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家父子把原身放在京城裡不管不問,幾年不回京城一趟,駱清心只當他們對原身毫不關心,想必原身在思念父兄爺爺的同時,心中亦有怨氣。
不過現在想想,未必是對原身不關心,只是父子三人一心裡繫着他們的職責,而這東北邊疆的戰場之上,戰事幾乎沒有斷過,而他們以爲萬氏定會感恩,會對駱清心好,誰知萬氏卻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駱景山抖着鬍子斥道:“胡鬧!你不走,難道準備跟我們一起死在戰場嗎?”
雖是含怒斥責,駱清心卻並沒覺得刺耳,她道:“我來,不是來尋求庇護的,是來與你們並肩作戰的!”
駱家爺孫三人不禁互看了一眼。
駱景山搖頭笑道:“丫頭說什麼胡話呢?我駱家有男兒在,哪裡輪到女子上戰場?”
駱陽州嘆了口氣,道:“清心,爹對不住你。你受的委屈,爹爹竟一無所知,甚至以後也不能補償你,你若能好好活着,不被我們戰敗連累,哪怕戰死沙場,爲父也能瞑目,爲父纔有臉去見你孃親!”
駱清心有些無語,只得道:“這些年我在府裡並不是白待的,兵書戰策,謀略武功,一樣都沒落下,現在是駱家存亡之際,你們叫我離開,好好生活,難道明知父兄爺爺生死一線,我能心安理得的離開嗎?既然姓了駱,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駱景山皺眉,甚是不耐煩地道:“丫頭,聽話,你在京城受了委屈,爺爺已經深覺對不起你。如今戰場這般混亂,若還不能安頓好你,爺爺這個邊帥,豈不是白吃乾飯的?”
駱陽州與駱承業同樣相勸。
駱清心:“……”
好吧,她打開的方式不對。
在父兄爺爺眼裡,她只是個十七歲不到的小丫頭,女子之身,戰場上的事,在他們眼裡,那根本沒有女子什麼事。
再加上,駱家父子是不可能從這戰場之上爲自己想退路的,那就只能爲她安排好退路。對駱家父子來說,安排好她的退路,一來,是爲駱家留一點血脈,哪怕她是女子,終是姓駱的。二來,也是對她的一份補償。三來,大概是駱家父子的一點念想。
他們態度那麼堅決,駱清心知道再堅持下去,也不能如願留下來。她無奈地道:“要走可以,明天再走,現在你們談你們的,我保證不打擾!”
見她不再堅持,駱家爺孫三人這才鬆了口氣,明天就明天吧,這也沒有什麼,清陽郡王至少要一個月後才能到,清心多待幾天也好,畢竟,也許這一別,從此生死相隔,若非情形不允許,他們也捨不得她就此離去。
駱清心不願意出帳,爺孫三人雖要商量軍情大事,也沒有避她。
駱清心方纔知道駱家父子的七戰七敗是怎麼回事。
原來,自駱承業被閃雷所傷送到乾寧城養傷守糧之後,駱家父子與楚寧修決戰於戰場,戰場衝殺之時,楚寧修故技重施,用了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