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綾……她的傷勢怎麼樣了?”蘇立略帶擔憂的向方靜璇問道。
要不是風輕綾捨身擋下了那枚致命的狙擊彈,蘇立很可能就會栽在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之上。蘇立的傷勢早就已經用寒梅映雪印記痊癒完畢,可風輕綾卻沒有蘇立那般立竿見影的恢復能力,這一枚子彈透體而過,在她的身上開出了一個碗口大的口子,好些內臟都被打成了肉末。要不是她自身也有着第一極限的力量水準,早就喪命了。可即使靠着比一般人要出色得多的身體素質,此刻的她也僅僅只餘下一小口氣殘喘着而已,還好方靜璇是一名足夠高明的醫生,這才勉強保住了她的小命。
“我用真元刺激了她肉體的再生,傷勢用不着多久就會痊癒……可是過度催發肉身生長也不是什麼好事,等於是在透支她的生命力。爲了彌補這傷害,我要讓她好好睡上一覺,短期內你是別指望她能幫得上你的忙了。”方靜璇回答道。
蘇立的表情放鬆了不少,正想要再叮囑蘇立幾句,昏迷中的風輕綾忽然睜開眼睛緊緊抓住了蘇立的手,一字一句道:“黃頡……”
蘇立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鄭重承諾道:“你醒來時他一定會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你的面前,我保證。”
風輕綾這才放心的鬆開了手,閉上眼睛進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你憑什麼做出保證?那個叫黃頡的男人被撕裂了大部分的靈魂,只靠那一小部分的殘魄支撐,根本就不可能醒過來。”方靜璇皺着眉頭說道。早在蘇立剛剛回歸,便已經請方靜璇看過黃頡的病情了。方靜璇對黃頡的情況判斷除了大致,卻束手無策。靈魂方面的損傷,已經遠遠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
“可是你仍然有辦法的,是嗎?”蘇立很清楚方靜璇的性格,如果沒有把握,她不會在這個時間出言提醒。
“我是有辦法沒錯,但我需要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寶,而這似乎只有在‘登仙會’中才有可能收穫到。”方靜璇苦惱道。
“這個我來解決,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強搶也得搶過來。風輕綾,還有黃頡,他們就拜託你了。”蘇立沉緩這臉色道。說完,便離開了這處居室,往張爵房間方向走去。
蘇立推開張爵房間門時,這位無良大叔正流着YD的口水,色迷迷的翻閱着手中的花花公子。見有人突然闖進來,嚇了一大跳,不過待看清楚來人是蘇立以後,很快鎮定下來,若無其事道:“下次進來之前記得敲門……唔,涵涵的事情辦的不錯,還有事嗎?”
蘇立對張爵的猥瑣行爲直接無視掉,開門見山道:“我要報仇。”
張爵無所謂的“哦”了一聲,手中的花花公子又前翻了一頁,對蘇立的話語不置可否,彷彿他彙報的只是一件極爲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我要報仇。”蘇立重重的重複了一遍。
張爵依然沒有把頭擡起來,回答敷衍意味十足:“嗯,知道了。去吧,小心點,記得早些回來吃晚飯哦。”
“我一個人辦不到!”蘇立有些急躁了:“涵涵差點就被那羣王八羔子傷害到了,她好歹喊你一聲舅老爺,難道你就半點也不感到氣憤?”
簡飛揚在情報收集方面可謂滴水不漏,雖然嘴裡嚷嚷說是難度十足,但還是沒花多少時間便把蘇立所需要的東西都傳真到了他的手上。
道盟,由華夏大大小小數百支修真派別共同構成的龐然大物。爲了避免爭議和混論,共同推舉出了管事的三門四家。三門就是天道門、羅生門和逍遙門。四家則是餘樂莫聶四大修真家族。三門四家中執牛耳者,就是七宗聚首的天道門。不管實力還是底蘊,天道門在道盟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派。
對付這樣的一個大派,單憑蘇立那點淺薄根基,無疑是以卵擊石了。可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這個道理不正是眼前這個無良大叔教導的麼?餘家也位列三門四家之一,勢力並不比天道門要遜色多少,蘇立這纔來找這個大叔商量,期待他能有所作爲報復一下這個卑劣的第一門派。可是張爵上來就跟蘇立打馬虎眼,這讓蘇立心中暗暗生出氣惱和不爽。
彷彿看透了蘇立這點小心思,張爵終於放下了花花公子,陰險的笑了笑:“小子,你太毛躁了。我有說會放過那些混蛋嗎?氣憤那是理所當然的了,可是你覺得,沒頭沒腦的找上門去會有用?”
張爵的話在情在理,蘇立頓時像是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沮喪搖頭道:“沒有。”
“沒有的話就給我收起你那股衝動盡頭。絕大多數時候,能解決問題的往往不是拳頭,而是大腦。”張爵食指有節奏的敲擊着自己的大腦,緩緩道:“現在,該是動腦的時候了。”
蘇立當下就興奮了起來:“爵爺你有陰毒的點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臭小子,會不會說話呢?”張爵沒好氣的白了蘇立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塊雕鏤着古樸花紋的白玉令牌丟了過來。
玉牌纔剛剛掏出,蘇立便清晰的感應到了令牌上那極爲奇特的規則之力,這分明就是蘇立先前見過的昇仙令。
“三枚昇仙令不是已經全部被毀掉了嗎?你告訴過我那是家族中僅有的三枚,這是……”蘇立遲疑着問道。
“這是我從一位老友手中拿過來的。反正他用不上,我就借來耍耍。這玩意是隻此一枚的絕品,現在歸你了,好好收好。”張爵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參加那個什麼登仙會?”蘇立吃驚的反問道。
張爵點點頭:“就是這樣。哼,他們不想讓我們參加,我們偏要參加。他們不想我們搗亂,我們偏要搗亂。”
蘇立苦笑着搖了搖頭,說:“可我根本就不是修真者!”
“這個你可以是。”張爵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說:“離登仙會還有一星期時間。一流的指導者,一流的訓練素材,一流的功法法寶,足以把你培養成爲一名出色的修真者了。”
“說得倒是輕巧,趕鴨子上架,能有好效果?”蘇立嘟囔了幾句,提議道:“爲什麼不讓曉喬姐去?如果單論修真實力的話,她絕對比我要犀利百倍。”
“但是如果要論陰謀和卑鄙的話,你就要比她犀利百倍了。”說到這裡,張爵一臉自傲道:“別忘了,你可是我教出來的。”
蘇立怒道:“滾!”
“我讓你去參加‘登仙會’,不是要你贏。”張爵忽然正色,用最端正最嚴肅的口吻叮囑道:“我是要讓你在後頭把天道門的那些傢伙徹底踩趴下,讓他們再也站不起來!這不是要求,是死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必須要做到!”
張爵過於正經和嚴肅,讓蘇立心生一絲古怪。他沒有敷衍應答,而是同樣鄭重的點了點頭,說:“我會做到的。”
張爵的正經只維持了很短暫的一瞬間,見蘇立點頭答應了,便輕鬆的哈哈一笑,說:“我很期待。用你的卑鄙,用你的無恥,把那些傢伙徹底拖進失敗的恥辱深淵吧。”
蘇立不由得朝他翻了翻白眼。
“沒有時間讓你悠閒了,從現在開始鍛鍊吧。”張爵站起身來,朝蘇立招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蘇立隨後跟上。張爵帶領他所前往的,是家裡用來藏書的一個閣樓。蘇立不明白張爵爲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裡來,這只是一個狹小的閣樓而已,而且塞滿的都是一些地理人文書籍,一眼就可以全攬,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張爵食指指尖上忽然凝聚起了一點綠光,然後朝着牆壁上虛虛一劃,緊接着堆滿書籍的書櫃便彷如碧海分波一樣左右分離開來,面前出現了一條色彩斑斕的通道,而通道兩側和上空,則是一片灰濛濛的混沌。
從通道外往裡望,斑斕通道盡頭處似乎是更加寬廣的另外一片天地,粗略一看還能看到模糊的景物,但聚精會神再看過去時,那影像反而變得更加模糊,都完全分辨不清楚是幻是真了。
“須彌幻境,這就是修真。”張爵淡淡解釋,率先踩踏進了虛空的通道中去。
那斑斕五彩構築成的通道看似虛幻,踩踏上去卻是無比的堅實。然而走在上面,蘇立感覺到自己的距離感好像消失了一般,看似漫長的通道,不過兩三十個闊步便已經走完,來到了他原本還以爲相當遙遠的空間通道盡頭。
通道盡頭處,是一片方圓數十丈大小的純白色空間。純白色雖然是主旋律,但卻不是唯一色調。比起這純白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是正中處亭亭玉立着一條曼妙的紫色倩影。
清冷,淡漠,高貴,優雅,不管身在哪裡,曉喬都彷如一朵出水白蓮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曉喬姐!”蘇立自然而然的調整出了一個最真切的笑臉,緊接着面上透出了一絲訝然,正想要回頭向張爵問話,卻發現張爵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溜出老遠,而來時的那條色彩斑斕通道,也已經斷裂了好一大段,通向出口的通道,被灰色的混蛋給包裹了起來。
“臭小子,讓曉喬這樣一個大美女教你算你賺到了,還敢有不滿的話小心要被天打雷劈。我先閃人了,有話等學完了再說吧!”張爵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人卻已經竄逃到了通道之外,還順手一會,閉合上了與外界空間的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