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導火索是因爲一個叫癩子的混子,癩子是郊區農村的一名閒漢。因爲身子有些力氣,再加上這人平時挺橫的,跟個滾刀肉似的,所以他的外號叫癩子。在村裡,他也算一號人物。
當時是一個跟我們有關係的兄弟去農村收賬,村裡的磚頭廠老闆不想給錢就找來了癩子。癩子就是一個人去的,他去的時候帶着一把菜刀把那幾個跟我們有關係的兄弟全震住了。
跟王瘸子打了有一陣了,我們和王瘸子這邊的生意都停了。畢竟打架燒錢,誰都不想剛裝修好的場子被人莫名其妙的給砸了。如果場子被砸的話,做不了生意不說,剛剛裝修的錢又白花了。
我們不做收賬生意,偶爾只是友情幫社會上的一些朋友出出頭。但是我們有認識的兄弟收賬,去磚頭廠收賬那幾個人算是我們的兄弟。
他們一共是五個人,他們看見癩子的時候癩子就明說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誰要想進去要錢,就從我屍體上走過去。”
出來混的人不怕打架,但是殺人他們可不敢。畢竟殺人犯法,要是殺了人他們也好不了。沒招,他們就給才子打了個電話。當時才子在社會上已經有了一定名氣,有事找才子挺慣用的。
才子是個小暴脾氣,聽了癩子的話才子就開始罵,“我是給他點臉了,等我過去的。”
穿上西服,夾着個小包,才子又帶上兩個人過去了。他們去的時候開了一輛黑色桑塔納,車是二手的沒多少錢。那車是個頂賬車,價值五萬塊錢,實際上也就能賣三萬多。這輛車是才子幫人辦事別人送他的,算是我們的第四輛車。
車子很快到了那個農村,到了農村後才子輕盈的走下了車。
二十幾歲我們就混成老大了,此時的我們算是少年得志,同時心也有點飄飄然。穿着一雙鋥亮的皮鞋,才子步履輕盈的走下了車。據當時一個兄弟描述,才子的步伐有點想賭神裡周星星的步伐。
一步兩步,才子緩緩走到了癩子面前。一看見癩子,才子愣住了。
癩子剃了個勞改頭,就像剛從監獄裡放出來一樣。他個子挺高,長了好一身懶肉。從他臉上天不服地不忿的表情上,就能看出這人是個滾刀肉。對付他,有點難度。
“咋的?”還沒等才子說話,癩子先說話了。
癩子聲音不小,他這一句話給才子嚇了一跳。本來心裡準備好的臺詞,也全都沒了。
“他就是癩子?那個磚頭廠老闆請來的人?”愣了半天,才子問請他幫忙那幾個兄弟。
“嗯哪,就是他,老張那比不想給錢,就找癩子給這擋着。他在這擋着,我們根本進不去。”一個兄弟鬱悶的對才子說。
混的好了,才子開始注重個人素養。但是我們已經習慣說髒話了,所以才子說話時的樣子有點不倫不類的。他夾着手裡的包咬着舌頭說,“朋友,大家總要混口飯吃,你這樣擋在這裡不太好吧?”
“這是我家,我擋這咋的了?我看你們幾個不順眼,你們幾個誰都不能進去。”癩子揚着頭不屑的說。
聽了癩子的話,才子看了看他的四周。癩子說話挺有意思的,他所謂的家是他在磚頭廠門口畫的圈。他不讓才子他們進他家,擺明了就是扯淡。
看癩子耍賴,才子有點裝不下去了。他把包遞給身邊一個混子,然後啪的一聲就扇了癩子一個嘴巴子。
“你嗎的,我跟你好好說話你聽不進去是不是?”
隨着才子的一個嘴巴子,癩子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捂着臉,癩子露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喊疼。看到他躺下了,磚頭廠幾個保安忙跑出來問怎麼了。癩子說,“完犢子了,我讓這小子一嘴巴子扇耳膜穿孔了,現在耳朵都聽不見聲音了。趕緊的,你們趕緊報警,我得去醫院看一下子。”
我們跟人幹架兩邊都不找警察,因爲找警察這事挺缺德的,也是慫的表現。看見癩子只捱了一巴掌就認慫,還訛錢,才子頓時無奈了。
他苦笑不得說,“癩子,我知道你跟王瘸子有點關係。但是你給我聽好了,我們只動王瘸子不動那些沒用的人,你不想死趕緊滾遠點。”
“哎呦,你說啥?我耳朵聽不清了!”癩子捂着耳朵大聲說。
“草。”看癩子裝比,才子不理他直接往裡面走。結果他才踏進那個圈子,癩子立刻往他乾淨的西褲上吐了口吐沫。褲子被弄髒了,才子氣的忙退了回去。他咬着牙恨恨的說,“你嗎的,你真想死是不是?”
“你說啥?”癩子不理他又含了一口痰,然後呸的一聲吐了出去。這一下,要不是才子躲開又吐上了。
看到癩子這樣,這回才子可真火了。他惡狠狠的跟身邊的人說,“你們都給我幹
他,把人乾死了算我的。”
“行!”聽了才子的話,六七個人衝了上去。
看見他們衝上來了,癩子忙坐在地上拿菜刀一頓亂砍。他一邊亂砍一邊閉着眼睛吼,“你們都別過來,我眼睛不好使看不見,把人砍死了概不負責。”
大家打架的水平都不弱,但是癩子這麼亂砍他們根本不敢接近。而且他身後還有幾個保安呢,其中一個保安真的打電話報警了。
癩子三十多歲,沒爹沒媽光棍一條。不怕捱打,更不怕我們的名氣。碰見這種人,才子只能灰溜溜的帶着人撤了。
他回來之後我們看他表情不好就問他怎麼了,然後他就把這事說了。聽了他的話我們全笑了,陳樂平還打趣的問他,“才子,你換褲子沒?別整一股吐沫味兒怪噁心的。”
“嗎個比的,我那褲子都扔了。”才子氣惱的說。
那幾個人要賬這事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我們碰到這種事完全可以不管。但是我們的名氣不能讓人破了,這事我們必須的找回面子。而且癩子還是王瘸子的人呢,我們現在一提到王瘸子就生氣。
第二天下午,才子又去了。這一次,他還帶來了我和邱凡。
我們去的時候,癩子大搖大擺的從磚頭廠走了出來。跟昨天一樣,癩子往冰冷的地面上一坐。然後他冷冷的看着我們說,“才子,你昨天打了我今天還敢來?我告訴你,我昨天已經報警了,還去市裡的醫院驗傷去了,警察現在正找你呢。”
癩子說報警就報警,聽了癩子的話才子臉色變了。他咬着牙說,“癩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說啥?我聽不見!”癩子扯着嗓子大聲問。
看癩子這樣,我無奈的看了邱凡一眼。而邱凡,眼中閃動着寒光正饒有興趣的看他。
“癩子,張廠長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你走吧。”笑了笑,我問他。
“鵬哥,這可不是錢的事。這是我的家,你們多少錢都買不來我的家。”癩子笑嘻嘻的說。
聽了癩子這話,邱凡掏出槍就往癩子腿上蹦了一槍。伴隨着他的慘叫聲,邱凡又一腳踹在他胸脯上,“草你嗎的,你耳朵不是聽不見嗎?怎麼一聽見錢就靈了?”
當時已經是下午,這一聲槍聲在村裡顯得極其刺耳。寧靜的天空瞬間被槍聲劃破,邱凡指着磚頭廠裡面對我們帶來的人說,“你們去磚頭廠裡面把老張給我整出來,留下幾個人跟我處理這滾刀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