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東跟着團隊進入到後臺時,張世東正靠在牆邊抽着煙,沒有打擾裡面的演員和舞蹈演員,壓低帽子,倚着門站着,所有的人都會從他的面前經過。
“張先生或許不是個好學生,但一定是個好兵。”
滿東站在張世東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盒煙遞給他,見到他沒有接,自己先點燃一支:“你太謹慎了吧。”
張世東接過煙,笑道:“你不知道我曾經坐在那裡吃吃喝喝不耽誤,就戒掉了毒癮嗎?”
滿東面不改色的接口道:“人太謹慎了容易交不到朋友,我這裡面也沒有東西,你怕什麼,至於這麼害怕我嗎?”
張世東手在滿東的面前連續翻了幾下,那煙沒了,不是魔術,而是在攤開和握起之間,被手給完全的捏成了粉末,包括菸蒂、煙紙、菸葉都被捏成了粉末:“那天我吃了兩碗麻辣燙,挺香的。”
滿東:“蒼蠅嗡嗡的挺鬧心是嗎?”
張世東挑了挑眉毛:“蒼蠅越來越多,羅清水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要不要我讓給你?”
滿東:“你覺得她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會覺得我是一個壞人嗎?”
張世東:“你不怕我動粗嗎?”
滿東笑了:“張世東,你要是爲自己服務的,我還相信你敢對我怎麼樣,別忘了,在我到達六十歲之前,我的身價一直都是以百億計算的,只要我死了,那些被老混蛋藏起來的錢,你們誰也得不到,三年十億。你夠膽碰我一下嗎?不怕身上的軍裝被脫了嗎?”
嘭!
當滿東的笑容還沒有達到最燦爛之際,張世東笑着一腳擡起,直接踢在了他的子孫根上,抓着他經過細心打理的頭髮,以完全市井的方式。膝蓋擡起猛擊他的面部,墊了幾下之後,掄起手掌也不顧來拉架的人,對着滿東的身體就是猛打,不僅手全部利用上,下面的腳也沒有閒着。給滿東打的縮在地上如大蝦米般一動也不敢動。
“尼瑪,跟老子逼逼叨,什麼謎一般的男人,什麼高校界的傳說,呃,說話好好說當你是盤菜。呃,亂說話一樣揍你。”被人架開之時,張世東還不忘罵罵咧咧,以一個完全無賴的形象出現在公衆的面前,打人怎麼了,我喝多了,這小子在我身邊磨磨唧唧。我不揍他我還慣着他,至於他什麼身份,與我有什麼關係。
滿東是完全沒有想到,張世東是這麼的不按照常理出牌,怎麼能說打人就打人,他難道就一點也不怕上級對他進行懲戒嗎?
“哎呀我靠,還敢看我,怎麼地,不服啊,不服出去繼續單練。”這邊人以爲張世東沒事了。放開了他,孰料滿東剛撐起身子,剛擡頭看了他一眼,人又衝了上去,以王八拳的狀態。猛擊滿東的額頭,再一次將他連打帶踹的幹倒。
朱時茂和陳佩斯的小品讓大家樂了不知道多少年,王八拳反王八拳更成爲埋汰人的名詞,卻很少有人注意到,普通人直接打架真的就差不多是這個套路,也不會什麼刺拳直拳,覺得只有將臂膀掄起來才能將力量發揮到最強。
張世東完全就是野路子,也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每一下打的都很刁鑽,保證能讓滿東在十天半個月身體不能自如的活動,專門打麻筋、骨關節這些容易造成長時間疼痛的地方。
來自復旦的表演嘉賓憤怒異常,就要衝擊張世東,那邊吳剛也不甘示弱,拎起一把拖布,站在張世東身前瞪着他們:“誰敢上來胡鬧,我乾死你。”
在所有人眼中,這就是年輕人之間喝點酒或是一兩句話不對後的衝動,那泄想要好好喝點的人放下了酒杯,這裡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做事最考慮後果,不能讓他們喝酒,否則一釣事在場的人都難逃其咎。
張世東瞪着眼睛,不顧人的束縛,叫囂着還要往前衝,表現的普通學生狀態一點也不差,要不是知道他們底細的人,你說張世東是表演的,那他就可以去好萊塢發展了,絕對有成爲影帝的潛質。
就在這時候,一個低眉順眼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滿東斜眼看到他臉色一變,想要說話卻發現剛剛的痠麻疼痛讓他發不出聲音了,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人以爲他也不服氣,死死的壓着他,一邊還勸着:“別鬧了,今天這麼大的事,鬧出來讓人笑話死了。”
“滿東學長,我們不跟小人一般見識。”
滿東哪裡是想說這些,他是想說自己的人別傻呵呵的去對張世東下手,那傢伙無恥的正等待着呢,他到底是打自己哪裡了,怎麼會這麼疼,怎麼會說不出話來。
靠!
怒到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表達的滿東只能跺着腳,但這些在旁邊的人看來都是他對張世東的氣。
孔雀跟在那個穿着工作服的人身後,被張世東用眼神阻攔住,吳剛還想着保護兄弟,對擦肩而過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注意,就算他注意到了也想不到對方是職業的。
噗!
很簡單的一下,專業的殺手殺人從來都不會用第二下,這一刀扎的很準很穩,直接奔着張世東的心口扎過來,刀尖已經穿破了他的肌膚,被肌肉牢牢的夾住,張世東以正常人的反應雙手捂住心口,抓着那匕首將它掰折,看起來畫面很慘烈,心口被刺了一刀,鮮血然後了衣襟,實際上只是割破了那點血只當是平日裡好東西吃多了放出來點營養都不爲過。
孔雀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三下五除二拿下,在大家混亂之前壓着他離開,張世東慘叫了兩聲後,攤開手,將至扎入不到一公分的匕首拔了出來,看着現場驚慌的眼神,慘笑一聲道:“看到沒有,在這國際大都市千萬別得罪人,這邊打起來那邊馬上就有人要殺你,沒天理啊。”
艾愛和令驚雲差點失聲叫出來,只是以二人對張世東的瞭解,從開始打滿東就透着陰謀的味道,此刻則更像是提前彩排好的,以他的身手,誰能這麼近距離的對他實施簡單的匕首暗殺,太小兒科了吧。
“大家放心,道具刀而已,那小子是滿東學長的忠實粉絲,看帥氣的滿東學長捱揍了不甘心,這才鋌而走險,放心吧,他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張世東一邊解釋着,一邊蹲在了滿東的面前,呲牙笑了笑:“真亦假來假亦真,相信誰,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對嗎?”
滿東不會去狡辯失敗,人家敢用身體和生命跟你玩,輸都不冤,撐起身子示意旁邊的人沒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身子椅子牆壁,露出一抹笑容:“今天晚上前面的演出會很成功。”
“那是不是意味着後面會有很大的麻煩。”
“那我可不知道,你是強人,自然你要來判斷。”
兩人的爭端不過是這個夜晚的小插曲,大家還有各自的節目,一些實在有事的藝人也提早離開,但他們小看了今日的火爆程度,離開的通道被前來的學生和粉絲早早堵住,溝通了一下之後武警部隊只能告知大家最好一起離開,他們才能夠有足夠的警力來維持秩序,這也使得大家只好留下來,有興趣的到前面再去互動,沒興趣的在後面卸妝休息。
認識張世東和滿東的藝人並不多,在後臺兩個學生打架不到五分鐘時間就沒人去記得,滿東不再到前面當主持人,換了一身衣服之後躺在自己的車裡休息,剛剛得到消息,那對張世東動手的殺手保鏢,已經咬碎了牙齒內的毒藥自殺。
兩個高手,安家費也要千萬了,滿東完全沒有因此而動搖重新在魔都站穩腳跟的心思,將羅清水弄到手,成爲羅家的乘龍快婿。幹一件足夠漂亮的大事籠絡人心,將曾經在高校聯盟中抓在手裡的人脈權力重新抓在手裡,張世東,你既然兩樣都成爲我面前的阻擋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着錢忠宇和藍美竹走進了後臺,滿東撥打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電話,剩下的時間他只需要看戲就可以,這臺晚會,不可能會成功,張世東,你也不可能會安然離場,去抓吧,去抓住那兩個身上攜帶着違禁品的敵人,你抓住他們,他們就完了。
令驚雲上臺走秀,並與大家分享了一些她的故事,曾經到邊遠山區去支教的經歷,幻燈片做成一段故事,裡面一張張照片都將令驚雲完全素顏的一面展現給公衆,也將她有愛心的真實一面展現,很多照片都沒有爲了美而拍攝,都是拍攝這裡清苦的環境,有一組照片很感人,令驚雲跟着一羣孩子走上他們每天上學的山路。
現場沒有煽情的音樂,沒有主持人煽情的演講,有的只是一段輕鬆的音樂,每一個人都熟悉,每一個人在小的時候都曾經無數次的唱過,那些被認爲難聽的兒童歌曲,在現場確實那麼的好聽,那些被邀請來的孩子們看到那畫面中的山路,很有感觸的跟着一起唱起這些熟悉的旋律,有些幸運的覺得自己要比他們幸福,至少上學不需要走十幾裡的山路,有些更不幸的會覺得我們同病相憐,我們共同努力。
不需要傷悲,也不需要哀愁,更加不需要眼淚,今天的舞臺上不需要眼淚。
歌聲,歡快。
洋溢着濃濃的自信,揮灑着能夠上學的喜悅,就像是照片上那些孩子一樣,他們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