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遍了整個校園也沒有見到零,他今天又沒有來上課,在這喧鬧的人羣中我找不到停下的位置。感覺整個世界很安靜,又很和諧,但爲什麼會有我們這些人呢?
下午放學,歐陽琪與我擦身而過,他沒有像以前一樣笑着臉跟我打招乎,使我內心裡空蕩蕩的,像什麼被偷走了。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那棵櫻花樹下,每次脆弱無處可發泄的時候我都會到這個地方來。但屋裡空蕩蕩的,如我的心一般,小楓的單人牀上整潔而乾淨,我靜靜的躺在上面,輕輕的呼吸着。
突然我從牀上跳了起來,跑回莫家。此時莫言正在做飯,我走進廚房“零在哪裡!你們對他做了些什麼?”
他轉過身來“他去看心理醫生了,他自願的,我還以爲他給你說了呢?”很顯然莫言今天心情特好,要不然怎麼會一邊哼小調一邊做飯呢?
“心理醫生?”我不禁說道,那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詞語。
“是啊!他再這樣下去,誰也幫不了他。”
“總之零現在沒事?那他在哪裡!”我發現我的額頭冒了幾大滴汗。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問問你房間的人吧!”
“我房間有人?”真是所有的人都神神秘秘的。
我好奇的打開門,我想那個人也許會是莫鈴,可是我錯了。他穿着白色的襯衣靠在我的窗戶上,看到我來了他也沒有移動一下,只是懶散的說“你回來了,你房間有點恐怖。”
“歐陽老師不知道不可以隨便進別人房間嗎?”
“嗯!”他慢慢的走出去。
“算了,坐吧歐陽老師。”我順手抱起枕頭,那是我的習慣。
“你能告訴我零在哪裡嗎?”他轉過頭“在學校以前你上課的那個地方。”然後走了出去。
我衝出家門跑回學校,到了那間神秘而寂寞的教室我慢慢的調整呼吸,似乎好久沒有來這裡。我輕輕的敲了門,門打開了,呈現出的是零那張憔悴的臉。
我們對峙了很久,彷彿過了幾個世紀一樣,他慢慢的說“莫—離雪。”他沒打算讓我進去,“你怎麼---會。”他問。
“爲什麼你會老實的呆在這種地方呢?”他把頭轉偏開,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接着說“這裡不是沒有鎖嗎?你什麼會?”
“回去。”他順手要把門關上,我把左手放了進去,“等等,你什麼會照別人所說的去做?”他看到門內他側面的臉,他始終不敢看着我。
“我是一個Gay,那個人是一個優秀而美麗的少年,我們曾經說過永遠在一起,可是他卻消失了。凡是對我好的人,和我走得近的人都會一個接着一個的消失,就像優小諾一樣。”我呆呆的看着他回憶過去的一切,“這都是藉口,你這是在放棄一切。”他皺了一下眉,我當沒看到繼續“那樣你把藥給我,只想着自己逃避現實。”我退後兩步說“請讓我進去。”門是虛掩着的,我走兩步直接把門打開,他背對着我。
他的手在抖,我想也沒想拉住他的手,“雪。”他吃驚的看着我。我把他拉到鏡子面前,“你想做什麼?”他問。
“我會幫助你的,我們不要看心理醫生好嗎?”他睜大了淡紫的瞳孔看着我。
外面的夜是靜的,整個學校顯得孤獨而悲傷。
歐陽琪一個人坐在宿舍裡那盤棋面前,移動着那顆白色的棋子自言自語“雪,是可愛的。”月光透過落地的窗戶照了進來,但誰也看不到此時的歐陽琪。
月光似乎越來越亮,我把零推靠在牆上,他慢慢的滑落坐到地上。我抓住他胸前的領帶,“零,我可以像優小諾一樣幫助你。”
“不要這樣,我不能原諒自己。”他擡着頭不敢看我。
“我是想清楚才這樣說的。”我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肩上,他突然緊緊的抱着我。
“零?”
他突然往牆上靠回去,顯得很累的樣子,“零?”
“真是可悲啊!居然每次都是他的女人來幫我。”他左手撐起頭,慢慢的五指**發稍裡,痛苦的嘶叫着“你快離開我吧!對我來說,那是一輩子不可能痊癒的傷。“
“離開,你這種話說得真過份。”
“你沒事吧!回去了。”他突然襲擊站起來說。
“那麼,明天你還人正常的來學校。”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說好了。”
路燈照在地上,映出我和他修長的身影,他就默默的走在我的後面。其實我們心裡都有明白但卻又說不出口事,我知道我不是愛他,就像優小諾一樣同情他。但性質不同的是優小諾是爲了歐陽琪,而我是爲了過去的自己,我不希望有人和我一樣沉淪。
歐陽琪此時就從我的對面走來,我停了下來,每次看到他都有點吃驚還有意外。
“你去哪裡了呢?雪。“
我後發退了兩步,像剛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是我根本不想讓他知道我和零的事,從心底我知道我是怕他誤會些什麼?
“那個,你沒和莫言在一起嗎?”實在找不出可以插開的話題了。
“我早就回來了,就跟在你後面。”他走過來摸了一下我的頭髮,我並沒有反對,無論他做多麼莫明其妙的動作,我都會覺得他是理所當然的,好像上輩子我欠他很多一樣。
“只要你不要受傷就行了,晚安。”他看着我身後的零,就直徑的走掉。
我已經下定決心幫助零,爲什麼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我好像背叛了他。
歐陽琪默默的走在月光下,朦朧的月光就像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一樣。
“一個冷麪少女殺手居然溫柔的擁抱着一個少女,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對她感興趣,但那個女孩做了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看來你的內心應該是不平靜的,但卻裝得什麼都不在乎讓我看了真噁心,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從樹林後面走出一個嫵媚的少女,其實也就是那個看似溫柔卻又不溫柔的花店女主人優小承。
“爲了不失去她。”歐陽琪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接着走自己的路。“這看起來不像白天的歐陽琪。”她把身體轉正,看着歐陽琪正在行走的側面,直到他的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