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麼聽話,陸徵倒是彆扭了。
心裡毛毛的,頓覺詭異。
談熙倒沒想這麼多,她是真的很累。加之,陸徵剛纔的話,讓她很煩,所以纔不想說話。
昨晚發燒,傷口發炎,她雖然意識不清,卻也知道,有個人一直在照顧自己。
一開始,她覺得可能在醫院,照顧她的人多半是童子雞。
但是味兒不對,沒有聞到刺鼻的消毒水。
可轉念一想,管他是誰,能照顧自己就成,死不了就好。
沒想到,是陸徵這個二愣子。
嗯……原來冷硬的漢子也會照顧人,談小妞很是受用。
“好了。”男人收手的同時,也把藥膏放下。
她爬起來,攏好睡衣。
換來男人一聲輕嗤,又不是沒看過,還藏什麼?
女人,就是矯情!
“我餓。”雙手叉腰,一臉嬌蠻。
“所以?”
“咱們去吃麻辣香鍋吧!”咂咂嘴,已經開始咽口水。
“玩兒命呢,是吧?”
剛退燒,傷口發炎,還想吃辣的東西?
一個字兒——作!
“嘴裡沒味兒,不信你自己聞。啊~”
“狗東西,滾去刷牙!”額上青筋暴跳,男人怒斥,滿眼嫌棄。
“你個棒槌,罵誰狗東西呢?!”
“誰應就罵誰。”
“你!”
“五分鐘,時間一到,爺走人,餓死活該。”
“啥?”
“四分五十七秒。”
“算你狠!”
五四三二……
“ok!”
白色短t,熱褲,頭髮束成高馬尾,露出光潔前額,腳上一雙人字拖,露出十個圓潤的腳趾頭,趾甲蓋是健康的淺粉色。
英氣劍眉一挑,莞爾嬌笑,“收拾好了。”
陸徵轉身,邁步。
“等等!你確定就這樣出門?”
髮絲凌亂,襯衣褶皺,知道你臉俊,可也經不起這麼個糟蹋法兒吧?
果然,這年頭,有顏就是任性!
陸徵腳步一頓,調轉方向往洗手間走。
砰——
關門。
談熙傻愣,半晌,才反應過來,笑得前俯後仰。
早知道她還多什麼嘴啊?!大街上一遛,保管丟人丟到姥姥家。
“欸,你快點啊!給你兩分鐘,時間一到,姑奶奶立馬走人,信不信?還剩一分五十八秒……”
半個小時後,談熙站在一家粵菜館門口,面目扭曲。
陸徵停好車,上前,“不是餓了?進去。”
談熙站在原地,沒動。
“嗬,這又跟爺耍什麼渾呢?”
“嘿嘿……”扭頭看他,笑得那叫一個諂媚,“爺,咱打個商量唄?”
陸徵摘了墨鏡,“說。”
“能不能換一家?”
“原因。”
“不想吃甜。”
像粵菜館這種番茄炒雞蛋都能放糖的地兒,談熙敬而遠之。
想當年,她並不討厭吃甜,只是躲進大涼山後,口味就向川菜跑偏了,到後來,那叫一個無辣不歡。
想想浸了層辣椒油的冒菜,再想想熱氣翻騰的火鍋,饞蟲蠢蠢欲動。
“舅,您就是我親舅!答應嘛答應嘛……”拱手,兩眼彎彎,像只耍賴的哈巴狗。
陸徵心頭一動,有種伸手在她臉上狠掐一把的慾望。
那嬌俏的小臉兒,白白嫩嫩,只怕得擰出水來……
想歸想,到底是當過兵的,意志力和自控力皆非常人能及。
握拳,按捺,輕咳兩聲藉以掩飾,陸徵這麼些年的部隊生活絕非白混,隱藏真實情緒這招兒練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明明心裡發暗騷,面兒上卻看不出絲毫端倪,一臉正氣。
“不吃甜?”
“嗯啊!”點頭,大眼瞅他,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討好。
“你想吃什麼?”
“麻辣香鍋!”脫口而出。
“不行。”
“舅~”
心肝脾肺齊齊一顫,男人面色驟沉,“不準。”
“小氣!”
“不識好歹!”
一番磨搓,兩人都不肯讓步,談熙性子倔,無奈肚子不爭氣,餓得前胸貼後背,最後只能任由男人宰割。
沒辦法,兜裡有錢纔是大爺。
談熙想反抗,可她沒底氣啊!
吃過午飯,兩人從館子出來,談熙嘴裡除了甜,還是甜。
冷不防聞到蔥薑蒜雜在一起融了醋味兒傳來,頓時口舌生津,咂咂嘴,循着味道往街對面望去。
酸辣粉小攤,歪歪斜斜的紅色招牌上幾個白色大字分外惹眼——“不酸不收錢,不辣自打臉。”
“舅,有零錢不?”
“你又瞎犯什麼渾?”
“別啊,瞧瞧你倆眼珠子,什麼眼神兒嘛?盯恐怖分子似的……”
冷笑,好整以暇。
反正一遇到狗東西,註定不會有好事!
如果談熙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估計會一鞋底子拍上去——呵呵他一臉。
“先回答我,有沒有零錢?”
“有。”
“瞧見沒,”伸手,直指街對面,“那小攤兒?”
“所以?”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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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熙熙接下來會幹啥?
a、叫陸二替她去買
b、要零錢
c、提議一起去吃
d、一起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