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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行眼裡涌上一絲憤怒,在她眼裡,他只會兩件事,一是找機會跟她上牀,二是揪着顧家不放。
正好這時來了一輛出租車,顧小米招手攔下,箱子放到後尾箱,打開後排的車門上車。
出租車開走的時候,她連看也沒有看向天行一眼。
向天行也上了自己的車,他賭氣似的緊緊地跟在出租車後面。他怕她這麼一走,就又是幾年後了。
他甚至想,若是她就這麼去飛場或者高鐵站,火車站,汽車站,那他一定不管不顧地把她綁回來,像關一隻金絲雀一樣關着,讓她爲他生孩子,再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她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
出租車師傅疑惑地問顧小米:“小姐,你明明有好車爲什麼不坐?”
顧小米說:“師傅你誤會了,我沒有好車。”
“後面那輛車已經跟我們半小時了。”
顧小米回頭看了一眼,隔着玻璃她看不清楚向天行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車一直緊緊地跟着。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加快跳動了幾下,她意識到向天行也許是有些喜歡自己的。
但她很快便扭過頭去不看後面的向天行了。他們之間有這樣的敵對與仇恨關係,還是離他遠一點爲好。
向天行一直跟着出租車,直到出租車停在一處小區門口前。向天行也停好車,但沒有下車,只在車裡看着她。只見顧小米從出租車上下來,瘦小的她打開後尾箱,打開後尾箱艱難地拿出裡面的行李箱,隨後出租車開走,她站在原地。
期間,顧小米也看了向天行幾眼,可她臉上的表情是抗拒的,厭惡的,她十分不希望向天行再來打擾她。他便不再靠近。
過了幾分鐘,向天行看到一個女子從小區裡面出來,身材高挑,一身中性打扮,一頭瀟灑的短髮,正是他的前未婚妻曾奕歡。
他眉頭皺了皺,儘管顧小米說曾奕歡並不是一個雙性戀,但是他對曾奕歡仍然很牴觸。
曾奕歡一出來就給了顧小米一個擁抱:“親愛的,我真的很開心你能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來投奔我,讓我用我柔軟的胸膛來接納你,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顧小米是剛剛在出租車上給曾奕歡打電話的,除了曾奕歡,她實在想不到自己可以投靠誰。
她從顧家出來就一直沒有笑過,現在她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問曾奕歡:“你真的是一個人住嗎?”
“真的啊,你來了我就有伴了啊,瞧你這頭髮都汗溼了,衣服也溼了,這樣不行的,趕緊上去洗個澡換衣服吧。”
“我只是暫時住兩個晚上,等找到住的地方我就走,”顧小米保證,她不想太麻煩人。
“唉,你跟我客氣什麼,我這裡你隨便住。”
“好,那我們進去吧。”
曾奕歡正要替顧小米拿行李箱,正好看到向天行的車,她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後“嘖嘖”兩聲,“小米,我好像又發現好玩的事了。”
“奕歡,別過去,”顧小米想攔住曾奕歡,但哪裡攔得住,曾奕歡就像匹脫繮的野馬,不一會兒就跑到向天行面前了,她敲敲車窗。
向天行放下車窗看着曾奕歡,眼裡帶着一絲清冷。
曾奕歡並不理會向天行的清冷,而是故作驚訝地說:“聽說霸道總裁喜歡一個女人,不是直接上來強吻就是強上的,哪有癡癡地守在門口的?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向天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小米,
她仍然站在小區門口,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他的目光從顧小米身上移開,接着看曾奕歡,有些懶洋洋地說:“跟你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讓我把房子賣給你?想得美,給我錢,讓我晚上偷偷滾蛋,然後你潛進來?哎呀這種事太缺德了,我可幹不出來,”曾奕歡仍是一個勁調侃向天行。
向天行略有些不耐煩:“不,只是想讓你看着她,若她有離開A市的衝動,馬上告訴我。”
“憑什麼告訴你啊?”曾奕歡戲謔地說:“要是她不想在A市呆了,那我也跟她離開A市,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跟她一起雙宿雙飛了的。”
向天行眼裡閃過一絲惱怒。
“怎麼就生氣了?你也有生氣的時候啊?你不是有的是辦法嗎?連賭王的女兒你都可以找到得,找一個顧小米有什麼難的?”
曾奕歡正想轉身就走,但向天行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還有什麼事趕緊說,小米都等了那麼久了,外面熱死了?”
“對不起!”向天行依然冷峻着臉,但嘴裡卻緩緩地吐出這三個字。
“什麼?你跟我說什麼?”曾奕歡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我爲我之前的行爲向你說聲抱歉,”向天行誠懇地說。
“沒聽到啊,再說一遍,”她竟是得寸進尺了。
向天行無奈只她再說一遍:“我說,我爲之前找來賭王的女兒導致你被擄走的行爲向你道歉,我錯了。”
“好,這次聽到了,”曾奕歡調皮地說:“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答應你,不過你拿什麼來跟我交易呀?”
“你想要什麼?”向天行懶洋洋地說。
“要……算了,你先記着這筆帳,等我想到的時候再告訴你,到時你可不要反悔哦。”
他很認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保證不會反悔。”
“好,再見!”
曾奕歡連忙朝顧小米走去。
顧小米有些不高興地說:“你跟他聊什麼呀?聊那麼久。”
“我不過是去狠狠地羞辱他一番,替你出出氣而已,”曾奕歡並不告訴顧小米她跟向天行的交易。
“謝了。”
“客氣啥?”
……
向天行果然沒有打算放過AG。
第二天便傳出向天行以三億的價格收購了AG,AG不再是AG集團,而是歸入了向天行的名下,改名爲新能源公司。
新能源公司原來的組織架構不變,一切照樣運營,只是沒有了董事會,撤掉了所有姓顧的高管。
顧子華破產!
東方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JOE依然在裡面喝着茶。爲了AG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回美國。
向天行也在。
他在JOE的面前坐下,接着把手頭上一份清單交給JOE:“這是顧子華名下的所有財產,目前這些財產都已經被銀行查封了。”
JOE看着那份報告清單,眼裡露出一絲復仇後的快感,接着說:“除了這些,他還有沒有用別人的名義買下的不動產?若是有,都找個理由買下來,但是一分錢都不要給,我要看着他一家敗得一塌塗地,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向天行肯定地說:“除了一處破敗的宅子,別的沒有了。”
“哦?破敗的宅子?有多破敗?”
“老鼠遍地,蟑螂橫
生,慘不忍睹。”
JOE聽後,顯然沒有把這幢宅子放在眼裡,“哼,那改天我抽時間會會他。天行,你這次幹得非常好,沒有辜負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培養。”
“恩,我會努力的,顧子華也是我的仇人。”
……
顧家。
銀行的人已經下了好幾次通票,讓顧子華一家儘快搬出去。可顧子華到現在還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劇變。曾經在A市那麼赫赫有名的AG集團,就這樣被宣告破產了,被收購了,他顧家,竟是輸得連一點家底都沒有了。
他這幾天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彷彿只要他鎮坐在這裡就不會有人來搶他的顧宅。
他恨透了向天行,也恨透了顧小米,更恨透了JOE。
他其實心裡是有底的,知道JOE這一次回來,不把AG搞垮不是會甘心的,所以AG破產是遲早的事,但是若不是顧小米勾搭向天行,AG不會這麼快破產。
“顧先生,外面有一個叫JOE的人找你,”覃管家說。
顧子華突然怔了怔。
他終於還是來了。
……
顧子華沒有讓覃管家把JOE領進來,而是自己出去,他在花園裡便看到了JOE。
JOE當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他看上去蒼老了不少,瞎了一隻眼睛,雖然身材依然健碩,卻喜歡拄着一支柺杖。
顧子華突然便覺得感慨萬千。
又想起當年那個被打趴在他面前的男子:“顧子華,我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你一敗塗地,讓你生不如死!”
那個男子,就是JOE。
……
JOE一進顧宅便四下看着:“喲,這裡環境真不錯,比二十年前又豪華了不少,真想不到你這種人模狗樣的男人,竟也有點品味嘛,咦,這顆不是印度產的藤條,叫什麼來着?瞧我這記性,一時想不起來了,市價幾萬一盆的,”JOE指着一顆印度蘭花挖苦着顧子華。
顧子華說:“你今天便是來挖苦我的?不過無所謂了,你愛挖苦就挖苦就挖苦吧,你現在已經贏了,我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有損尊嚴的事情了。”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來就是爲了挖苦你的,二十年不見,你倒是聰明瞭呢,你以前那些保鏢呢?記得那時你挺牛的啊,一聲令下,幾個保鏢同時衝出來,我想起那一幕都害怕呢。”JOE的眼睛越發陰鬱,
越來越陰柔。
“我現在已經破產了,這幢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到了這個地步,你心裡的仇恨是不是可以消除了?”顧子華問。
“別說得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當年你搶走我的女人,搶了就搶了,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了,只讓你好好照顧她,可你不但沒有好好照顧她,還娶個風塵女人回來活活將她氣死,那女人是我的天我的地,你覺得用一個AG可以抵消我心頭的恨嗎?”
“我再說一次,藍心不是我逼死的,她是病死的。”
說到這裡,JOE眼中的仇恨再次燃燒起來:“病死?那你爲什麼不等她死了再續絃,若我是你,我會爲她終生不娶!”
顧子華看着JOE:“意思是你現在的心頭恨還沒有解除?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JOE嘲諷地說:“若現在是一個可以殺人的社會,我會馬上把你幹掉,既然我不能殺你,那我便慢慢折磨你,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