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的眼角,忍不住的直抽抽。
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這貨啊?
一定是因爲今天出門忘看黃曆了。
看來以後出門,還是一定要先看黃曆才行。
雖然不情願,可是礙於古家夫婦在場,林浣溪也只得福身行禮道:“臣女林浣溪,見過瑞王殿下。”
“浣溪小姐突然間這麼客氣,我還真是有些不太適應呢。”周文修上下打量了林浣溪一番,這才勾着一絲邪魅的笑意說道。
林浣溪聞言,頓時怒目而視。
若不是場合不對,林浣溪真的很想一巴掌呼到周文修的臉上。
古元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這才笑道:“原來兩位早就認識啊。”
林浣溪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臉色微微一紅,卻依舊是落落大方的說道:“曾經在候府中,我與瑞王殿下有過一面之緣。”
“你確定,只是一面之緣?”周文修微微眯起了眼睛,身子向前傾,溫熱的氣息撲在林浣溪的臉上。
麻麻的,癢癢的。
林浣溪的臉,變的更紅了。
可是又不好發作,畢竟這裡是古家。
只能蹙着眉頭,目含警告的瞪着周文修。
周文修看着林浣溪那氣鼓鼓的小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古天宇見狀,小小的身子像是炮彈一樣衝了過來,用力的撞開周文修,乍着小胳膊擋在林浣溪的面前,仰着小臉怒瞪着周文修:“站開點,不許你靠近我的小姐姐。”
周文修不防頭,倒真被古天宇撞了一個踉蹌,怔了一下這纔再次伸手將古天宇提了起來,黑着臉教訓道:“誰說她是你的小姐姐了?”
古天宇捏着小拳頭,氣勢洶洶的反問道:“不是我的小姐姐,難不成還是你的小姐姐?”
周文修頓時被噎住了。
古天宇又立馬嫌棄的掃了周文修一眼,繼續說道:“你都這麼老了,居然還想着和我搶小姐姐,真是不知羞。”
周文修頓覺頭頂一陣天雷滾滾,額頭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
自己明明就還是翩翩美少年,哪裡老了?
還有,這個小東西明明就是自己的,哪裡還需要自己來搶?
古天宇卻不理會周文修,用力掙扎着跳下來,風一樣的跑進了旁邊的屋子裡。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便又風一樣的跑了回來。
只是白嫩嫩的小手裡,多了一把小短劍。
古天宇站在林浣溪的面前,手中的小短劍直指周文修,用稚嫩的小嗓音豪氣沖天的說道:“我要和你決鬥。”
周文修瞥了古天宇一眼,懶洋洋的問道:“我爲什麼要和你決鬥?賭注又是什麼?”
古天宇高昂着頭,神色極其認真的說道:“如果我贏了,你以後都不許再靠近小姐姐,小姐姐只能是我未來的娘子。”
周文修活動了活動手腕腳腕,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古天宇,挑眉問道:“那如果你輸了呢?”
古天宇頓時愣住了。
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呢。
一想到自己會輸的問題,古天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就迅速的瀰漫起了一層霧氣。
粉紅的小嘴微微嘟着,水晶包子臉皺成了一團,小巧的鼻子也是一縱一縱的。
好半天后才抽噎說道:“如果,如果我輸了,等我長大後,就,就嫁給小姐姐做夫君。”
說完,便微微後退一步,舉着小短劍拉開了架勢。
雖然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滴,可是小臉卻越發的嚴肅起來:“來吧,決鬥吧!”
周文修笑笑,當真走上前去。
古天宇揮動着手中的小短劍,倒是像模像樣的。
只可惜,被周文修兩根手指就夾住了。
微微一用力,小短劍頓時就斷成了兩截兒。
古天宇頓時傻眼了。
周文修伸手彈了古天宇一個腦瓜崩,得意道:“你還是太小了,小姐姐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等你長大了,我保證再給你找其他的小姐姐怎麼樣?”
林浣溪聞言頓時忍不住的一陣腹議。
擦,誰要交給你啊。
那麼大個人,居然連個孩子也欺負。
真夠不要臉的。
古天宇看了看手中斷劍,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就哭了。
丟開手中的斷劍,轉身撲到了林浣溪的懷中,控訴道:“小姐姐,這人是壞蛋,咱們不理這個壞蛋好不好?”
林浣溪彎腰將古天宇抱起來,還伸手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笑道:“好,咱們不理那個壞蛋。”
古天宇聞言,頓時止住的哭泣,還扭過頭來,挑釁的看了周文修一眼。
周文修頓時有一種想將他從林浣溪身上扒拉下來的衝動。
君如玥看着他們鬧騰了一陣子,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天宇,莫要再鬧了,還不趕緊下來,小心累到了你的小姐姐。”
說完,還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林浣溪,說道:“還請浣溪小姐不要介意。他們兩個只要一見面,總會是鬧騰一陣子的。”
林浣溪忙的客氣笑道:“哪裡哪裡,古夫人太客氣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小丫環挑簾進來:“公子,夫人,賞梅宴已經擺在落霞閣了。”
古天宇雖然已經從林浣溪的懷中跳了下來,卻還是緊緊的抓着林浣溪的衣角,全程都是各種敵視周文修。
一頓賞梅宴下來,周文修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了。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兒,不但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還互相餵食,這還得了?
尤其是還時不時的接收到古天宇那嘚瑟挑釁的小眼神兒,周文修的眼裡都快冒出火來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日落時分。
林浣溪起身準備告辭。
古元立馬便吩咐古青陽去準備馬車,卻被周文修喊住了。
“還是不用麻煩青陽走這一趟了。”周文修一邊說着,也一邊站起身來:“正好,我還有事兒要去安建候府一趟,就順便送浣溪小姐回家吧。”
說完,便用警告的目光看了林浣溪一眼。
林浣溪本能着想要拒絕的。
可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雖然不情願,卻也只得順從的說道:“那就有勞瑞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