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宇身子發抖,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的姿勢,也顧不得這地上已經被他剛纔失禁之物洇溼,口中語無倫次地道:“願……願聽姑娘吩咐!”
“你知道本姑娘爲什麼找上你嗎?”
季東宇茫然搖頭。
駱清心掃一眼那邊,淡淡地道:“原因很簡單,因爲你的身材和方政很相似。以後,你就是方政了!”
季東宇快哭了,他怎麼可能變成方政?
似乎猜到他心中怎麼想,駱清心拎起從方政臉上揭下的完整一張臉皮,道:“我稍加處理,你戴上之後,從此就是方政。”
“那下官需要做……做什麼?”季東宇急忙問。
在牢獄司這麼久,他也不是善人,見自己生命已經沒有危險,他立刻就爲接下來能獨掌牢獄司而喜悅了。
駱清心淡淡地道:“在牢獄司裡給我留一間牢房,你們以前幹什麼,現在繼續幹什麼。就當我不存在!”
可以當不存在麼?季東宇嘴角抽搐。
不過他不敢多話,只是訥訥地道:“我需要假死嗎?”
駱清心瞥他一眼:“如果你想蠢死,你就去假死吧!”
季東宇:“……”
不過此刻他倒是福至心靈,明白了,這是要他一人分飾兩個人而已,若是他假死,上面也許會再派個副掌獄?而且他和方政不同,方政無親無眷,一人獨居,他有妻有妾,以後想做方政做方政,想做自己做自己,還能在牢獄司一人獨大,這真是天降的好事。
至於面前這位,季東宇心有餘悸,那剜肉剝皮的狠厲,讓他不敢直視面前容貌傾城的女子。
駱清心從季東宇的眼中看到權力的谷欠望和竊喜,這種人,膽小怕死,但很聰明,知道審時度勢。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安穩,相信有了今天這殺雞嚇猴的一出,給季東宇兩個膽子,他敢不敢不聽她的話。
駱清心指揮着季東宇把那張鋪滿人皮的軟榻擡到院中,然後一把火燒了。這些女子都是可憐人,方政死一百次都難恕其罪。
她心中惱恨之極,令季東宇把方政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喂狗。
當然,她這個人犯,又戴回手腳的鐐銬,回到了囚室之中。
然而,剛剛順利完成一件大事的駱清心怔了,就這麼半天時間,她之前住的那間囚室,竟然又有新人犯關了進來。
獄吏的解釋是,這四個人是京城四個犯官的家人,按例,應該關在這邊,但這邊的囚室,只有駱清心的這一間人少。這麼大的囚室,關個七八個人也不在話下,哪能讓她獨住?
季東宇去處理方政屍身了沒有回來,當然,即使回來,這種小事也不必要他出面。
駱清心無可無不可地道:“隨便吧!”
這囚室也不是她開的,她只是要一個安身之地,反正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她。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待到獄吏鎖上門離去,四個人犯之中,身形最瘦弱單薄的那個對駱清心道:“小兄弟,你剛從外面過來,不是過堂了吧?有沒有受傷?我這裡有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