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磊按開車窗,衝着張世東吹了個口哨,揚了揚眉毛,衝着裡面那些安保將屬於這裡的通行證貼在內擋風玻璃上,示意直接堆放打開門。
通行證是這裡至高無上的法令,忌憚的看着張世東,生怕這傢伙衝進來,可又不敢阻攔孟磊進入。
能夠擁有這裡通行證的人,可以隨便進入,不準搜,且可以帶着足夠數量的人進去,看似在安保方面沒有多少的力量投入,實際上一切的價值都在通行證上,那東西就代表着一切,你帶來的人出了事,你是跑不了的。
“師父,上車。”
張世東上車後,平靜的回了一句:“我只是你的家教老師,不是你的師父。”
孟磊撓撓頭:“早晚的事嘛,我纏着你三年五年你還能不收我,所以莫不如早點收了我算了。”
張世東哼了一聲,這也正是他喜歡孟磊的地方。
“這是我拓跋爺爺,師父你放心做你的事情,他會保護我的。”
早在進入車子兩人的視線就曾經有過一次交匯,再聽到孟磊的介紹,喃語道:“難爲你了,孟磊。”
孟磊呵呵傻笑:“你是我師父,你們東北話怎麼說來着,我覺得聽好聽的,嗯,說啥呢,俺是你徒弟啊。”
“人鬼。”
“雙手刀。老當益壯。”
“人老了,追求的東西不同了。”
“是啊,一強立於天地,不快了那就夠刁鑽,單對單,老爺子你依舊是當年那個天下無敵的雙手刀。”張世東不是恭維,是真的認爲拓跋宏今日的狀態比當年更強,在單對單一次性對戰中。
年歲大了,持久戰鬥能力沒有了,力量速度耐力精力都不如從前了。但幾十年的熬磨,技術更強了,刀在手中的角度會更加刁鑽,瞬間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會更強。
拓跋宏搖搖頭:“對你,一招,我就會倒下。”
張世東沒去解釋,還是孟磊不解:“拓跋爺爺。爲什麼這麼說,你們說的我都迷糊了。”
拓跋宏:“再妙,不如一快,不如一力,拳怕少壯,刀能傷人才是刀。刀不能傷人只是一塊廢鐵。”
孟磊還是不解,他也不需要懂,本就不是他所熟悉的領域。
整個廢棄的廠區就像是外面看到的一樣,荒寂安靜,朝霞並不能將這裡一夜的旖旎沖刷掉,也不能讓這裡的人從宿醉的迷糊中清醒過來。
張世東掃了一眼手機,示意孟磊停車。向着一個曾經工廠的鍋爐房走去,高聳的煙囪早已荒廢許久不曾冒煙,環境的原汁原味不能消除來到這裡之人的熱情,外面的破舊與裡面的奢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爲了滿足大家的惡趣,鍋爐房內保留了鍋爐房的原貌,用乾淨的材質將鍋爐房重新裝修,讓這裡一進來看過去依舊是鍋爐房而不是奢靡的銷魂窩。
大門緊閉。巨大的門張世東用手彈了彈,猛的擡起頭,衝着側面高聳煙囪的頂上一抖手,背對着陽光的專業狙擊手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就連他自己都相信這一下肯定是要擊中目標了,偏偏這個時候張世東做出了反應。
最頂級的狙擊手不會開第二槍,他們只會開一槍。這一槍必定命中目標,剩下槍膛內再有多餘的子彈也只是爲了逃跑準備。
失敗呢?失敗就想着撤離,如果不能撤離一切都是枉然,再給你多少次機會你也不可能命中目標。
這狙擊手是高手。只開了一槍。這樣的高手會選擇了一個無法撤退的地方,定然是對援助擁有着十足的信心,下面的人會保護好他,會給他從容離開的空間。
“哼!”這邊張世東猛的一腳踹在了鐵門上,轟隆一聲伴隨着抖落的灰塵,整扇門晃動了幾下,又連續的兩腳,門向着裡面倒了下去。
拓跋老爺子護着孟磊一直躲在被狙擊的死角,看到重達數千斤的鐵門被踹開,又拉着孟磊站到了另一個位置,菸袋鍋在手上一搓,平日裡孟磊就覺得有些奇怪太過粗的菸袋鍋彈開了一個暗釦,兩把只有二十公分,最粗的地方也就是螺絲刀的粗細的尖刺握在了老爺子的手中,沒想到剛到這地方就直接進入到了最實質的階段。
當張世東的身體邁入漆黑的鍋爐房後,在牆角處轉過來一個男人,手裡拿着一把仿五四,剛要對準孟磊,迎接他的就是一道光芒,右手臂一陣酥麻傳來,直接被釘在了牆上,老爺子手一抖,一股血箭從男人的右側肩膀上噴射出來,老爺子另一隻手翻轉,用手背在他的下巴上砸了一下,直接將人砸暈過去。
“走!”老爺子面色凝重,讓孟磊走在自己的身後,也跟着張世東邁進了鍋爐房。
從剛剛他先進去到現在,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此刻的鍋爐房地面上,躺了幾十人,每一個人的狀態都很慘烈,孟磊覺得自己夠凌厲了,看到裡面的畫面也一陣乾嘔差點吐出來,拓跋宏嘆了口氣,龍之逆鱗,在你沒有百分百把握之前,千萬不要嘗試去觸碰,那代價太大,大到你根本就負擔不起。
地上幾十個人,全部有一隻腿被生生的從身體上撕裂下來。
得是多麼大的憤怒,得是多麼強大的實力,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值?
“交人,不然,今天我就拆了這裡。”張世東掃了一眼角落的監控設備,地上的槍對於他毫無價值,既然來了他就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用槍不殺人都是罪,不用槍弄殘對方也要將苦水吞嚥下去。
等了半分鐘沒有反應之後,張世東從褲腰帶上衝出一條亮銀的絲線,拓跋宏一看到這類武器,眼中就閃過一道精光,能將鞭類武器玩到極致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練出來不止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是要狠到極點,才能做得到這一點。
身子衝起來,衝過了幾個屋子,負責掩護狙擊手的幾個人還沒有等到反應過來,張世東已經從他們的身邊衝了過去,留下的不是屍體,而是殘肢和苟活的身影。
狙擊手完全被分成十幾塊,啪啪的掉落在地面上,幾個掩護的人都是四肢缺少兩個,噴着血痛苦嚎叫着摔在地上,孟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跟在拓跋宏身後,沿着這一連串裝修豪華的房間,進入到一個空曠的老式廠區,沒有被裝修過,除了灰塵和機油的味道之外,還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爛沒有清理乾淨的味道。
遠處的高臺上,曹敬忠一臉淫笑的看着張世東,在他身前的椅子上綁着令驚雲,衣服略微有些凌亂,肩頭一處被撕開部分,垂着頭,能看到衣服和她的嘴角有着還沒有乾涸的鮮血。
“啊!!!!”聲音破掉,嗓子直接沙啞掉,這一生怒吼過後,所有人看到的是一個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溫度的冷血動物,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放心,雖然我對屍體也有興趣,但她,我必須讓她知道她所認爲天下無敵的男人,早晚會倒在我的面前,那樣她纔會知道誰是真正的男人。”曹敬忠抓起了令驚雲的頭髮,嘴角全都是鮮血,那雙眼睛中投射出死寂般的冰冷,看到張世東對他搖了搖頭,要不是現在嘴被布條堵住,她依舊會如之前那樣,毫不猶豫的去試圖咬斷舌頭,不給任何人侮辱張世東的機會。
是的,當一個女人覺得別人對自己的侮辱是對自己男人的侮辱時,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自身。身體,感情,全都是屬於對方的。
在面對着被困的環境時,令驚雲第一時間就將包內的水果刀頂在了喉嚨處,被阿察亞將刀奪走了人被綁住了之後,曹敬忠歸來手剛搭在她的身上,撕開她衣服的一角,當時令驚雲的表現讓附近看到的人都敬佩不已,做女人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能成爲她的男人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咬舌自盡!
如果不是阿察亞反應的快,令驚雲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
當時,現場有爲了錢爲了機會爲了各種事情放棄尊嚴來到這裡的女星男星,看到令驚雲的表現,都暗自低下頭內心有着愧意,看看人家這才叫女人。
老式的那種大廠房在二樓高度貼着牆壁都會有一排走人的通道,此刻上面站着一些人,有些覺得身份不應該出現在這的,都戴上了面具,並且靠近着能夠離開的特殊通道。
阿察亞獨自一人站在地面上,看着已經瘋掉的張世東:“別激動,我可不想與一個廢物戰鬥。”
張世東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初襲擊奧斯汀,你怎麼不來?”
一句話,直接將曹敬忠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奧斯汀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涉及到國際糾紛,頓時將現場還在看熱鬧的人逼退了大半數。
“你這是激將法嗎?”曹敬忠怎麼會承認,打死他都不會認那件事。
張世東也不期待對方能承認,不管是什麼原因,哪怕他只是單純的因爲對令驚雲有所企圖,也是不可被原諒,他也相信,自己一路進來傷的人殺的人現場觀衆九成九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