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河縣的夜市,再怎麼繁華熱鬧,終於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和盛京那是沒辦法比的。
林浣溪逛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趣。
倒是小葉和藥靈兒,就像是長年被父母關在家中的孩子一樣,看見了什麼都覺得新鮮有趣。
“林姐姐,那是什麼?聞起來好香甜……”
“林姐姐,那邊的風鈴好漂亮……”
“林姐姐,那一串一串的,紅彤彤的果子是什麼……”
……
小葉和藥靈兒的小嘴,就像是裝了永續電池一般,不斷脫口而出十萬個爲什麼。
好在林浣溪對待她們兩人,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每一個問題都幫她們詳細的解答,然後她們看上了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林浣溪一律讓暗十九去幫忙買來。
小葉一隻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蘆,另一隻手裡是一個造型飄逸的糖人仙女,紅潤的小嘴上已經沾滿了糖漬。
藥靈兒雖然在林浣溪的調養下,能簡單的進一些藥膳類的食物,像小葉這樣肆無忌憚的吃零食肯定還是不行的,但是她也沒有閒着,一隻手裡拎着一串溪底雨花石做成的風鈴,另一隻手裡拿着一個五顏六色的紙風車,小臉兒也是興奮的紅彤彤。
墨含香跟在後面,看着林浣溪和她們說說笑笑的樣子,心裡也越來越欣賞林浣溪的爲人了。
這樣的林浣溪,也難怪王爺會愛到骨子裡去。
逛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林浣溪實在是走不動了,便領着大家坐在一處糖水攤子前,除了藥靈兒,給每人要了一碗糖水。
賣糖水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還有一個女孩兒,看情形應該是他們的女兒,不但糖水煮的好,分量給的也足。
林浣溪一連喝了兩碗,正要結賬的時候,突然看到三名紈絝子弟模樣的人徑直走到那名煮糖水的女孩兒身邊。
“錢準備好了嗎?”其中一名紈絝子弟,用手中的摺扇輕佻的挑起女孩兒的下巴,色眯眯的問道。
那名老伯急忙伸手將女孩兒拉到自己的身後,蒼老的臉頰上堆起一絲無奈的笑來,祈求道:“耿公子,求您再寬限幾天,好不好?您要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我們最近一直省吃儉用也都還沒有湊夠呢。”
“放屁!”耿公子一把推開老伯,惡狠狠的說道:“都已經給你們寬限了那麼長時間了……你們是不是不想在月河縣混了?”
女孩兒忙的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老伯,眸光中帶着十分的嫌惡:“我們只是擺個糖水攤子,況且縣衙裡的人已經來收過稅錢了,你們憑什麼再收一次?”
“哈哈哈哈……”
那三名紈絝子弟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看在你長的這麼漂亮的份兒上,本公子就好心給你解釋一次吧。”耿公子往前湊了兩步,整個人幾乎要貼到女孩兒的身上。
女孩兒忙的後退了兩步,一臉戒備的盯着耿公子。
“嗯,是香的。”耿公子輕佻的一笑,口中更是污言穢語:“我敢保證,這還是一個雛,而且還是一個極品雛。”
女孩兒登時氣紅了臉,青澀的小胸脯快速的一起一伏。
“你們看看,就連生氣的樣子,都讓人忍不住的按在身下好好疼愛……”耿公子調戲道,其餘的兩個人也配合着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一名白衣公子,甚至還輕佻的說道:“能被耿公子看上,那可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呢。若是能從了耿公子,伺候的舒坦了,不但這輩子不愁吃喝,而且你父母也不用再這樣辛苦的賣糖水了。”
“你,你們……”女孩兒被氣的不輕,可是又不會什麼罵人的話,只是臉色越發的脹紅起來。
“耿公子,我們一定會把錢給湊齊的,求您再寬限幾天。”老伯忙的又衝上前來,將女孩兒護在自己的身後,那名老婦人也快步走過來,護住那名女孩兒。
“只要讓她跟了我,我不但不收你們的錢,反而還會給你們一大筆錢,怎麼樣?”耿公子刷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摺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畢竟,跟着自己吃香喝辣,總好過這樣辛苦賣糖水吧。
“耿公子,我們一定會把錢湊齊的。”老伯寸步不讓,將女孩兒護在身後:“慧娘她還小,不懂事兒,各位公子別往心裡去。”
“合着本公子說了半天,你當本公子放屁呢?本公子現在已經改注意了,要她,不要錢,若是不從的話,本公子就將你們三人打入縣牢中……”耿公子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三人,冷冷的說道。
“真臭真臭……”林浣溪捏着鼻子,白嫩的纖手還在嫌惡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風:“我說怎麼那麼臭呢,原來是有人在放屁。”
“你是什麼人?連本公子的閒事也敢管?”耿公子順着聲音移過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他自認爲,自己也算是閱女無數了。
可是眼前這幾個女子,卻是狠狠的衝擊了他的視覺,和他以往的認知。
尤其是說話的那個女子,用傾國傾城來形容的話,也不爲過。
若是能將這幾名女子收到自己的帳下,每晚疼愛享受,那豈不是比天上的神仙還要快活?
想到這裡,耿公子便丟開慧娘三人,直接朝着林浣溪走去。
“他們只是喝糖水的客人,還請耿公子不要……”
老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耿公子的兩個狐朋狗友一腳給踹翻在地上了。
“爹爹……”慧娘和老婦人急忙將老伯扶起來,讓他先坐在凳子上休息片刻。
“他們只是來這裡喝糖水的客人,還請耿公子高擡貴手……”慧娘擋在耿公子的身前,儘管纖細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着,儘管心中嫌惡的要死,卻還是堅定的擋住了耿公子的去路。
“怎麼?這麼會吃醋嗎?你放心吧,就算是本公子收了她們幾個,也一定不會委屈了你的。”耿公子的手,輕佻的撫過慧孃的臉頰。
因爲耿公子的觸碰,慧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心裡一陣噁心,差點都吐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耿公子再次將目光移向林浣溪,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衣衫,而且臉頰上還擺出一個自認爲特別迷人的笑意:“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公子的小妾了,本公子今晚一定要好好的疼愛你,讓你三天都下不……”
耿公子的話還沒說完,一把木質的勺子便“咻”的一聲飛了過來,深深的扎進了耿公子手腕兒,透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