開了。彈殼掉滿了一地,哐當聲不絕於耳,然而卻沒有任何一發能夠刺破這紅綾的阻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謝了。”蘇立回頭衝方靜璇感激一笑。剛剛他確實陷入到了困境之中,要不是方靜璇適時解救,他即便能脫困也要顯得狼狽得多。
“左三,左五,右二,右六…”一個個象徵着方位的數字從風輕綾口中輕吟而出,風輕綾精準的辨認出了混雜在人羣中的殺手們所在方位。沒有完美無瑕的僞裝,殺手們動手時那剎那間的破綻在風輕綾眼中頓時無所遁形。
而在她呼喊的同時,凱文已經如怪鳥般終身一躍,竄入到了人羣之中把潛藏起來的殺手一個個揪出,信手拋投了出來。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手法,那些被揪出的傢伙竟然全數喪失了活動能力,彷如爛泥般躺倒在地上,只餘下了躺着呻吟的份。
蘇立按兵不動,精神力悄然散發籠罩到了整個酒吧的每一個角落。這些殺手雖然不俗,但要說他們能夠威脅到蘇立那就太天真了。看來正如風輕綾所說,應該屬於消耗品一類的炮灰,真正覬覦他腦袋的另有其人。
不過待到凱文完全清理乾淨所有殺手以後,那正主都沒有顯露出半分形跡,看來蘇立的推斷稍稍出錯,對方並沒有直接參與到這次的襲擊行動之中。
荊飛燕屏住了呼吸,悄然摸到了李子林身後,乘着混亂之際找準一個誰也沒有注意到的空隙,斬恨銀絲忽然暴起,深深勒進了李子林的頸項之中。
“讓你的人都滾。”荊飛燕厲聲威脅道。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只要荊飛燕手上再稍稍用力,鋒利無匹的斬恨便會毫無懸念的割破了他的頸項。李子林也沒有真的瘋狂到不要命的程度,他復仇的執念早已經因爲蘇立的彪悍而被打掉大半,現在小命被拿捏在荊飛燕手上,當即就求饒道:“知道了,我聽你的,有事好好說,不要亂來。”
說完,他厲聲大叫了起來:“住手,都滾出去,沒你們什麼事了!”
面對強大異能者時的無力感早已經讓李子林的部下感到了絕望,外加上潛藏的殺手被全數揪出,少了主心骨的他們無異於一盤散沙。現在李子林一聲令下,當下所有人都如獲大赦,沒有任何人有異議,紛紛丟下武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