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龍道:“王爺明鑑,若無江洋大盜,王大人怎麼會重傷?”
的確,王福鼎的傷不太好解釋,衛航倒是想要過來認下,可是,剛纔他已經說了王福鼎說是江洋大盜所爲,現在再反口,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駱清心道:“王福鼎的傷,其實是……”
“其實是我打的!”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駱清心要自認的話。
從衆捕快後面,走出一個眉目英俊,風神疏朗,穿的是一身布衣,但氣宇軒昂,英氣勃勃。正是楚琰霄。
之前楚琰霄和駱清心安排的人把怡蘭閣幾個護院打倒之後,他並沒有走。司馬龍帶着青羽衛來時,他幾次要衝出來,不過,被駱清心眼神止住了。此時到底沒有忍住。
端木赤燁眯着眼:“你是江洋大盜?”
楚琰霄大步上前,朗聲道:“我叫楚琰霄,並不是什麼江洋大盜,我是楚州的一個武秀才,準備今年年底參加武進士選拔。現在在京城之中歷練,兩個月前,我遇到一個可憐婦人,她的女兒被人擄走,音訊全無。所以我一直在追查此事,追查到這裡,恰好看見那王福鼎將一個女子虐玩至死,另一個女子虐玩至重傷,而那重傷的女子,正是我替那婦人尋訪的女兒,我一時憤然出手,失了輕重,纔將那王福鼎打成重傷!而後便離去解救別的女子,想必被王福鼎認着是江洋大盜!”
他條理分明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正氣凜然,說完之後,才道:“我自知打傷朝廷命官有罪,現在我願意認罪!”
端木擎越微微一笑,甚爲和氣地道:“是個武秀才啊?也算是有功名在身,又是出於義憤出手,此情可原,至於有罪無罪,待事情查清之後再定!”
楚琰霄認,的確要比駱清心認下爲好,畢竟剛纔駱清心都說了自己是個“弱女子”,而衛航也證明了她“應該手無縛雞之力”。
而楚琰霄就不同了,他是武秀才,而且,不屬於捕快,又因調查此事“適逢其會”,義憤之下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看端木擎越的意思,聽說他是武秀才,準備考武科,已經有了幾分籠絡之意。
南陵國在四國之中最小最弱,所以重武輕文,科考文試三年纔有一次,武試卻是一年一次。
那些武進士們,一般都會入軍職成爲武官,許多武官都是從這科舉之路而來。
這“江洋大盜”也有了解釋,端木擎越此時也不想再聽司馬龍的狡辯之詞,不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抹殺將青羽衛公器私用的大罪,而這一隊青羽衛,不管是因爲聽令也好,還是因爲和司馬龍一心也好,以後是斷不可能再爲皇家禁衛了。
獨獨端木北曜,目光掠過來,將駱清心與楚琰霄目光交流,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眼神收在眼底,眸色略深。
端木擎越揚聲吩咐:“京畿衛聽令,怡蘭閣既出人命,此事性質惡劣,將一干部人等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