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一家子對唐寧所說的石油成因感覺新奇,但不夠刺激,接下來唐寧所說的他正在研發的探油設備那就夠意思了。
按照唐寧的成油理論,曾經是古海岸的地區最容易找到石油,石油又有兩大特徵:第一,油田出現的地方會呈現劇烈的引力變化,因爲其質量密度與衆不同,所以第一種設備就是引力探測儀。能夠高精度測量引力的彈簧可不是一般金屬製造,而且是使用石英,也可以叫玻璃。它們被拉伸得極爲細微,以至於你看到的像是銀色頭髮組成的彈簧。大型的石英彈簧的復原週期可達千秒級,你想象一下一個彈簧被拉一下放手,經過一千秒才復原,就可以感受到它對力的敏感程度。
第二個特徵更神奇。油田的磁異常現象。由於烴類向地面滲漏而形成還原環境,可把岩石或土壤中的氧化鐵還原成磁鐵礦,用高精度的磁力儀可以測出這種磁異常。
磁力儀也可以使用石英彈簧來製造,但它跟重力儀一樣很容易受到振動的影響,故而不適於用飛艇在運動中測量,一旦不能使用飛艇,那工作效率將是指數級的降低,所以唐寧構想的磁力儀應該是適於在運動中作業的。這一次,利用的是核子順磁性。
在外磁場的作用下自旋質子將按一定方向排列。其磁性甚微,只是在一些磁化率很低的逆磁性物質中才能反映出來,如某些碳氫氧化合物液體(水、酒精、甘油等)。在這些樣品中質子受某強磁場激發而具有—定方向排列,去掉外磁場,則質子在地磁場作用下將以同—相位繞地磁場t旋進,其旋進頻率f與地磁場t有以下關係:t=,單位爲伽馬。當測定出頻率f以後即可計算出總磁場強度t的數值。
磁力勘探纔是重點,飛艇可以沿着預定的路線前行,每隔一段距離進行磁場採樣,等路線的磁場勘探完畢,再根據磁異常進行重力異常檢測,這需要飛艇降落,在相當安靜的環境中測量數據。過濾得到最有可能的勘探重點之後進行土壤採樣,發現油頁岩的話,那就差不多是發現油田了。
厲害!這個超夢幻的勘探組合,使親王校長對工程大神更是崇拜不已,甚至感覺對自己的癌症都有信心多了,要是大神都不能治好他的病,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治了。
這家子恐怕就只有親王校長大約聽懂了那個質子旋進磁力儀的原理,其餘全都不明覺厲。唐寧當然不是隨便說說,他想利用石油勘探的契機加強與英國的利益聯繫,現在東印度公司與北約g4放對,有點孤立,總得找個強大的盟友,英國是最好的選擇。
唐寧不會透露他的重點勘探對象——波斯灣。而是成立一個叫“環球石油勘探公司”的機構,與英國皇家地理學會合作,由對方以古地質海岸爲核心思想的勘探路線,分享將來的石油、天然氣利益,並面向英國、比利時、荷蘭、盧森堡、瑞士、巴伐利亞、瑞典、意大利、印度、馬來亞、中國、日本等地的資本市場募集資金,結成堅實的利益聯盟。
其它國家和機構也都可以向環球石油勘探公司申請合作,但需要自己的地質勘探隊伍先確定好路線,或者出錢請英國皇家地理學會幫忙。
等唐寧到達米蘭的時候,他的團隊已經裝石油勘探公司的計劃書寫好,發表在電訊報上。主要內容包括了他在飛艇上跟女王一家子介紹過的引力異常探測器和磁力異常探測器,當然了,至於石英彈簧重力儀和質子旋進磁力儀這種東西就不能亂講了,現在世道不好,北約g4天天盯着溫莎財團的動靜來山寨他的技術,有些話不能亂說。
全球矚止的意大利帝國制憲會議終於在米蘭召開了。
身爲擁有強大軍事力量的新皇帝,唐寧完全可以成爲擁有超級權力的意大利元首,不過,他還是向華盛頓將軍致敬,在制憲會議上幾乎一言不發,只是誰舉手要發言他來點名叫起立罷了。
爲了避免意見不合的一方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像臺灣那種),參與制憲會議的精英們只能面向皇帝發言,即使是要辯論也只能對着皇帝說話。
會議第一天剛開始,就是最最關鍵的一環:皇帝是否擁有國家軍隊指揮權。要是連這個都沒有,皇帝自然就是真正的虛君。這個問題嘛,意大利人顯然希望軍隊屬於國家,可是面對如此強勢的皇帝,即使他一言不發,你也不敢剝奪他的軍權,否則這個國家根本就不可能建立。
經過權衡之後,憲法規定皇帝是意大利唯一可以擁有私人軍隊的人,但他的私人軍隊只能自己出錢組建,稱皇家軍隊,意大利臣民也沒有義務參加皇家軍隊。國防部則另外組建一隻屬於全體公民的國家軍隊,國防部長向民選首相負責,全體公民都有在年滿18歲時服兵役的義務,軍費由國家財政部負責。皇帝可以隨意動用自己的皇家軍隊,但如果需要國家軍隊參戰,則需要議會同意。
唐寧對戰爭史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二戰時的意大利軍隊廢材,也許以日爾曼人組成的薩丁尼亞和倫巴第好點,所以他對國家軍隊倒不是很放在心上。以羅馬爲中心的南部意大利人全是享樂主意者,散漫無組織無紀律,這種軍隊用了也是丟他的老臉,還不如在北部招點皇家精銳,所以他欣然接受了這個最重要的條款。
第二個重大議題是皇帝是否擁有行政權。縱使知道沒有皇帝就沒有今天的意大利,理想主義者馬志尼還是堅持了共和黨人的理想,皇帝必須沒有行政權,否則就變成了實權皇帝了。有這個大佬衝在前面,別人還以爲他們的皇帝這麼大方,授意給馬志尼放肆呢。最終,行政權歸於首相,爲了給皇帝面子,還是有規定,皇帝可以一年之內最多兩次解散內閣,重新選舉,以示皇家權威。
第三個重大議題,議會制度。在這個問題上,皇帝終於發話了,建議上議院與下議院擁有同等權力,下議院由全體納稅人分選區選出議員,而上議院則是精英院,由企業家、科學家、工程師、律師、醫生、文學家、藝術家、軍事家等精英組成,設置一個個專業委員會,負責解決專業問題。這樣的上議院跟英國的貴族院大大不同,是一個流動的精英會,至於他們是不是本行業的精英,並不是民衆說了算,而是由同行說了算。
衆多的天主教神職人員要求上議院有他們一席之地,皇帝陛下終於放出狠話:“沒有任何可靠的證據表明上帝的存在,我尊重你們的生活方式,也可以在下議院成爲民選議員,但想要上議院席位,只有一個辦法:組建你們被上帝庇護的軍隊,跟我皇家軍隊打一仗並擊敗我。”
那些神職人員和親天主教的與會人員只能灰溜溜地低頭。教皇國被滅,天主教保護人法國的軍隊都被拒之千里之外,他們這些沒有一兵一卒的菜鳥神棍當然沒有絲毫的機會。
華盛頓般的聖人真不好當,特別是宗教問題的時候,唐寧這個無神論者都忍不住發飆,實在無法忍受這些毫不講證據的神棍們。他們認爲自己的特權和對教徒的生活幹預是理所當然的。到了最後,他終於憋了一個大招——皇帝是意大利宗教事務終極仲裁者,誰也別再跟他爭論。這個大招成了輿論批評的一大重點,因爲大家還是習慣於放縱宗教自由,儘管這常常致使宗教仇殺。
至於制憲會議在司法方面使用歐陸法系而不是唐寧偏愛的英美法系,唐寧都沒有意見。羅馬帝國在法律方面成果輝煌,特別是在經過了黑暗的中世紀之後,羅馬法在文藝復興中同時復興,意大利人當時是歐洲之師,他們當然很驕傲自己的羅馬法系傳承,這就由他們去吧,歐陸法系也沒差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就是死板了一點。
在定首都時,這幫傢伙還是在驕傲羅馬帝國時代的輝煌,選擇羅馬做爲首都,皇帝則輕描淡寫的表示自己將在米蘭建皇宮,首都和皇宮也可以不在同一個城市,隨便你們。米蘭是首都的第二大熱門城市,支持者也不少,這些人最終感覺還是跟着皇帝走,這個問題在投票中最終還是米蘭勝出了。
唐寧選擇在米蘭建都的原因是日爾曼後裔勤勞、勇敢、自律,會給意大利人帶個好頭,這話可不能跟意大利人明說,否則南部的人民要掀桌的。“因爲安全原因”這個理由就足夠了,是米蘭統一了意大利帝國,當然皇帝陛下覺得米蘭更安全、更支持他的統治。
最後,意大利成爲主要國家中第一個承認合法罷工權利的國家,但爲了防止工人濫用這項權力,又規定了被罷工的企業可以向政府申請審計,凡是工人薪水在行業內屬於比較高的那一列則不允許罷工。鼓勵工廠在這方面良性競爭,至於這個較高是個什麼比例,由行業協會討論,由以後的民選議會來決定。唐寧只是提出了這個一個制衡的措施,防止懶惰的意大利人越來越懶,恨不得一天只幹兩小時,一週幹兩天。
皇帝沒有立法特權,不過有一個“不限次數地發起針對任何法律及其某一項細則的全國公投的特權”,皇帝只有一個,他當然不會天天搞公投,這麼不要臉的皇帝恐怕也不可能吧?應該……