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教室裡,繼續畫着,默默的畫着,其實也不知道要畫些什麼,只是想證明我也是忙碌的。
學會用忙碌去填充自己的人生,學會用忙碌去忘記。
這天直到最後一節課結束了他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其實我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不是麼?默默中,他明白我想表達的是什麼?而我也明白他還是沒有放棄,而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做,說起來我們只是兩個不關的人,說關心談不上,說同學關心那更沒理由。
也許人與人之間的存在都是在爲自己取得某種利益,所以絕對沒有單純的好奇,或者是關心。
我揹着我白色的書包走在寬大的馬路上,每一輛車的經過,每一個人的超過,我都感覺死神在與我擦肩而過。我從來都是不怕死亡的,那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幸福的解脫,可是我再也無法斷送自己的生命,卻也無法開心的生活下去。
馬路邊的公交站臺邊倒處貼滿了尋人啓示,那頭像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生,我似乎在那裡見過她。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因爲在我還沒在白天出現之前,我沒見過幾個人。
我呆呆的看着其中一張尋人啓示,她看起來讓人心疼,她的笑容顯得有點悲傷。
“你認識她。”
“不。”
“熟悉嗎?”
“有點,好像在某個地方見過。”
“聽說你以前只在黑夜裡上學。”
“是的,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嗯!是的。”
“你去那裡!”
“去我應該去的地方。”我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拐彎處,他沒有跟上來,我以爲他會跟上來。但我想錯了,他優雅的站在公交站臺上,風吹動着他棕色的碎髮,他在等待着,我總感覺他在等待着。
這裡又是一個寂寞的夏天,再也無法散發童年裡的歡笑聲,也沒有人可以記住這裡。我推開陳舊的門,看到了我意料到的東西,準確無誤的講是一個人。
“爲什麼?”我問道。
“一定要有理由。”
“是的。”
“那理由就是我喜歡這麼做。”
也許有的人就喜歡揭開別人的傷,讓別人的心**裸的讓在他面前,也許那樣他才覺得他的生活有意義,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拿別人的傷痛來取得他的虛榮心。
“那你也會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說完最後一句話,我離開了,我聽不到後來他回答些什麼,也許他根本也沒有回答。他是一個善於沉默的人,也是一個很強的對手。
快要到家門口,我看到莫言在門口等我。
“他們回來了嗎?”
“是的。”
“看到你了。”
“沒有。”
“那謝謝你,以後每天都這樣。”
“好的。”他很乾脆回答我,我喜歡和這樣的人共處,因爲不麻煩。
“我聽說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我問莫言,對於這個呆了七年的家,我還真是一無所知,連家裡的成員都不清不楚。我應該說自己失敗,還是說自己做得好呢?
“是的。”
“在哪裡可以見到他們。”我不知道我是想見還是不想見,總而言之,我沒有否認這個家,也沒有肯定這個家。
“他們和你在一個學校。”
“他們應該不認識我,否則我這兩天的日子過得應該不是很好。”
“是的。”
我是應該感謝那個名爲我父親,卻又不是我父親的人呢?還是應該責怪他並沒有把我例入他的家當中呢?他愛我媽媽,我知道,他之所以肯定我的存在是因爲我的媽媽我也知道。有時真的很想一個人走掉,不是有時想,而是很早以前就做過這種事。
可以說是當時年少無知,也可以說是一種不自量力,還可以說是任性,但每種解釋都不是最好的解釋。家,我否定這個家,所以我冒着大雪離家出走。在雪地裡,我找不到應該去的地方,我冷得只想睡覺。後來還是被凍暈,醒來就躺在醫院。想想當時真的確很可笑,一個10的我,居然會自殺。但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小楓不是才8歲就知道自殺的嗎?
也許小小年紀載不動這麼多的負荷量,纔會造就成今天的我吧!
會不會因爲超載而發生災難呢?
也許那也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