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滾地雷還想上前暴踢那女人,楚林生不敢怠慢,再次攔下了滾地雷,道:“雷哥,女人可不抗打,可別搞出人命”
滾地雷重重的嘆了口氣,卻忽然給你楚林生跪了下去,蹦蹦蹦的給楚林生開始磕頭。
楚林生大愕,不明白這滾地雷到底是什麼意思,連忙蹲下身攙扶滾地雷,並問道:“雷哥,你這是幹嘛”
不料滾地雷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臉色的肌肉抽搐個不停,話音竟然變得悲嗆起來,道:“兄弟,今天如果沒有你,我媽的命就沒了”
楚林生驚訝不已,自己只不過是幫滾地雷找出了王二的罪行,怎麼還牽扯到他媽的性命了呢
滾地雷看出了楚林生的詫異,便將事情的緣由講了出來。
原來,當年在滾地雷出獄的時候,她白髮蒼蒼的母親站在監獄的門口等着他,可就在滾地雷剛剛走出大門的時候,可能是因爲他母親許久沒有見到兒子、過於激動的原因,橫闖了馬路,結果不幸的被一輛經過的汽車撞了個正着,那車當場逃逸,而她的母親,卻變成了植物人。
滾地雷手腕狠辣,心地卻不壞,而且還是個孝子,這麼多年,母親爲她操碎了心,如今還爲了接他回家而慘遭車禍變成了植物人,這件事令滾地雷痛不欲生。
隨後,他便不惜任何的代價將母親送往了省城最好的醫院,但結果卻沒有改善,母親依然昏迷不醒,但即使是這樣,滾地雷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母親的治療,將母親一直留在了省城的醫院,並且僱傭了一名專業的護理,對母親全天二十四小時進行照料,然而,這一切的費用加起來卻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每年需要五十萬。
可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滾地雷通過收取保護費所賺取的錢財,絕大多數的都用在了他那植物人的母親的身上,如今他的銀行卡里只有五十來萬,剛好夠他母親一年的費用。
說道最後,滾地雷的眼睛中已隱隱出現了淚花。
楚林生這纔算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不由得也開始了唏噓。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相比滾地雷來講,楚林生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了,至少他目前還父母雙全,雖然父親的腿殘疾了,但依舊還是一個溫馨的家庭,日子雖然艱苦,外債也過於沉重,但他相信,只要努力,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同時,楚林生對滾地雷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楚林生始終相信着這樣一句話,百善孝爲先,在楚林生的認知中,無論什麼樣的大奸大惡之人,只要他還懂孝道,並且能夠真正的做到對待父母孝敬有加,那麼這個就沒有到那種該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地步。
楚林生曾看過一部電視劇,叫天不藏奸,這部電視劇的主要講述的是一羣伸張正義的警察和一個頭腦極高的不法分子鬥智鬥勇的過程,這名頭腦極高的違法分子叫做江嘯,在劇中,可以說,在導演的刻意安排下,江嘯壞事做絕,殺警察、玩女人、搶銀行、搶金店,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但同時,他卻是一名孝子,也正是因爲這點,楚林生對江嘯做出了一個評價,他是梟雄。
而現在,楚林生對滾地雷好感,也正是源自他的孝道,雖然他從年輕時就走入了歧途,讓白髮母親操碎了心,但他卻爲了能讓母親多存活在世上一些時間,而傾其所有的去花錢,這點非常難能可貴。
可以這麼說,之前楚林生對滾地雷說的那句“我們是朋友”還有一些虛僞和麪子的成分在裡面的話,那麼,以後的歲月中,楚林生卻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對滾地雷說:“你滾地雷不是我的朋友,而是兄弟”
朋友一種泛稱,見一面可以稱作朋友,貌合神離的人也可以稱作朋友,勾心鬥角的人同樣可以稱爲朋友,而兄弟卻不是,楚林生對兄弟的定義只有一種:在必要的時刻,我可以爲你、你也可以我捧出心肝的人,才能稱之爲兄弟。
兩人唏噓一陣後,楚林生忽然注意到了那個之前被他隨手放在了牆邊的風鈴,再看了一眼依舊昏迷在地上那女人,楚林生心中一動,因爲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女人也是一個心術不正之徒,也就意味着她的體內會或者身邊一定存在着大量的魄。
想到這,楚林生眼前一亮,隨即拾起了那地上的風鈴,來到了距離女人不遠處,搖晃了起來。
果然,伴隨着風鈴一陣悅耳的鈴聲,楚林生感覺到了一團寒氣正從女人的身體方向向自己的右手移動,楚林生大喜,隨即用意念將這些寒氣全部吸收,不多也不少,還是七分之一的量。
“呃爲什麼每個心術不正之人體內的寒氣都只有七分之一呢”楚林生百思不得其解,本來他想用少量的寒氣將體內那太歲的殘魂呼喚出來,以此來解答自己的疑問,但卻被身旁滾地雷的話語給打斷了。
“兄弟,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還喜歡玩風鈴呢”滾地雷好奇的問道。
“哦,這個,這個是我幫別人買的。”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
“哦”滾地雷點了點頭,繼而指了指楚林生的右手,道:“這麼熱的天,你爲啥帶着一個手套呢”
“這個我手比較涼”楚林生說。
滾地雷一拍腦門,道:“對了,兄弟,我想起來了,你的手的確很涼,剛纔我們交手的時候我就感覺你的手實在是太涼了,一下子就令我整條胳膊都跟着麻了,你這練的是什麼功”
楚林生無奈的笑了笑,打趣道:“我說我練的是化骨綿掌,雷哥你信嗎”
“兄弟你也太會開玩笑了,哈哈”滾地雷放聲大笑,剛纔因爲王二和女人所產生的憤怒似乎已經消散,看來,滾地雷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剛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急剎車,楚林生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了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停在了大院前。
很快,從車上走下來了四個大漢,爲首的一人身材魁梧、膚色黝黑、光着膀子,大步的奔着滾地雷走來。
“雷哥,太民村我去了,那趙寶剛沒在家啊,他家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我打聽了一下,他家周圍的鄰居誰也不知道他和他家人去哪了啊”這人說話時的嗓門極大。
“二虎,你他媽是不是傻啊,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就叫做電話麼,你沒找到趙寶剛的人就不會打電話通知我一下,你用得着特意跑這來和我彙報一趟麼,有這時間你再找找不行麼”滾地雷大怒,上前狠抽了這麼叫二虎的大漢的腦袋一下。
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這二虎對滾地雷十分的尊敬,因爲滾地雷抽了他一下後,他不但沒有生氣,相反還憨憨一笑,撓了撓頭,道:“雷哥,哥幾個都餓了,合計回來吃點飯,嘿嘿。”
“鎮裡飯館都黃了”滾地雷瞪着二虎。
“鎮裡的菜不好吃”人高馬大的二虎竟然弱弱的回了一句。
滾地雷被這二虎竟然給氣笑了,隨即指了指桌上那些酒菜,道:“成,那你們幾個就在這吃點吧,酒看樣子是不夠了,那個誰,你再去買點回來”滾地雷指了指二虎身後的一名小弟。
那小弟連忙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
二虎忽然發現了躺在樹下的王二,繼而又發現了躺在另一側的女人,頓時有些發愣,道:“雷哥,到底咋了”
滾地雷冷哼了一聲,道:“王二給我帶綠帽子了。”
那二虎瞬間便瞪大了他的雙眼:“什麼”
滾地雷隨意的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楚林生,道:“這是我新認識的一個兄弟,叫楚林生,你們也別管他年紀的大小了,以後見面必須叫生哥”
“生哥好”二虎倒是配合,對着楚林生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嗓子。
“生哥好”二虎身後的兩名小弟也跟楚林生打了聲招呼。
隨後,二虎走向了王二,單手將王二提起,又來到那女人的身旁,用另一隻手提起了女人,對着滾地雷憨憨一笑,道:“雷哥,這兩人就交給我了,保證讓他們知道啥叫背叛大哥的下場”
滾地雷隨意的擺了擺手,二虎不再猶豫,奔着廠房走去。
“雷哥,不會出人命吧”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二虎還是有分寸的。”說話間,滾地雷對另外兩名小弟招了招手,道:“來,咱們不等他們了,先吃點。”
那兩名小弟一見桌上竟然是茅臺酒,眼睛都跟着冒出了綠光了,可就在他們剛坐下去的時候,二虎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跑了回來,道:“那兩畜生現在裝死呢,晚上我再收拾他們”很顯然,二虎這是害怕他們把酒菜給吃光了。
衆人哈哈一笑。
就這樣,五個人圍坐在一塊,吃了起來,吃飯中,二虎不停的向楚林生敬酒,並多次說自己這條命當年就是滾地雷救的,最後向楚林生強調,你既然是雷哥的兄弟,那麼就是我的大哥了,以後有事儘管開口,沒得說
楚林生當然不會駁二虎的面子,多次喝他碰杯,但這頓飯楚林生吃的卻並不開心,他心中一直有事,他在想:趙寶剛怎麼會失蹤了呢是他自己跑路了,還是有人將他抓起來了呢還有,他老婆和女兒去哪了,難道都被一起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