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睜大眼看着他,只覺得心臟和腦仁兒都一併疼了起來,疼得她呼吸都困難。
容墨琛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抵在座椅上,手背上根根鼓起的青紅色筋脈宛如有毒的小蛇遊.走.
他說完那句話便緊緊盯着靳橘沫,薄脣繃直,靠在椅背上的背脊線條亦是緊繃,將他身上暗黑色的襯衣布料也撐得線條筆直流暢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都沒有說話,而靳橘沫也沒有真的離開償。
容墨琛攥緊的雙拳驀地鬆開,繃緊的神經也似乎在瞬間放鬆,兩道長眉卻依舊皺着,黑眸轉過複雜,深沉的鎖定靳橘沫,聲線沙啞,“爲什麼不走?”
靳橘沫眼眶漲紅,貝.齒咬着顫.抖的下脣,眼眸內的紅血絲越蓄越多,幾乎快要覆蓋她烏黑的眼球。
感覺到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女人身子由輕顫到劇烈顫.抖,容墨琛兩道眉毛瞬間像是要纏在一起似的往鼻翼攏去。
“容墨琛,這一次我當你說氣話,所以我不走。可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會當真。你要我走,我就真的走。”靳橘沫看着他,眼淚慢慢順着眼角滑下,蒼白的臉上卻強撐着,除了刻意的冷靜,沒有露出任何一點情緒。
以前靳橘沫不碰感情,不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就是怕有一天像今天這樣,就算不要驕傲,不要自尊,也要是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個男人身邊。
她把人生的主動權,親手交給了這個叫容墨琛的男人。
以前的她甚至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的生活和情緒完全由另外一個人掌控,她覺得這樣的她,真是可怕極了。
可如今,她卻變成了這樣的人。
靳橘沫一點都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太丟臉,太狼狽。
可是眼淚控制不住,情緒瀕臨崩潰。
靳橘沫幾乎不敢再看他一眼,生怕自己會哭出聲。
所以她將臉轉到車窗口,拼盡所有自制力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然而,她越努力控制,到最後越是控制不住。
終於,靳橘沫轉過頭,邊哭邊捏着拳頭打他肌肉緊實的胸膛,嗓音哽顫得厲害,“容墨琛,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對不對?你對我太壞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說過要對我好的,你忘了是不是,你一定忘了。我討厭你,也討厭我自己,我爲什麼要喜歡你,我爲什麼要喜歡你這樣冷酷的男人?嗚......”
靳橘沫此刻情緒的爆發,才使她真正像一個只有二十四歲的女人該有的表現。
一直以來的靳橘沫,冷靜,堅強,成熟,小心翼翼......
她希望無論在感情,事業抑或是生活上,她都是一個獨立,能夠完全由自己掌控自己命運的人。
她有懦弱的一面,也有矯情,彷徨,不知所措。
可她強行壓制着,不讓它們暴露出來。
因爲她將這些視爲她的弱點。
要想成爲她像成爲的人,她必須把自己三百六十度僞裝起來,不給任何人以任何機會和形式傷害到她。
而在她和容墨琛的關係裡。
他們的開始並不美好,甚至也許還藏着深層次的弊端。
畢竟一開始,她是爲了錢而把自己賣給了他,無論她那麼做背後的原因是什麼,爲了金錢而出賣自己的人,在世俗人的眼光中,都是違背道德,違背輿.論的!
且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他們的關係並不對等。
四年前的開始,他是她的金主。
四年後的開始,她仰望他,甚至仰仗他。
住在他爲她準備好的房子,送孩子們去他爲他們選的貴族幼兒園,他母親嫌惡她,爺爺不認可她,所有人都覺得她在高攀他。
爲什麼?
因爲他是容墨琛,他是Z市首富,手握Z市經濟命脈神一樣的存在!
而她有什麼呢?
除了爲他生了兩個孩子以外,她憑什麼得到他的垂青?
她過着他一手爲她準備的生活,憑什麼獲得他家人的認可和接受?
靳橘沫着了魔似的。
涌進腦子的全是這些東西。
雙手捂住臉,靳橘沫到底沒控制住大哭了起來。
除卻四年前靳建城離世那次以外,靳橘沫再沒像現在這樣哭過。
整個車廂都縈繞着靳橘沫委屈的慟哭聲。
容墨琛冷繃的俊臉不可抑制的抽搐,沉鶩的黑眸變了又變。
坐直上半身,容墨琛斂着眉,顯然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靳橘沫。
兩人還沒離開別墅。
靳橘沫的哭聲驚動了譚玉,譚玉擔心靳橘沫,連忙告訴了慕覃年。
慕覃年臉色陰沉的可怕從別墅大步出來,走到容墨琛的座駕上,擡起長腿就朝着車身狠狠踹了一腳,“容墨琛,你特麼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出來,單挑!”
車身整個猛烈晃動了下,可想而知慕覃年的力氣有多大!
靳橘沫在容墨琛腿上晃盪了幾下,掀起淚睫看着車窗外凶神惡煞瞪着容墨琛的慕覃年,眼淚掉得更厲害。
她哭,並不是想讓慕覃年和容墨琛矛盾擴大,只是真的越想忍越忍不住!
而慕覃年這一腳亦是徹底激怒了容墨琛。
容墨琛雙手拎起哭着的靳橘沫放在副駕座上,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兩個男人瞬間廝打了起來,你一拳我一腳的,看着實在駭人。
靳橘沫頭皮發麻,慌怕到極致也顧不上哭了,推開車門想要下車。
“不準下車!”
“不許下來!”
容墨琛和慕覃年喝止的聲音同時響起。
靳橘沫,“......”
靳橘沫這是第二次見容墨琛出手,招招精準,利落,勢狠,快速。
而慕覃年絲毫不遜色,揮向容墨琛的每一拳都像帶着烈火,似要把他摧毀的狠戾。
兩個男人每一次出拳,都讓靳橘沫在心裡捏了把冷汗。
因爲她自問,無論是他們誰的一拳,她都吃不消!
靳橘沫握着車門把手的掌心溼得厲害,想下車拉住他們,可腦子裡另一個念頭卻阻止了她。
男人們間不是流傳着這樣一句話麼:不打不相識!
也許他們這一架打過了,把對彼此的不滿一次性發泄出來,兩人也就釋懷了,說不定還能成爲好旁友呢?
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靳橘沫也足足忍耐了半個小時,兩個男人依舊打得難捨難分,好似不當場打死一個絕不罷手一般!
要實力有點懸殊倒還好,一個打趴另一個就結束了,偏偏兩人還旗鼓相當!
靳橘沫坐不住了,忙推開車門下車。
這次並沒有不要命的衝到兩人中間阻攔,因爲她實在不想再去醫院躺一個禮拜!
咬咬脣,靳橘沫屏息道,“你們兩個打夠了沒?”
迴應她的,是兩道揮向彼此的凌冽拳風!
靳橘沫腦袋疼,深呼吸再次道,“你們都給我住手,別打了!”
“小沫,你別管!”慕覃年狠聲道。
容墨琛繃着臉,一聲不吭繼續投入戰鬥!
靳橘沫抿緊脣,盯着兩人看了會兒,桃花眼輕閃,皺着眉重新上車,坐在駕駛座,直接開車離開了別墅。
聽到引擎聲,兩個廝打在一起的男人眸色同時一沉,迅速推開,看向車子駛遠的方向,眼尾皆是不同程度的抽搐。
靳橘沫直接開車去了伈甫接兮兮和寒寒。
臨近放學,伈甫幼兒園外停佇着各種各樣的豪車,靳橘沫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幼兒園門口,腦子想的還是那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男人。
也不知道看到她開車離開,兩人有沒有就此停手?!
正想着,身側的車窗突地被敲了兩下,靳橘沫下意識的看過去,可還不等她看清車外站着的人。
哐——
車窗整個被從外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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