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想不出你以後的人生會怎樣？”大半天了她冒出這句話。
“其實我也想不出以前你會是怎樣的人？”
“走吧！我想莫鈴現在需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個世界，誰敢說誰需要誰，誰是誰的救世主呢？一天的思考和一天的疲憊，我已經不想在說話，臉上也擠不出什麼笑容，也許從來就不曾有過笑容。
車一點點的與黑夜結合，僅僅剩下那前後兩盞燈，像在黑夜裡的行者。
“謝謝你，我先帶她回去。”迷暈中的我想醒來，但又不想醒來，只聽見有人說要帶我走。
黑夜裡他穿着黑色的襯衫，看起來很高貴。
睜開眼睛，又是透明的玻璃，乾乾淨淨的地板可以映出我的倒影。我蹲到地上用手擦了擦地板說“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小的臉呢？”我看到自己可愛的臉，恨不得快一點成熟，長大，其實我已經快18歲了，看起來卻像16歲。
“雪，你很可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我身邊，他溼溼的頭髮還沒有幹，很顯然是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的。
“其實我很可惡，我偷走了她的心。”每次聽到自己的心跳就想起這不是自己的，總會有一種莫明其妙的愧疚。
“雪，莫鈴和莫言的事你知道了吧！”他想找個話題結束關於那顆心的話題，關於那顆心有很多人受傷，有很多人不解。
“其實莫言愛她的對吧！不然爲什麼對她那麼兇，是因爲怕越陷越深對吧！”
“嗯！”他站起來拿起毛巾擦拭着頭髮繼續說“其實我是莫言的前女友，也就是假的女朋友，讓莫鈴以爲莫言是個gay，那她就死心了，沒想到她居然都查到我身上來了。”
“那他爲什麼還要對我那樣？”我非常小聲的說，我以爲只有我聽得到，沒想到他還是聽到了。
“他只是在演戲，他說我喜歡的他也會喜歡，是因爲這個莫鈴無時無刻的盯着他。”
“好在，我沒被感動。”我慶幸自己不是花癡啊！但是被利用，我被利用，想到就火。我握緊拳頭在地板重重的擊了下，“相信與不相信就在一念之間，毀滅與被毀滅也只在一念之間。”長長的頭髮掃過地面，我離開了他的家。
透過醫院那一方小小的玻璃窗，我看到莫言和莫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堅定而有力的。這就是愛情，爲了愛情什麼都可以改變，連瘋狂的莫鈴也會溫柔的躺在他的懷裡哭。
“再抽一張牌。”她放着一塔牌在我眼前，我隨手抽起一張說“這是爲她而抽的。”
“幸福的死亡。”她也嘆了一聲繼續說“是多麼完美的結局。”
“你神經病啊！死亡還完美。”我想，如果我是雨滴，那麼我會把不曾交織的天與地還有不曾有結果的莫言和莫鈴交織在一起。什麼時候我也學會同情？學會懂得什麼是真情？難道因爲莫言愛的偉大？
“這是天機，反正會是完美的結局。走吧！我請你去海上城市玩幾天。”我莫明其妙的跟着她走，也許因爲現在我不能打擾莫鈴，讓她好好想想。也許現在應該離開他，讓他把零的事完美的解決好。零，很久沒見了，零你應該還好吧！其實我想我們都是斷了翅膀的孩子，相擁也無法起飛，因爲是二個人的體重。
海上城市，天邊是暗紅色的，因爲此時的太陽要下山了。我和她戴着太陽帽坐在咖啡廳裡，她的墨鏡還能照出她所看的目標，海邊有很情侶，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但此時我並不覺我會替他們感到熱，因爲我知道莫言和莫鈴也會這樣。
明明我們杜芸都知道她們的未來，但卻逃避到這個地方，因爲不想告訴他們，你們未來是死亡。我從來不會怕死亡，但是面對別人的死亡，我卻是那麼的膽怯，好像比我自己死了更可悲。
“我知道你喜歡這裡。”她又點起煙，似乎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抽菸。
“你是不是還想說以後我會一個人來這裡。”她真的可以預言未來，計算過去嗎？那是一種怎樣的能力。
“我說過，你的以後我猜不到。”
“爲什麼？”
“其實我沒有什麼能力去預言未來和計算過去，只是憑着心理狀態去猜以後可能發生的事，因爲你軀體裡不是你的心，但你的性格也沒有變，所以我猜不出，因爲我沒見過優小諾。”
她的確拿她沒辦法，因爲她猜她下一步可能會發生的事，然後卻都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研究證明她猜不透雪在想些什麼？
“其實我也想知道優小諾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
“我給你講個故事。”
“嗯！”
“以前，不知道有多以前了，有一對相愛的情侶。他們可以相愛，但卻不可以在一起，因爲他們是兄妹。但他們偏偏選擇在一起，無論走在朋友的圈子裡還是親人的圈子裡，他們都沒得到過別人的祝福。因爲別人都看不起他們，可他們不在乎，爲什麼不在乎呢？因爲他們相信愛情是偉大的，直到有一天那女孩子懷孕了，醫生說不能生下來。”講到這裡她停下喝了一口酒。
“後來呢？”我急急的問。
“因爲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畸形的，生下來等於害了他一生。那女生含着淚把孩子打了，世俗是什麼？世俗是結束另一個悲劇的產生，知道嗎？這樣的愛情無法繼續，活着痛苦，傷着也痛苦。後來他們想做一對水鬼，一對千年不死的水鬼。然而那個女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當他們在同一分鐘沉下去之後，由於男生的心胸比女生持續的時間長，所以那男生替換了那女生，而那個女生可以轉世投胎，而那個男生卻要等待着下一個落水的人來替換他。”
“結束了。”我覺得這是一個美麗得不能在美麗的故事。
“嗯！”她又喝了一杯酒，但仰着頭很久沒低下來，也許是哭了。終於平靜了一會她繼續說“莫鈴也聽過這個故事。但她知道的結局是男和女成了一對千年水鬼。”
我明白了，我清楚了，所謂完美的結局就是這個結局，原來她把我帶離那城市就是不想我親眼目睹他們的死亡。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哪怕只見莫鈴最後一次。
“現在沒票，也沒車，明天吧！也許還能看見他們的屍體。”殘酷，我最害怕冰冷的屍體。
“你是間接的殺手，你是個殘酷的女人。”我站起來跑向海邊，此時莫言從七年前的的記憶開始倒帶，莫鈴瘋狂的唱歌，還有一切，一切，這一切又會成爲加憶，她----杜芸是一個可怕的殺手，正如她所說我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離開我，因爲她早就知道莫言和莫鈴的事，難怪她猜得對，什麼預言未來，計算過去，都是她一開始就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