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蓮門並沒有辦法和藍坊門的人取得聯繫。藍坊門隱匿於世那麼久,就算是三清門也只是隱約知道藍坊門的所在而已,更何況是東蓮門?不過自從周輝的事情之後,很多隱匿的門派倒是都開始慢慢的浮出水面,其中也包括着藍坊門,在這修道界之中,還是有很多藍坊門的修士在走動的。而東蓮門唯一能夠聯繫到藍坊門的方式,也唯有將穆書和穆翔兩人被東蓮門弟子殺死的消息傳了出去,並特意的強調了師兄弟兩人的身份。
穆書和穆翔是東蓮門的長老繼承人,雖然有着這樣的身份,但是被藍坊門的繼承人殺死並不丟人,畢竟,就算是三清門也都不敢說有實力和藍坊門抗衡,不過三清門這麼久以來一直在明面上發展,勢力的擴張自然是比之於那些隱匿起來的勢力要快多了,或許真的已經具備了一部分那樣的實力也未可知。至於藍坊門,在知道這件消息之後,畢竟也關係到藍坊門以後在修道界中的形象問題,所以也會必須露面的。而在藍坊門弟子殺死東蓮門長老繼承人這件事情在修道界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周輝卻是根本對於修道界中的熱鬧一無所知,而是在蓮城之外的一處偏僻的地方暫時的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的地方修煉提升。
就在這件事情被修道界傳了三天之後,在蓮城的東城門的外面,站着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士,這三名修士的修爲的氣息極度的內斂,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是沒有絲毫的隱瞞,那正是一種極度冰冷而且淡漠的氣質,讓人一眼看去就能心生寒意一般。
“大師兄,你說這次會是藍坊門的哪位精英弟子殺的東蓮門的長老繼承人呢?我記得門內出來走動的幾個精英弟子當中,好像沒有在蓮城的啊?”
這三名黑衣修士左邊的一個疑惑道。
“哼!據我所知,東蓮門的那兩個長老繼承人都是養神期大成的修爲,而且就算是在養神期大成的修士當中,也都並不算弱者,恐怕藍坊門內還沒有哪個精英弟子能夠以一人之力將這兩人殺死。”
“大師兄的意思是說……”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東蓮門在搞什麼鬼,還是哪路的神仙來扮成我藍坊門的子弟行事!”
中間的那名修士冷冷的說道,這樣的語氣就算是和藍坊門中的大弟子一同的那兩個弟子都是不由得心中狠狠的一顫。這一次,他們的大師兄真的是怒了,恐怕,如果這次查明瞭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話,他們的大師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是東蓮門這整個的門派,都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雖然說,他們的大師兄僅僅是養神期大成的修士,而且實力最強也不過是養神期大成的巔峰而已,可是在怒極的情況之下,做一些不計代價的事情,而這不計代價的事情將會發揮出怎樣的威力,作爲藍坊門的首席大弟子,必然也不是太過的簡單的。
他們的大師兄也不再跟他們說什麼,便直接急速的掠進了蓮城當中,他們兩人自是也都不敢怠慢,匆忙的跟了上去。雖然說對於三人這樣的進入城池的方式非常的不滿,但是蓮城的守衛卻是終究也沒有說什麼,反正那三人雖然他們看不出來修爲,甚至連修煉的功法都看不出來,但是最起碼的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是截教的弟子,最起碼能夠猜得出來這三人的實力只怕最低也得有養神期。所以城門口的護衛也就不再說什麼,當然,就算是他們想要對那三人說什麼,卻也是來不及了,因爲三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這個時候,這些守衛當中的一個小頭領也是有一點微微的抱怨的。最近這幾天蓮城裡面的修士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是橫衝直撞的,也就在三天之前就有一個修士以着極快的速度奔出了城門,現在又來了三個,毫無顧忌的施展神通以着極快的速度進入了城門當中。
突然之間,那個原本還在咕噥着抱怨的小頭領停了下來,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東蓮門長老繼承人的死。三天之前跑出去的人必然就是兇手,而三天之後這又跑來三個,而且看着架勢……想必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東蓮門作爲蓮城的東城門的掌控勢力,這城門口的護衛自然是東蓮門的弟子,剛纔想到了這一層,頓時渾身都驚出了一聲冷汗,匆忙拿出了專門用來傳訊的法器向着東蓮門將這條消息傳送了出去。
當三名黑衣修士站在了東蓮門的內門的門口的時候,卻是正好遇上一行人倉皇的出來。雖然動作上顯得倉皇了一點,但是聲勢卻是不小。一大羣修士簇擁着一個魁梧的漢子從內門當中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而那名漢子和那名漢子身邊的兩名修士的修爲竟然都是已經達到了高手的水準,達到了守一初期。只不過就算是有這三個高手水準的修士在,這三名纔剛到的黑衣修士也是沒有一點的尊敬的意思。
“兀那漢子,你是東蓮門的修士吧,快快叫你東蓮門門主過來。”
三人中的大師兄說道,言語之中輕狂之意十分的明顯。其實原本這藍坊門的大弟子不是這般的輕狂之人的,但是想到此次事出特殊,故意表現出來了這樣一副輕狂的樣子,這樣既可以讓對方對自己等人少幾分重視之心,同樣的,也可以讓對方覺得自己等人有什麼十分特殊的倚仗。雖然說他們的確是有什麼特殊的倚仗,但是那特殊的一張卻是不到特殊事情是決不能用的,而且自然也不方便暴露出來。
那一行人先是一怔,卻也不惱怒。被簇擁在中間的那個修士向前邁出一步。
“敢問三位可是藍坊門的道友?”
被那漢子這樣問話,三名黑衣人卻是一怔,這些人怎麼知道他們三人是藍坊門的弟子的?雖然說這人的修爲比他們三人稍微高上那麼一點,他們三人也自信以着他們三人的隱匿的程度也絕對不是這漢子所能夠看出來的。雖然心中驚訝,而且也覺得這漢子或許不簡單,所以這三人剛纔故意做出來的輕狂的態度也略有收斂。
“我正是藍坊門的首席大弟子藍洪,這是我的兩位師弟,藍斯和藍輝。”
藍洪說道。
“哦?果然是藍坊門的弟子!我是東蓮門的門主楊錦。”
那漢子眼睛一亮,說道。
“東蓮門門主?原來是楊門主,方纔多有失敬,還請恕罪。”
這個時候藍洪和他的兩位師弟也都是同時略略躬身。
“無妨,有事裡面說。”
楊錦等人將身子讓開,將藍洪三人請進了東蓮門的內門當中。雖然表面上楊錦對於方纔藍洪等人的輕狂沒有絲毫的在意的樣子,但是實質上,楊錦的心中卻也是惱怒,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東蓮門的門主,而且這件事情上應該是東蓮門佔理,藍坊門理虧纔是,哪能容得藍坊門的弟子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輕狂?不過想到藍坊門的實力,以及三人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藍坊門的首席大弟子,可能有什麼特殊的手段,也只能將這口氣暫時嚥下了。最起碼,在兩個長老繼承人的事情上,藍坊門應該必定會給東蓮門一個說法。
“我等三人是聽說有我藍坊門的弟子殺了貴派的兩個長老繼承人這才特地過來查探整件事情的,不知道貴派說是我藍坊門的弟子殺死的貴派兩名長老繼承人,貴派可有什麼證據?”
藍洪三人一到東蓮門的內門的接客廳裡面,也不廢話,單刀直入,就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他首先要拿到東蓮門敢放出這樣的消息的證據,如果東蓮門拿不出來的話,他不管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關聯,他也要首先來拿東蓮門來瀉火,至於其中的其他關聯,他會一個一個的來慢慢的收拾的,總之,凡是與這件事情扯上關係的人,他都絕對一個也不會放過!
“我們每一個長老繼承人的身上均是留下了特殊的手段,在被人爲的殺死的時候,只要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在其臨死前一定時間之內的影像就會傳遞到對應的長老的那裡,正是我們東蓮門的長老看過了那段影像之後,我們纔敢做出這樣的判斷的。”
聽到這樣的話,藍洪的臉色一變。如果說能夠留下影像,並且從影像當中來判斷這件兇手的身份的話,只怕兇手就算是真的不是藍坊門的弟子,對藍坊門也有着九成九的瞭解,也就是說和藍坊門有着一定的關係。而能對藍坊門有如此深度的瞭解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和藍坊門的交往極好的,在這種情況之下,藍坊門卻是不太好處理,畢竟沒有誰會冒着和藍坊門翻臉的危險來做這件事情,既然敢這樣做,也必然不是沒有原因的。而另一種人,便是藍坊門的死敵。這樣的話卻是更加的不好辦,所謂死敵着,便是勢均力敵的敵人,藍坊門自己尚且應付不暇,而且應該怎麼才能夠解釋清楚兇手不是藍坊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