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情三人出了客棧直奔恨雪樓而去。這恨雪樓的位置倒是很找的好。高陽城中隨意問一人,也知道恨雪樓所在。
三人到了恨雪樓門口,只見這恨雪樓緊閉門戶,有一個人站在門口,穿着一身藍色的長衫,看着大概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這人看着像是在等着恨雪樓開口。
帝天情三人上前去排在這一人身後。那人看帝天情三人排在自己身後,不屑的一笑。
烈如風開口說道:“老兄,這恨雪樓何時開門?”
烈如風說完見那人不爲所動,又提高音量,重複問了一遍。
那人看都沒看烈如風一眼,還是不說話。烈如風臉色頓時尷尬。嘀咕說道:“什麼人啊,怕不是個啞巴就是聾子。”
烈如風說完,紫曦輕輕捅了烈如風一下。那人轉過身看着帝天情緩緩開口說道:“你們是外來的吧,你說你和那姑娘出門,帶個傻子做甚。若是惹出禍端來,豈不是嗚呼哀哉!”
烈如風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剛要說話,還未開口。只聽帝天情說道:“我這兄弟性子直,若是一人在外,我倒是頗爲擔心,帶在身邊無妨。”
“你即便羽翼豐滿,能護他一時豈能護他一世。更何況我老頭看你羽翼還未曾豐滿。即便在你身邊又能如何。”那長衫的中年人說道。
帝天情接着說道:“羽翼豐滿也好,羽翼未豐也罷。他是我兄弟,我自然會拼盡一切去護他周全。”
“即便羽翼折,人亡?”中年人說道。
帝天情說道:“自然。”
帝天情的這兩個字出口,烈如風瞬間便眼眶紅了。他能聽出來,帝天情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
旁人不知曉他二人的關係,他是天子,自己是臣子。從古到今,只有臣爲君死,哪有君爲臣死的。
此刻烈如風的心中的情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很好,許久未曾見過這樣重情意的人了。也罷,看在你說的這句話的份上,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帝天情說道:“多謝前輩。敢問前輩在此是要進恨雪樓嗎?”
中年人點點頭說道:“自然,我每日都要在此等六個鐘頭。可是許久了,我自己也記不清多久了,只記得下了十一場大雪。這恨雪樓的門卻從未曾給我打開過。”
“十一場大雪,那便是十一個年頭啊。這恨雪樓究竟有什麼神奇的,竟然能讓前輩等了十一個年頭。”紫曦開口說道。
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這恨雪樓存在的歲月悠久,只是行事素來低調。除了高陽城的人之外,整個天下知道恨雪樓的不多。
我從小便聽家裡的長輩說恨雪樓如何的神通廣大。傳言這恨雪樓中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妙藥。而且這恨雪樓的樓主,可通曉古今未來,更能洞悉人心。”
“竟然有這般神奇。看着這恨雪樓無論如何也得進去走一走。”烈如風說道。
中年人大笑說道:“真是個癡兒,這恨雪樓豈是能隨意進入的。這麼多年了,我見過不少達官顯貴,武道高手想進這恨雪樓。可惜!能進去的寥寥無幾。
最近這些年,恨雪樓的門更是一次都沒有開。你說進去便進去,你以爲自己是誰。”
“你……老頭你找打呢!”烈如風說道。說完烈如風還真準備動手。
“好了如風。”紫曦攔住烈如風說道。
中年人一陣大笑說道:“年輕人啊,氣太盛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吃虧的。”
這中年人剛說完,恨雪樓的門緩緩打開,走出了一位相貌極佳的姑娘。那中年人看着那走出的姑娘,滿臉的驚喜。連忙說道:“可是樓主願意見我了。”
那姑娘搖搖頭也未曾和他說話。那姑娘看着帝天情說道:“貴客登門,有失遠迎。我們樓主有請三位貴客進去用杯茶。”
帝天情點點頭說道:“那就勞煩姑娘帶路了。”
“先生不必客氣,既是樓主的吩咐,這便是我的份內之事。您隨我來。”那姑娘說道。
眼見着四人往恨雪樓內走去,那中年男子見沒他什麼事情立馬急了。連忙說道:“他們算什麼貴客。我在此等了許久,爲什麼!爲什麼樓主就是不肯見我。”
“不敢,不能,見不如不見。這是樓主原話。”那姑娘說道。
那中年人聽到這姑娘的話,頓時急了,瘋癲的說道:“不,不,騙我,你們都騙我。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行,我必須要見到樓主。”
中年男人說完,便徑直的往恨雪樓內衝去。還未走兩布,恨雪樓內傳來一聲嘆息。那中年男人立馬便跪在了地上。
帝天情心中震驚,暗道:“想來這便是恨雪樓的樓主了,好強大的力量。”
無力感衝擊着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哭着說道:“這麼多年了,我每天都要在此等六個時辰。從青絲到白髮,我未有一天不來,風雨無阻。難道我的心還不夠誠嗎?”
“若不是因爲如此,我又怎會於你多說。可我並非神,我也不過是強大些的人。我做不到你想讓我做的事情。即便有,這麼長時間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用了。”樓內的聲音說道。
中年男人哭的更是大聲,邊哭邊說道:“我知道,我又何嘗不明白。可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我雖每日都來,但我並不想真的進入樓內。我明白,不會有我想要的。
可這是我活着的支柱,如今沒了,我也該去了。哈哈!人活着,無可奈何!死了或許會好一些。”
中年男人說完便轉身離去。樓內傳來一身嘆息。帝天情看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他知道,又有一條鮮活的生命要消失了。
他不想勸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要走。更何況,帝天情能感覺到,他的心已經死了。多說無益。
那姑娘說道:“三位裡面請,樓主已經煮好了茶,只等三位了。”
“好,多謝。”帝天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