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辦法能夠在短時間內攻下一座城市?不同的時代方法肯定不同,但是對這個時代而言,最爲有效的方法,莫過於使用火炮了,但是,一個堅固的堡壘,即使使用火炮,也未必輕鬆就能拿得下來,更何況劉綎的手中並沒有極重型的火炮。
看着自己眼前已經具有棱堡雛形的軍事要塞卡什雷克,劉綎‘摸’出自己口袋中的懷錶,這東西現在還不便宜,他老爹倒是有一個,但還輪不到他用,他手中的這個,是朝廷給予李如柏這個總兵的。 www★ ttka n★ c ○
看了下時間,還有一刻到辰時,這個時間按照常理,卡什雷克的敵人肯定是在睡大覺,出其不意應該很容易達到自己的戰略目標。
“開始吧。”
“是!”一旁的杜鬆聽了自家千總的話,大步走向自己前方的陣線,來到自己的士兵面前,做了個手勢,悄悄向城牆的方向前進,。已經蓄勢待發的士兵們同樣小心地跟在杜鬆的後方,一點點的向前移動着。
沒有重炮,一般的火炮最多能夠對一般的城牆造成傷害,但絕對不包括自己眼前這個以棱堡的要求來建設的建築,倘若在白天發動進攻,那麼勢必進入漫長的攻堅戰當中,短時間綁架了李如柏沒有問題,但時間久了肯定不行,沒有人是傻瓜。倘若不能快速的拿下這個城市,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劉綎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夜間偷襲迅速解決戰鬥,纔是最優先的選擇。
杜鬆肯定不是接受過特備訓練的特殊軍人,肯定不能像特種兵一樣,能夠把自己隱藏到環境中去,他身後的一幫士兵同樣沒有這個能力,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能夠在對方的眼皮底下不被發現的前進。
因爲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來攻城,並且雖然他們的潛伏能力比較後世而言肯定低級了不少,但是對手的偵查能力,比起後世而言,同樣的上不了檔次。
紅‘色’的軍裝自然不能使用,畢竟對於充斥着白‘色’的和綠‘色’的西伯利亞而言,偷襲時穿着這樣顏‘色’的衣服,等於是告訴對方,自己就在這裡。
灰黑‘色’的服裝,把不方便行動的板甲自然也同樣不能穿,稍微輕便的鎖子甲同樣要限制部位,現在杜鬆的身上,只穿着鑲嵌了少量貼片的棉甲,以及數層防禦弓箭和鉛彈殺傷的絲綢,現在的這種東西不是後來的真絲防彈衣,只能防止弓箭‘射’在‘肉’中不易拔出,以及抵禦一下失去力量的鉛彈碰撞,能夠起到的防禦效果實在有限。
給自己手下的士兵做了一個快點的手勢,善於使用弓箭的士兵‘射’下城牆上的崗哨,一隊隊士兵這才一隊隊的靠近城牆,通過繩索小心地向上爬去。
或許再過幾年,能有更好的方法,比如使用火‘藥’摧毀城牆,但是在這個時代,這畢竟是一件不太現實的事情,在城牆下點燃火‘藥’並不能將城牆摧毀,倘若是在城牆腳跟下鑿‘洞’,最終又要考慮氣密‘性’的問題。
倘若使用黑火‘藥’炸開城牆,那就是一個需要和挖地道配合的事情,很顯然,現在劉綎自然不可能等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挖出一個能夠通到城下安置火‘藥’的隧道。
他孃的,總算是爬上來了,爬上城頭的杜鬆心中想到,然而,還沒等他出口氣,就遇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砰!
火銃的聲音,而且是那幫沙俄雜碎火銃的聲音。當然,到底是哪一方的聲音並不重要的,火銃的聲音只能意味着,己方已經被對方發現,敵人有時間做準備了。
“敵襲!敵襲!”‘操’着俄語的沙俄士兵們喊道,讓本在沉睡中的士兵們紛紛驚醒,紛紛穿上衣服走出自己的營房,這其中包括城中的沙俄指揮官,哥薩克頭子葉爾馬克。
當然,聽到槍聲的人不僅包括城中的俄軍,城外的劉綎同樣聽到了城裡的槍聲,等待杜鬆消息的他立馬從自己的作爲上站了起來。
“準備進攻!”很顯然,偷襲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一半,果然,讓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士兵們去進行這樣的工作並不容易,以後倒是要建議一下上峰訓練一支善於僞裝和偷襲的夜不收。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這個卡什雷克給攻下來最爲重要,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晦氣!老子以後絕對不會再幹這樣的活了!”一直小心翼翼地杜鬆好不容易登上城牆,這一路讓習慣大大咧咧的他極其難受,更令人氣憤的是,好不容易登上城牆,就被對方發現,這實在讓他感到不爽。雖然不知道自己一方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夠到位,被對方發現了行蹤,但是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跟着老子去奪城‘門’!不然老子剛剛的憋的那麼多氣就只能算是屁了!”一隻手拔出自己的佩刀,一隻手拿出自己腰間的短銃,已經沒有掩飾自己行蹤的必要,杜鬆大聲的向已經登上城牆的士兵們喊道。
“守住城‘門’,一定要守住城‘門’!”指揮着一隊隊沙俄士兵的葉爾馬克不停的喊道,聽到槍聲的他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急急忙忙跑了出來,手裡拿着自己作爲哥薩克常用的彎刀,不停的催促着手下。
被冰雪覆蓋的西伯利亞一年四季都是異常的寒冷,但是現在只穿着單衣的葉爾馬克卻絲毫感覺不到,不停催促着士兵的他,不一會就熱出一身汗來,這點倒是和城外的劉綎不同,因爲劉綎從槍聲響起,到杜鬆的人手成功的打開大‘門’這一段時間,心裡卻是異常的冰冷的。
“城‘門’開了!城‘門’開了!”
“城‘門’開了!城‘門’開了!”
兩種不同的語言在喊着同樣的話,只是明軍一方是興奮,而沙俄一方的卻是焦躁和驚恐,於此同時,雙方指揮官的心情卻立來了個大反轉。
被西伯利亞的寒風吹過的葉爾馬克終於感到寒冷,整個身子如同結了冰一樣,而另一方面,這支明軍的統帥劉綎卻興奮的推着一輛安裝了擋板和填土的推出向前衝着。
“都給老子讓道!”
木板車,擋板,裹上牛皮,加上上面的填土,這種推出能夠有效的防禦火銃甚至小型弗朗機,這種需要還幾個人才能推動的工具,在身着厚重板甲扛着大刀的劉綎面前卻絲毫不是問題,推起小車來,依舊比尋常的士兵跑的還要迅速。
“怪物!”杜鬆和對面的葉爾馬克同時想到,只是雙方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