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稀少,沿街的商鋪卻依舊燈火通明。
張世東開着牧馬人來到了一家很普通的酒吧,這裡沒有喧囂的音樂,也沒有狂野的人羣,小小的舞臺上勉強將樂隊裝下,悠長的情歌將整個酒吧的基調定下,來到這裡的人享受的是一份安寧。
三五個人,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聽着音樂,要比飯店內的氛圍好得多,在那裡吆五喝六的喝酒已經漸漸被一些人放棄,或是ktv的包房或是好一點的輕音樂酒吧,喝酒的氛圍感覺都不一樣。
靠牆視線斜着看到舞臺的位置,邢雯與伍欣佳和虞晴坐在一側,面前擺放着啤酒、乾果和一個大果盤,虞鑫獨自一人坐在一側,一支菸抽的很慢很悠閒,酒喝的到很快,面前靠牆的桌邊擺放了四五個空瓶。
張世東一身超級休閒,休閒過頭的裝扮,人字拖大褲衩很狂野的大號t恤,上面的圖案和字母會讓人想起路邊販賣的幾十塊錢的t恤,這造型並不太適合當下的環境,他也不管那個,衝着幾人擺擺手很自然的在虞鑫一側坐下來。
“哼!”看到他,虞晴首先就是一撇頭,冷哼一聲。
“張先生,你好。”伍欣佳表現出了強大的交際能力,起身與張世東握了下手,到虞鑫這裡就是舉起酒瓶:“虞鑫。”
張世東手在啤酒瓶口一搭,輕鬆一抹,無需瓶起子就將瓶蓋拽了下來。跟虞鑫撞了一下瓶,三百多毫升的科羅娜對於能喝啤酒的人也就是兩三口的事情,幹一瓶並沒有普通啤酒那麼費力。
虞晴轉過頭盯着張世東,上一眼下一眼像是認不清他似的:“你是當兵的?怎麼就一點也看不出來?”
張世東笑了笑掏出煙遞給虞鑫:“我是特工,你當這是007世界啊,一眼就讓人認出是特工,我裝扮裝扮到街邊去當一名清潔工,我保證你看到我就會認爲我就是清潔工,不會覺得突兀。”
“切!”虞晴撇撇嘴,看不順眼一個人。他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是在吹牛皮。
張世東也不解釋。舉起第二瓶酒打開後說道:“恭喜。”
這一聲恭喜,是送給虞佩林的,重點栽培是百分百了,日後在華夏的政治版圖上。必然會有虞佩林一席之地。水漲船高在場虞鑫虞晴兄妹也必然是風聲鶴唳。
虞晴似乎不與他對着幹就不舒服:“有什麼可恭喜的。”
張世東反問:“那又有什麼不該恭喜的地方嗎?”
一句話問得虞晴一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道說父親履新不該恭喜嗎?
最後,她選擇了一個最佳的方式。以自身女性的獨特身份,耍無賴:“哼,油嘴滑舌,怪不得會騙那麼多的女孩子。”
張世東莞爾,一旁的伍欣佳趕緊推了一下小姑子,當下你說這話並不合適,旁邊坐着邢部長呢。
虞晴也意識到自己槍掃一大片了,轉頭對着邢雯說道:“對不起啊刑姐姐,我沒別的意思。”
邢雯今日顯然是以‘大使’的身份出現,魔都自來是鐵板一塊,外調來的大領導如何融入這裡是一方面,誰依附到他的麾下又是另外一方面,張世東在魔都不招待見,如今虞佩林履新,以當下張世東身邊所聚攏的力量絕對有資格湊上前成爲一股強大的資源。
邢雯目的這麼明顯,對虞晴的態度也就變得親近,笑着自嘲方式回答:“是啊,這傢伙就是油嘴滑舌厲害,被他騙的女孩子多了,虞大俠,我們可都等着你將我們拯救出火海呢。”
誰也不能輕視邢雯的存在,就算此刻坐在這裡的是虞佩林,面對邢雯也不會端架子,這麼年輕的副廳級幹部,又是最缺的女性幹部,在宣傳口也工作有一段時間,提半格成爲正廳級的副部長理所應當,除了未來的路會相對窄之外,她即將讓寧九天這樣的年輕幹部汗顏,單論級別不說實權,她將創造最年輕的正廳級記錄,就算出了點問題暫時被壓了下去,三十五歲之前也定然會到級別。
她的一句玩笑話,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虞晴本來與張世東也沒有仇怨,只是女性獨特的視角看不慣他的花花公子形象而已,涼涼這個皇上沒急,她也不至於真急。
白了張世東一眼,虞晴本就開朗豪爽的性格也按耐不住,拿着啤酒稍微用力的跟張世東撞了一下:“以後對涼涼好一些,她不容易。”
氣氛有了,伍欣佳又是調節氣氛的高手,邢雯因爲別有目的也顯得很主動熱情,再有虞晴完全不明就裡只知道開心的攪合,五個人酒喝的很開心,聊的話題也是天南海北各不同。
見到張世東始終不提口,邢雯有些着急,當下的局面是大家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她沒有資格代表整個小圈子,張世東是這個圈子的核心他又不開口,難道讓虞鑫先開口,那不是開玩笑嗎?
直到這酒喝完散場,張世東依舊什麼都沒有說,走出酒吧的時候烏雲已經散去,月光半隱半現的出現,街面上冷風呼嘯,張世東站定腳步拿出煙跟虞鑫兩個人遮風點燃,趁着距離近的時候,張世東來了一句讓虞鑫愣住的話。
“虞市長什麼時間有空,我登門拜訪。”
這一句話,不止是虞鑫,伍欣佳和邢雯都愣住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人家不開口則已,開口就是石破天驚。
不是不懂,也不是裝不懂,而是看不上邢雯構建的檯面,要談我也是直接和虞佩林談,你們幾個還搭不上話。
伍欣佳有些憤怒,看着張世東上車的背影,低聲嘀咕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
虞晴不明就裡,左看看右看看。
虞鑫狠狠吸了一口鹽,回頭看了一眼妻子:“是很了不起。”
伍欣佳皺眉看着丈夫,期待着他的解釋。
虞鑫走向車子,父親身邊的警衛員已經按時到達來接他們,他們可沒張世東那兩下子喝了酒還敢開車,暫且不說那些規則是否對他們有效,安全才是第一位。
坐在車裡,虞鑫按開車窗,冷風灌進來的同時開口說道:“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中將。”
伍欣佳頓了幾秒後搖頭苦笑,這個問題始終被張世東的年輕所遮掩,但似乎這並不是絕對的理由,看似級別差不多,可真正的位置確實天壤之別,他憑什麼認爲自己夠資格跟公共談話。
虞鑫又開口:“人家既然能不進入童家不進入艾家獨自在這邊發展,就有資格狂,我想到了,只是之前他一直不曾露出獠牙,看來這一次的任務讓他終於意識到了本該早就意識到的問題。”
伍欣佳問:“什麼問題?”
虞鑫答,目光深邃:“他不是一個人,很久之前就不是一個人,他必須戰鬥。”
虞晴聽得是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酒沒少喝有些暈,索性身子往車門一靠,也懶得繼續聽下去,麻煩。
虞鑫看到妹妹閉眼休息關上了車窗,身子縮了縮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過了有一陣才突然開口說:“他所擁有的力量,不弱了。在北海,他也有着相當不俗的話語權,在魔都在長三角,黑的白的零零總總加起來,細細算來力量積累的已經足夠多。”
伍欣佳有些不服氣:“那也不夠。”
這話有些賭氣,虞鑫笑了笑:“他今年才二十八週歲。”
任何的言語都是蒼白的,年歲是一道雙刃劍,能夠破除年齡束縛的將會前途無量,從張世東晉升將軍那一刻起,那些年齡所形成的束縛將不會成爲他的障礙,這份年輕,就是他最大的資本。
伍欣佳還是有那麼一點爲丈夫鳴不平:“他沒帶過兵吧?”
虞鑫深吸一口氣:“他帶的兵,不少了。”
……………
另一輛車中,邢雯沉默了一會就想明白了,看着張世東眼中露出了崇拜的精芒:“你真的要站出來了?”
張世東:“我不站出來也沒人覺得我是好人,總被動捱揍我是受不了,縱然我不想擁有更多也不會有人相信,索性就該爭爭該奪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要的還是我的,誰敢攔着,腦瓜子削放屁。依附虞佩林,你也真是什麼都敢想,孟京民在的時候他都不敢想。”
邢雯舌尖微微從口中吐出,完全沒有了一個體制內成員的城府,突的媚聲道:“少廢話,找地方,今天晚上你別想睡覺。”
“靠,誰怕你啊。”
邢雯沒問,心裡卻猶如明鏡,張世東身邊聚攏的最直接資源,北海平江內的影響力,幾大富豪的經濟影響力,灰色地帶的控制力,一定衙內圈子裡的統治力,醉伊人俱樂部凝聚的駁雜力量,與幾大政治體系處在一個圈子裡的同盟關係,最重要的資源當屬他在軍中的威望和影響力,諾斯頓一戰,公羊舉是被扔在了檯面上,知情者中誰人不識君,現在唯一的問題只有一個——站出來了搖旗吹號子了,還能不能有着超然的身份繼續被上面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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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今天只能兩更了,僅有的兩章存稿,喝多了,真心碼不了字,請大家諒解。迷迷糊糊估計要吐,看電腦都是重影,對不起大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