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點了傷處的穴道,但是,那毒早在中之初就順着血液快速地流過身體之中,她反應快,用內力護住了心脈,可是此時手足全身,卻是時冷時熱,甚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爲了不讓自己一會兒從屋頂上跌落,駱清心趁着自己還能使內力的時候,落到地面上來。
她儘量走無人的巷道。
那個發出飛鏢之人,武功未必在她之下,現在她又中毒,不能揠其鋒。
她使出所有的隱形匿跡手段,在街巷之中穿行,但是,身後始終有一道可怕的氣息綴着,雖然她中了毒,可她的隱匿能力沒有絲毫減弱,然而,那道氣息卻是如影隨形。
既然僻靜小巷不能掩藏蹤跡,不能甩開那人,駱清心乾脆往人多的地方去。
街上人來人往,商鋪林立,魚龍混雜,倒也是隱形匿跡的好所在。
可是,那毒卻甚是磨人,熱時身如烈火焚燒,冷時身如寒冰凍結。
雖然她用內力死撐,但毒發間隔的間斷已經越來越短,若不是駱清心忍耐能力驚人,此時怕已經在這冷熱折磨之中寸步難行了。
可是毒發的折磨已經難以承受,身後那越追越近的氣息,纔是最最危險的存在。
駱清心隨便在牆上抹了一些灰塗在臉上,使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顯得不那麼打眼,跌跌撞撞地在人羣之中順着街上的人流,走進了一家成衣店,片刻後,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向西,那邊是主街,人更多,更熱鬧。
人一多,各種氣息就多,隱於市井,最能藏形。
身後的危機並沒有去,顯然那個人還是追下來了,駱清心正準備往西去,這片的街道她並不熟,但是,對方在追,自然是往前走,儘量擺脫。
她若沒有中毒,未必需要避那個人,但現在,那毒發作的時候,只怕一個地階身手的人,她都應付不了。
江南武林盟中,有這樣的高手,哪怕沒見其人,哪怕未明其形,她也猜到,那必是和莫尋箏齊名的江南武林盟主的兒子,被稱爲江南武林第一人的東方弈宇。
而且,從他的行事看,他和莫尋箏是不一樣的。
莫尋箏功高強,在靈鶴門,她並未受傷,也沒有甩開莫尋箏的追蹤,但是,莫尋箏本事有,武功在,但沒什麼江湖經驗,而且,還保持着赤子之心,倒不難對付。
相反,這個東方弈宇,從他的行事手段來看,此人不但江湖經驗豐富得很,而且心思狠厲毒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一支飛鏢,換了莫尋箏,就萬萬不會出手。
那樣刁鑽,那樣卑鄙,把五個屬下的命當成誘餌,只爲了誘她上當,換她一個疏神或是照顧不周。
這樣的人,只爲目的,不擇手段,絕對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梟雄。
前面有四個人正好走進一間酒樓,那酒樓叫平陽樓,雖不如臨江樓氣派,卻也雅緻整潔。
駱清心跟在最後一個人後面,也走了進去。
酒樓龍蛇混雜,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尋着一個雅間,可以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