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都收拾妥帖了,外邊的天色也就微微亮了。一出門,外邊的院子裡全是皚皚白雪。昨天夜裡又下過了一場大雪的樣子。
兩人相攜着去了鸞鳳宮,在半途也與後宮的各位娘娘遇上了,便一起去鸞鳳宮給皇后請安。
請安畢後,大家都坐下來用早點。
今個是新年,早點的樣式也極其豐富。就連雲貴妃都說:“皇后娘娘宮裡的點心,果真是六宮中最好的。”還不忘看了聞人笑和謝鬱一眼,含笑道,“我可記得往年太子殿下過來給皇后娘娘請過安以後就會離開的,萬不會坐下來和大夥一起用早膳。今年可是破天荒啊。”
聞人笑知道謝鬱不怎麼和後宮打交道的,遂道:“今年是我第一個在宮裡的年頭,還有許多規矩不懂得,所以才讓他在旁提點我一些,讓貴妃娘娘笑話了。”
一羣后宮娘娘,看這一對兒璧人是越看越喜歡。謝鬱在人前沉默寡言,聞人笑恰恰能和他互補,也委實般配難得。
雲貴妃道:“這就要開始維護太子殿下了喲。”
另一位娘娘道:“太子妃不維護太子殿下難不成還維護咱們呀?”
此話惹得大家掩嘴而笑,膳桌上其樂融融。
很快,用完了早膳,本該各自回宮了。眼下朝臣們放假謝鬱好不容易得以清閒些時日,恨不能天天和聞人笑膩歪在一起。今早又起得那麼早,謝鬱在早膳後就想帶着聞人笑回東宮去補補覺,順便實現一下昨天晚上所說的改日。
可是來都來了,娘娘們又哪裡肯輕易地放聞人笑回去。雲貴妃就提議聞人笑去她宮裡坐坐,各宮也都跟着去湊熱鬧。
雲貴妃喜歡玩葉子戲,這是各宮都知道的不爭的事實。正值這大過年的,要是不坐在一起玩得個天昏地暗,簡直對不起這過節的喜慶嘛。
聞人笑很驚奇,她還不知道這葉子戲爲何物又有何玩法,便打算去雲貴妃那裡坐坐。
可謝鬱一個大男人,和一堆女人扎堆,應該不太好吧。今個早上連皇上都沒過來用早膳呢。
早膳的時候,膳桌上就只有謝鬱一個男子,本來就有些奇怪了。雲貴妃一眼就看了出來,謝鬱既不想和聞人笑分開也不想讓聞人笑去她宮裡坐坐,但她顯然是個不怕事兒大的,道:“太子殿下要一起去嗎?不如去皇上那兒陪皇上下棋吧,皇上說了,葉子戲是不務正業的玩法呢。”
聞人笑抽了抽嘴角。好像雲貴妃臉上就邪魅狷狂地寫着:今個就是要把太子妃拐了去,然後教壞她,你不服氣有本事跟着來啊。
謝鬱臉黑了下來。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聞人笑被雲貴妃帶着走了。聞人笑不忘回頭與他道:“要不你去陪父皇下棋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謝鬱額角跳了兩跳。陪那個毫無棋品的老頭下棋,還不如一個人逛御花園呢。
……於是乎,冰天雪地下,偶有見得太子殿下的身影在孤獨寂寥的御花園裡來回穿梭。
這頭聞人笑被雲貴妃拉着去了宮院裡,雲貴妃當即張羅八仙桌擡進屋裡來擺着,各個暖爐在角落裡放着,各位娘娘們還人手一個暖和熱絡的暖手爐,再上了各式各樣的茶果點心。有幾個不好葉子戲的便在旁邊聊天吃瓜子,聞人笑卻是被雲貴妃給拉着在八仙桌前坐了下來。
待那傳說這的葉子戲一拿上來,聞人笑直接懵逼。
麻將?
原來她們說的玩葉子戲就是打麻將?
四個人一桌,娘娘們都已經開始手癢難耐,搓着手準備一展宏圖。
這屋裡一共擺了兩張桌麻將。雲貴妃給聞人笑講了一下規則,問:“太子妃可都清楚了?”
聞人笑撈了撈衣袖,道:“開整吧。”
壘麻將時,雲貴妃看了看聞人笑那手法,抿脣笑道:“看太子妃這熟稔的架勢,莫不是以前玩兒過?”
那是當然。只不過是以前的以前了
。聞人笑道:“在進宮之前,家裡人都湊不齊,哪裡玩過這個。只不過見這葉子戲新奇,也就格外上手吧。”
聞人笑萬萬沒想到,這些個娘娘都是整天吃飽了閒着沒事打打麻將的人,她縱然以前也常常在牌桌人做人,眼下卻輸她們一截。
壘牌聞人笑卻是一等一地快,特麼的全讓她們給糊跑了。這一上午下來,桌上激戰,聞人笑是輸得最慘的那個。她玩得正認真,哪裡還想得起謝鬱來,早拋九霄雲外去了。
後來,謝鬱又黑着臉來到了雲貴妃的宮裡,他一身玄衣渾身都裹着冰雪之氣。
逛御花園逛夠了,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遍。
雲貴妃擡眼就看見他,道:“喲,太子殿下,稀客啊。”說着把手上牌一翻,倒在了桌上,“糊了。”
聞人笑聞言也轉頭看過來,確確是謝鬱來了。謝鬱站在聞人笑身邊道:“不是說就一會嗎?”
聞人笑道:“走不開呀。”
“……”要是這裡沒有其他人,謝鬱一定會問,難道這葉子戲還比和本宮在一起好玩?但他終歸是問不出口。
緊接着又開始了下一局。雲貴妃問:“殿下不是陪皇上下棋了麼,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謝鬱面不改色地找了個藉口:“皇上另有要事。”雲貴妃便不再追問了。
幾番下來,謝鬱也看得個清清楚楚的了。聞人笑進的少,出的多,大都是雲貴妃在收錢。謝鬱便問:“我記得你出門時沒有帶錢。”
聞人笑:“是啊,後來差人去東宮取來了。”
謝鬱不鹹不淡地問:“一共取了幾次?”
“……”聞人笑驚訝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取了不止一次?”連謝鬱也看出來她輸了不少,看來在麻將這方面她還真的沒有天賦。居然打不過幾個古人。
再打了兩局,謝鬱原本只是坐在旁邊看,他卻忽然道:“阿笑,讓本宮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